18、惩罚（H）

    “嗯、啊……哈啊……”淫乱的声响在房间中回荡。

    在睡梦中发出的呓语呻吟此时已变成狂乱的旋涡，将身处其间的人们一一卷入横流的欲望中。

    行方长眼前的画面被泪水模糊了，这些他惊慌失措的眼泪尚未被黑布吸收，只能在眼睫毛的眨动中被不断糊开。

    ——但即便是这样模糊的视野，他也能意识到，电视银幕上的，是他和陌生人交合的场景，随着撞击一下又一下飘出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正发自过去的他口中。

    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欲望的他正在抽插下摆动着身体，他的每一下动作都像在迎合着后穴里的阳物，那东西狠狠地蹂躏着他的内里，让从那里到浑身上下都泛着情欲的红色。

    “啊啊、嗯啊……啊、……”特写是紧咬着他人欲望的穴口，它看起来已经被扩张到了极限，但伴随着隐隐的水声，总让人怀疑它还能更多地包含些什么。

    行方长现在的后穴一定也能容纳更多的东西，因为陌生人还仅仅只是向其中探入两根手指，它们像在他体内比着胜利手势，张开的手指既刺激着他身体深处，又不断撑开肠道，为接下来的工作做着准备。

    镜头外的行方长同样开始喘息，身体被轻而易举地挑起温度，他觉得自己的喘息声已经和耳边的越来越像了，他错乱地认为自己在两根手指的玩弄下也已如此发情。

    “淫乱。”陌生人在他耳边说道。

    在行方长明显已进入状态后，他便很少说话，他的嘴正忙着啃咬行方长的脖颈，让他能够放开这项诱人“工作”转而重新蒙上面孔开口的就只有对现状的评论。

    “淫荡……不堪……”

    “唔！”后穴里的手指狠狠抠挖着敏感点。

    行方长颤抖着，身体几乎因快感而蜷曲，眼前一片光影混乱，他看见电视里的自己正对着镜头射了出来。

    “啊、啊啊……”已经不确定声音究竟是从哪传出来的了，陌生男人的欲望正插在他的两腿间摩擦不止，他能感觉到男人的亢奋，即便房间里还没有人射精，他也仿佛闻到了精液的味道。

    “就算只用手指，也会射出来。”陌生人在他耳边嗤笑。

    “咕呜……”从他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仿佛先前在身体里搅拌的手指一样混杂不清。

    行方长的确眼前一片模糊，先前就已在临界位置的快感被手指挑逗，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喷涌而出——这所有释放的冲动都变成了疼痛，逆流回了小腹中。

    他呻吟着、试图蜷缩起身体、呼吸都带着痛楚……陌生人把他拽回原来的位置，强迫他的身体伸展、靠在他的身上。

    “疼痛也是快乐。”声音模糊不清，“你是这样觉得的吧？”

    是，尽管行方长不愿意承认，但痛苦与快感的条件反射已在他身体深处开始建立，快感渐渐取代疼痛，他再度呻吟出声。

    陌生人便没有再开口，他使劲揪弄着行方长胸口的肉粒，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向下望去，那小东西已经明显充血红肿。

    “呜、……”行方长咬住了牙。

    镜头里的两人已经进入了第二回合鏖战，他的身体被翻过来，侧躺在床上，被从背后侵犯，他的身上不满情欲的红潮，现在还多了精液的白色。

    “啊啊、哈啊啊……嗯啊——”

    在视频里无法抑制的呻吟声中，陌生人原本揉捏他乳粒的手指下移，在小腹上徘徊，指尖时不时搔刮着欲望根部，快乐的疼痛席卷过行方长的身体，脚趾都蜷曲起来以获得更深层的快感，但陌生的下个动作却是抽拔着尿道中的按摩棒。

    “啊、啊啊啊！”尖叫声在脑海中嗡鸣，它扯断所有一切，无论好的坏的，全部丢进情欲的大锅中炖煮。

    “嗯嗯、哈啊……别……嗯……”电视机的音响发出声音。

    行方长泪眼朦胧地看着，呼吸急促又仓皇，在无法发泄的快感胁迫下，他仿佛听见陌生人的声音在他耳中不断徘徊：

    “明明这么快乐，你为什么要抗拒？”

    “明明你如此淫乱，为什么不承认？”、

    “明明用手指就能让你射出来……”

    “不要！”他崩溃地哭喊出声，“我不想这样！”

    视频里的人一定不是他。

    自我否定掀开了抗拒一切的狂潮，他拒绝着眼前看到的所有，他试图将自己从这些事中完全抽出。

    但那两根手指又伸了进去，在他的体内，带来与意愿截然相违的快乐，它们重重地将他抓回这具放荡的身躯，呼啸着席卷过他大脑深处的一切。

    “不要不要不要……呜啊……别再继续了……哈啊……！”

    又有两根手指伸了进去，两只手的食指与中指一起作用，耳根被亲吻，手指们一起撑开又撕裂着他的躯体。

    “好痛、嗯、好难受、嗯啊……我……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话语中带上了多少喘息呻吟，“我不喜欢、我……我……咿啊……！”

    惊喘声带着潮且充满情欲的空气，陌生人托住他的双腿不断起伏，行方长的阴茎摩擦着他的，那四根手指随这动作不断进出，内壁被刮蹭，刺痛、麻酥、瘙痒。

    陌生人的动作越来越快了，行方长看见视频中的他正在被自下而上地贯穿，每一下都因为有重力帮助而插入到最深，其深入的程度足以让清醒时的行方长怀疑自己是否会脱肛。

    然而现在的他并不清醒，他看着那画面，只意识到了他正在被操弄。

    那些东西一下又一下地深入他的甬道，捣烂那里的一切，蹂躏直到肠道尽头，而他正在……享受这一切……

    行方长呜咽着哭泣着，他在内心叫喊着这不是他，世间所有一切正在解离又融合，他既想否认现在的所有，又不得不因为和银幕里相似的动作而承认正在发生的事……他努力抽离自己，又因为事实坠落，情欲在挣扎间变成巨大的怪物，一口将他吞入腹中。

    “呜呜呜……呜啊……！”他尖叫、痛苦又快乐地扭曲、抽搐从他的双脚开始一直蜿蜒到了大腿根部。

    电视里的人也在尖叫，他们的身体沉浸在同样一种的歪曲中，被一口气推向顶峰——行方长在稍后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达到了高潮。

    但这高潮并不包含射精，因而他又被更大的痛苦从快乐中拽回，陌生人愉快地看着这一切，他把行方长放道在沙发上，欣赏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模样。

    行方长发现眼睛上的黑布终于不能吸收所有的泪水了，他的眼泪划在脸上。

    “为什么……”他发出扭曲的声音，“为什么、要这么做……”

    陌生人拉好用来扭曲声音的口罩：“这是惩罚啊，宝贝。”

    ——因为这是惩罚，所以他一定要受苦；他越痛苦，就越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行方长喘着粗气，有一半感性在告诉他应当就这么屈服，另外一半则在告诉他他之前所做的没有任何错误；至于理智，那早已如同夏日里的糖果般融化在情欲的旋涡中了。

    陌生人掰开他的双脚，下头的穴口在过多的侵犯下无法合拢，隐隐能够看见内里的颜色。

    “让我、射……呜……”

    “会的，迟早会的。”陌生人轻抚着他的身体，“只要你听话。”

    他的阳物抵在了入口处，行方长抽泣着，险些没能喘过气来，他注视着陌生人的欲望将自己贯穿……却感觉到了身体里前所未有的快乐。

    仿佛他们就应该这样才对。

    彼此结合，把所有的耻辱与抵抗抛开，赤裸而彻底地享受生理上的欲望，被它吞噬、淹没、消化。

    行方长因此而变得更加难过，声音却被冲撞带来的快感切成碎片，根本听不出原本的形状。

    耳边又传来了新的声音，行方长知道，那是电视在自动播放下一个视频，陌生人看了一眼，过去的他正赤裸地躺在床上。

    然后他撞击得更加用力了，他掐着行方长的胸口直到他放荡地呻吟，肉体撞击、情欲旖旎、行方长很快就什么也顾不到了，先前那所有铺垫都在这时变成切肤的快感，他觉得自己前所未有地充实，所有的一切都饱和到无以复加。

    “别、……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抗议什么，陌生人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说道：“你在迎合着我。”

    在他撞击到深处时略微抬起身，在他刺激敏感点时扭动着腰，双脚紧紧夹住陌生人的身体，行方长眼前的一切支离破碎，犹如万华筒中破碎的光芒，每一个片段都是带毒的甜蜜，每咬一口，就向崩溃迈出一步。

    他就在其中，被无穷无尽的光芒笼罩，不住地往下掉落，最后砸在满是玻璃的底层上，浑身碎片、粉身碎骨，最后连这些粉末也要被光焚烧，什么也不会剩下。

    行方长就在这个瞬间，真真切切地放弃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