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强迫你,你就心甘情愿躺在他身下,为他张开大腿, 欢迎他来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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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温柔的抚慰。 杨舒童由窗外收回视线,抬起搁在臂弯上的小脸,朝着来人微微牵唇。「没 有啊,我没怎样的,华姨……」 「是吗?」何碧华风韵犹存的脸庞漾出耐人寻味的弧度,将盛装茶点的小托 盘搁在一旁的茶几上,跟着在杨舒童身旁坐了下来。 「以前你来华姨这里,一定跟着志嘉、志毅和志琳骑箸单车到处闲逛,要不 就到溪边钓鱼、烤肉、打水仗,再不然就是跑到山坡那边放风筝、玩一堆孩子们 的游戏。」边说着,她像慈母般摸了摸杨舒童垂肩的长发。「可是你这一趟来到 台东,成天懒洋洋的,什么事都提不起劲,看来呀……心事重重。」 杨舒童脸颊微红。 何碧华是她母亲生前最要好的朋友,后来嫁到台束,生了两男一女。 自从父母亲去世后,她在这世上也没其它亲人,何碧华待她一直很好,每逢 过年过节,一定邀她到台东来,平常也多有联络,每个星期至少会讲上两通电话, 彼此就像亲人一样。 从发现霍绍伦的真实身分和欺骗她的事实后,杨舒童「逃」到台东来已经三、 四天了,这里就是她最后的避风港。 她不想听他任何解释。 那天所发生的事就如同一场恶梦,她的心被无情地剌伤,身体却背叛了她, 在他刻意的强迫下随之起舞、奔腾、狂放和融化…… 她口口声声嚷着那是「强暴」,但他和她都心知肚明,她的情欲依然因他的 撩拨熊熊如火,把她的灵魂燃烧成灰烬,将她的理智卷进一个无边无际的深渊, 万劫不复了。 她在他办公室的休息室幽幽醒转,男人不在身旁,她也不想知道他去了哪里, 坐起身躯,她取来面纸擦拭着腿间因欲望的释放而留下的潮湿,心中充满滑稽感 和悲哀,沉重得几乎要无法面对自己。 她必须逃离,逃离原来的生活,逃得好远、好远,让自己能沉静下来,好好 思索内心,也能重新整理思绪,找到让心坚强起来的方法。 来到台东后,她用电话联络过李香育和朱晓青两个女孩儿,说是自己有要事 处理,花店暂时休息一个礼拜,等回到台北,她会再联络她们过来。 电话中,两个女孩都很关心她,旁敲侧击地问了些事,但她的心事对她们怎 么说得出,只笑笑地模糊了焦点,却听到两人对她说出同样的事── 有个自称霍绍伦的男人在找她。 闻言,杨舒童心脏一凛,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查到香育和晓青两人的住家电话 和手机号码? 还有,他找她干什么?!她和他……从此一刀雨断,再也没什么好说。 她恨他、恨他、恨死他了…… 噢,不!她不要恨他,越恨,心里就越是他的身影,她要把他当作陌生人, 他的一举一动再也牵扯不了她的感情,她不要恨他,也不再想他。 「嘿,怎么流眼泪了?」何碧华轻呼。 「华姨,我、我……人家没事,您不要问了啦。」她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儿,感情上是别扭的、难堪的,硬着脾气要自己放开,偏偏就是不甘心,可自己 却不知道。 「好、好,华姨不问,你心里不舒坦,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哭过了心里就轻 松许多,千万不要愍着。」 「人家其实又没、没……哇啊──华姨──」是忍不住了,有人在旁边温柔 地劝慰着,杨舒童心里的难受如同千军万马奔腾起来,撞破一切坚强的伪装,她 忽然扑进何碧华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腰,呜呜地放声大哭。 何碧华心里有些明白,年轻女孩能为了什么把自己弄得这样魂不守舍,又伤 心得泪涟涟?还不就是那恼人的爱情吗? 唉……她内心幽幽叹息,温柔地抚着杨舒童因哭泣而不断轻颤的背脊,鼻中 哼出软软的音调,像哄着孩子入睡似的。 女孩儿的爱情她没办法帮忙,她只想让怀里的孩子明白,只要心里受了委屈, 她永远都愿意安慰她、拥抱她。 爱情啊……总是让人伤心流泪,才能显现得出其中甜蜜的可贵。 在台东这个宁静的小镇又待了两天,杨舒童收拾着行李,也收拾了心情,终 于决定回到台北。 一辆中古的厢型车驶近杨舒童的住处楼下,缓缓停了下来。 「谢谢你,志嘉。」车内,坐在前座的杨舒童解开安全带,冲着高大黝黑的 言志嘉微笑。 「谢什么谢啦!我刚好送货上来,还和朋友约好要去台北世贸看展览,才顺 便载你回来的。」言志嘉是何碧华的大儿子,只比杨舒童大一岁,两人从小感情 就好,像兄妹也家朋友。 杨舒童嘻地笑出来。「对啦对啦,我又不是你那个宝贝美美,会让你专程 为她操劳,就算累得跟狗似的,心里还欢喜得不得了。」她难得俏皮地眨眨眼, 指出他正在交往的小女友张静美,狠嘘了他一顿,「反正,除了你的宝贝美美, 其它人都是顺便的货色啦。」 言志嘉的脸马上红了,平常也是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 要在张静美面前,他就成了男子汉「小丈夫」啦,听话得不得了。幸好,张静美 人美心地好,是个朴实善良的台东姑娘,他这么听小女友的话,家人倒觉得庆幸, 终于有人可以管管他。 「我我我……你你你……」 看到言志嘉说不出话的矬样,杨舒童实在忍不住了,捧着肚子笑出声来。 「不准笑啦!」他搔搔头,最后想不出方法,终于伸出大手要去捂她的嘴, 两人在车子前座玩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攻防战。 「呵呵呵──」杨舒童笑到流眼泪,整张脸红红的。 言志嘉忽然停下动作,微笑地说:「看到你开心就好啦,小童,你要多笑, 妈妈担心你,我也担心,其它人也一样,你要快乐一点,别把事情憋在心里。」 唉……杨舒童沉静下来,望着他,又点点头,唇边的笑弧是感激又感动的。 「我知道你们关心我,谢谢你,志嘉。」 他揉揉她的头,咧开嘴笑。「好吧,你可以滚出去了,我要去找我在台北的 朋友喝酒兼menstalk,别耽误我宝贵的时间。」 「哇!我刚刚才感动得不得了,你变脸变这么快?」她笑着捶了他一下。 他小恶劣地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道别完,杨舒童终于下了车,目送言志嘉倒车离开后,她才转身缓缓走向公 寓。 此时夕阳刚落,天色有点昏暗,社区前的路灯纷纷亮起,空气中闻得到淡淡 的饭菜香。 不知道哪一户人家今晚吃当归鸡……杨舒童皱皱巧鼻,淡淡微笑。 正低头要从包包中掏出钥匙,猛然地,一个高大黑影从身后将她完全罩住。 那个人靠得太近了,杨舒童吓了一跳,忙着要转身看清楚,却被一双铁臂从 身后整个捆抱住。 「啊!」是他?!熟悉的男性气味瞬间钻进她鼻腔,她一时间忘记挣扎,竟 被霍绍伦连拖带抱地带走,塞进他停在对街阴影下的轿车中。 他帮她扣住安全带,黑眸沉沉望入她的眼中,丢出话来,「你要是敢逃,我 就在车上要你。」 「嗄?」她瞠目结舌,整个人还处在惊愕当中尚未回神,然后,就怔怔看着 他替她关起车门,绕到另一边来,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就为了逮她吗?! 这个男人简直……简直无法无天! 她胸口急促起伏,想质问他,却只会傻傻瞪人,看着他发动引擎,踩下油门, 把她挟离现场。 杨舒童想好了,她不要理会他,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车子驶回霍绍伦位在天母的住所,一路上,她沉静得像一缕空气,倔强地把 小脸转向车窗外,外面漆黑,景物模糊难辨,却还是瞥见他倒映在窗玻璃上的脸 部轮廓。 那张英俊的脸绷得很紧,方唇像拉平的线,嘴角紧抿着,深沉视线直盯着前 方,他看起来气得不轻。 气死他最好! 就算气死了、气炸了,也……也不关她的事。她重重咬唇,痛得几乎流泪, 强迫自己不去打量他。 停妥车子,他绕过来替她开车门,见她赖在座位上动也不动,他也跟她卯上 了,直接解开她的安全带,弯身就把她抱了出来。 「放我下来!」一出口,杨舒童就后悔了。才下定决心不跟他说话的,不是 吗? 霍绍伦脸色铁青,反脚将车门踢上,不顾她的挣扎,笔直地将她抱进电梯, 从私人车库直达楼上住所。 杨舒童咬着唇,在他强而有力的箝制下扭动身躯、踢蹭着双腿,胸脯好几次 不自觉地擦过他的胸膛,早将他的男性唤醒,却还不知情势对她越来越「不利」, 也越来越「危险」。 他踏着大步进入客厅,坚定地往里边的宽敞卧房走去,这时候,杨舒童再也 按捺不住,边推拒着他,边大声嚷着:「放我下来!你干什么?!你……你放开 我!」 她挣扎的动作加剧,但一切都太迟了,他把她逮来这里,要如何为所欲为, 根本不是她能阻止的。 眼睛一花,她整个人被抛到大床上去,及膝的百折花裙一下子被翻到大腿上, 露出雪白肌肤。 她惊呼一声,连忙狼狈地翻身坐起,拨开散到额前的发丝。 「你你……你……」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因为霍绍伦像头猎豹般立在床边, 眼中闪烁着奇异的火焰,把她当成美味大餐似的紧盯住不放。 他动作优雅、慢条斯理地脱去西装外套,解开领带,又慢慢地解开衬衫钮扣, 脱去上衣,露出精劲结实的胸膛。 「你你你……」杨舒童差点无法呼吸,下意识往大床的边角移动。 心脏撞击着胸腔,跳得好快、好快,她小脸一下子红了,燥热感从四面八方 涌来。 她想起两人那些亲热的画面,他曾给予她的快感和充足,彷佛在他如此灼热、 诡奇的注视下,又悄悄爬上她的心,在那儿咬呀蹭的,让她浑身都热了起来,也 骚动了起来。 杨舒童,你、你不争气!没骨气!你这个淫荡的女人!她内心痛批自己,觉 得悲哀,面对他真是无助到了极点。 「那个男人是谁?」霍绍伦忽然出声,语气沉静阴郁,双手竟开始解皮带、 拉开拉练,将长裤踢开。 杨舒童别开通红的脸蛋,倔强地抿箸嘴,手里还抓来一个枕头紧紧抱在怀中, 以为这样多少可以给她一点安全感。 「那个送你回来的男人,这几天,你一直住在他那里吗?」终于,他脱掉内 裤,赤裸裸地站在床边,腿间的男性早已昂扬,充满生命力和威胁感。 「你管我!」原来是在问志嘉,原来……他早就「埋伏」在她家附近。她呼 吸微紧,干脆闭上眼睛。 哼!眼不见为净,她不看总可以吧?! 突然间床一沉,男人已爬了上来,在她的小脑袋瓜还没想到脱身的对策时, 他的体温逼靠过来,扯掉她怀里碍事的枕头,将她迅速扑倒。 「干什么……」她气得抡拳捶人,小嘴倒被他恶劣地侵占。 她正要重重地咬人,洁美下巴却被他抢先扣住,害她只能被动地任他纠缠、 深探、袭击…… 片刻过去,在杨舒童被吻得全身发软,理智昏昏沉沉时,霍绍伦终于抬起脸, 沉声又问:「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的大手正恶劣地袭击她的胸脯,以折磨人的技巧抚弄个不停。 杨舒童喘息着,努力要抓住剩余的理智,哑声嚷着:「不要你管…,你起来, 大骗子,起来啦……」 又骂他是骗子!霍绍伦嘴角抽搐,下半身挤进她腿问,火热的昂扬压在她大 腿内侧。 「你……」她便是忍住呻吟,但腹中闷烧的热流己悄悄起了反应,悄悄地润 湿着她腿间的幽径。 「他搞过你吗?像我驯服你一样,狠狠地爱过你美丽的胴体吗?」霍绍伦恶 意地问,一股前所未有的酸意淹没了他。 适才见到她和那个男人在车子里打闹着、笑骂着,她笑得那么轻松、开心, 他胸口便燃烧起炽热的怒焰。 彷佛沉睡的火山爆发开来,滚滚岩浆猛爆而出,只想尽其所能地破坏,让所 有的一切全都下地狱去。 杨舒童愣了几秒才弄懂他问了什么。 「你你……你下流、肮脏,满脑子都是欲望,他跟你才不一样呢!」 「他跟我不一样?」霍绍伦挑眉,眼睛眯了眯,不怒反笑,「所以你喜欢那 个家伙,爱得不得了,不用他强迫你,你就心甘情愿躺在他身下,为他张开大腿, 欢迎他来上你吗?」 「你闭嘴!不要侮辱志嘉,他才没有你这么无耻、这么下流!」他的话好伤 人,杨舒童心一痛,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霍绍伦觉得这辈子到现在,还从来没这么恼怒过,有种近乎疯狂的感觉,嗜 血地想撕裂底下的猎物,将她吞进肚子里。 「我无耻、下流?」他笑了,冷泠的,那张俊脸罩上一层寒霜,眼瞳却窜着 危险的火苗。 「是……你骂得对、骂得好,我就是无耻又下流。」 听他这么说,杨舒童心中竟矛盾起来,觉得好难受,却赌气地不去多想,只 恨恨地说:「你起来啦……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要大玩爱情游戏找别的女 孩玩去,我……我不想再瞠这淌浑水,你明不明白?」 他注视着她许久,看得很深,忽然沉静地说:「如果我说,我不是玩爱情游 戏,我很认真呢?」 「霍绍伦!」她瞪住他,「不要再骗我,我不要再信你,永远不会!」 「因为我无耻、下流,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他嘲弄地扬眉。 「你、你起来啦!」杨舒童不想回答,眼泪顺着嫩颊滑下,他裸露的身体带 给她好大的威胁,让她心跳加速、呼吸不顺,这样的谈话状态根本没办法冷静, 也毫无理性可言。 突然,他低头以舌卷走她的泪,在她惊慌下吻住她的唇。 这一次的亲吻,他放慢力道,依然吻得好深,像要将她的灵魂全部吸走,不 让她有任何思考的能力。 「霍绍伦……」不对……不该是这样……她要狼狈把他推开,在他的禁制下 奋力挣扎,而不是有触电的感觉,难以自制地响应他的唇舌。 为什么他的态度会突然缓和下来? 为什么要对她倾泄出无尽的怜惜? 她不要他的温柔呵……那会让她的一颗心又酸、又痛、又举棋不定,她不能 再陷下去,被欺骗了一次还不够吗? 如果再一次栽在他身上,连她都要看不起自己的。 为什么他不再多说一些恶劣的话来欺负她、侮辱她,让她更坚定自己的立场 和决定呢? 他这么温柔地对她,她……她招架不住的。 「小童……」他低嗄地唤,黑瞳中的火一明一灭的,让她看不清他真正的情 绪。「你不会懂,我到底有多认真。」他彷佛牵动了唇角,苦涩地自嘲。 她的确不仅,喉咙梗着一块什么,胸口突然变得好闷、好闷。 「你、你不要这样看我……」看得她好难受。「你放我走……」 「我想抱你,想好好爱你,想看你在我身下狂乱的模样。」 「不……你不要……」 她的拒绝无法坚持,在男人的唇舌、双手和体温的摩掌和膜拜下,所有的一 切全瘫软了。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对待,像是珍惜着一件最心爱的宝贝,将她捧持在掌心里 呵疼着,流连着难以放开。 她不懂他为什么改变态度,但芳心和欲望全被他撩拨得乱七八糟。 这一晚,在他的大床上,他没有被指控「强暴」她,却是爱了她好几回。 欺骗之后再恋你 3 我们都寂寞 却在彼此的眼睛里 看见不再拥抱孤单的未来 春天,百花齐放的季节,却来了一场绵绵春雨。 今天花店的生意比平常清冷了些,早班工读的李香育一边照顾着面前的几盆 黄金葛、波斯菊和仙人掌,一边偷偷打量着老板杨舒童。 后者手里拿着喷水器,正对着桶子里大把、大把的粉玫瑰发呆,像是喷水喷 到一半、突然电力不足的机器人,愣在当场动也不动。 这这这……到底怎么了? 从台东回来后就怪怪的,三不五时就来个元神出窍,这症状都持续快一个礼 拜了。 李香育两条英气勃勃的眉毛拧紧又放松,放松又拧紧的,忽然走到杨舒童身 边,伸出五指在她瞬也不瞬的眼前晃动。 杨舒童陡地轻颤了一下,终于回过神来。 「舒童姊,你……你该不会被什么脏东西盯了吧?!」李香青年轻的脸上写 满担忧。 「什么?」她眨眨眼,有些茫茫然。 「唉呀!」李香育跺脚,「就是被鬼附身呀!我国小有一个男同学,他本来 都很好,可是有一天跟家人到海边玩,回来后整个人就怪怪的,无精打彩兼两眼 无神,后来状况很严重,旁边的人怎么叫都听不见似的,他爸爸带他去给三太子 化解,才避过劫难的……舒童姊呀……」 什么跟什么?杨舒童怔了怔,几秒后才弄懂她在担心什么,不禁笑了出来。 「你还笑?这问题很严重耶。」 「香育,我没事,你别怕。」 「可是你……你这几天好奇怪喔,会算错帐、包错花,有时要修剪叶子,你 却把花给剪掉了,昨天还差点剪到自己的手……」李香育指证历历。 杨舒童脸颊不禁热了。 她明白,这几天自己的确是魂不守舍,脑中一直被一个颀长英俊的身影所困 扰,她不懂,现在的情况到底该怎么判断? 那一天,霍绍伦逮到她,强行将她带回天母的住处。 他说了好些难听的话伤害她,最后却又露出那足以教任何女性动心的忧郁神 情,以一种奇异的温柔方式包裹了她,在那张大床上将她燃烧成灰烬。 原先,他不是还急着要跟她解释? 可是……她完全不听,骂他是大骗子,到得最后,他沉默了,也不再为自己 辩解,只是专注地将热源贯穿她的身体,将男性的能量在她温暖的包含下爆发, 为她带来惊人的满足。 度过激情的一夜,她在他的床上醒来,对进他深幽幽的眼瞳,他不知静静地 端看了她的睡颜多久? 那一刻,她心慌不已,羞涩得几乎想把被子扯来盖在脸上,把赤裸的娇躯完 全裹住,竟忘记对他的恼恨。 他欺骗她,这是明摆在眼前的事,为什么还要对他挂心?想着这几天……他 为什么不再突然出现?没来花店,也不再去公寓外面堵她? 他霸道地将她挟走,隔天一早,又不发一语地将她送回来。 跟着接连几天,没有电话、没有留言、没有简讯,也没有任何电子邮件,更 是不见他的人影,就如同平空消失了一般,决定要如她的愿,和她断得干干净净, 从此变成两个陌路人。 他故意以退为进,扰得她心神不安吗? 无论如何,都要怪她自己不争气、不长进,要不是还存着一点点悬念,也不 会任由他这么摆弄,无欲则刚,不是吗? 幽幽叹了口气,她继续对着花朵喷水,淡然地说:「没事的,就是心情不太 好,可能是天气的关系,下起绵绵小雨,就无缘无故心里烦闷。」 李香育轻咦了声,眼珠子溜溜转着,不禁建议道:「唔……是这样呀,舒童 姊,要不然我们今天早点打烊,我请你去看电影,看金凯瑞的喜剧片好不好?」 她微笑地摇摇头。「不用啦,不过你今天如果想早点走,跟男朋友约会,我 是一定准假的。」 「哇啊──说什么啊?!我我我哪里有男朋友?!」李香育又跺脚。 「没有吗?」杨舒童故意咬唇深思,「可是晓青说那个男的她见过耶,前天 晚上她想找你问教授开的书单,可是忘记先敲门,结果一推门进去就看到你和一 个学长滚在床上……唔唔……」她的小嘴被捂住了。 李香育俏脸涨得通红。「舒童姊!」 杨舒童终于笑了出来,忧郁的心情也稍稍纾解了,想叮咛她几句,店门的铃 铛忽然响起,清脆的铃声让她们抬起脸、异口同声地说── 「欢迎光临。」 推门进来的是一位古典佳丽,朝着她们扬起温柔笑意,微微颔首着,将眸光 轻轻停驻在杨舒童脸上。 「霍小姐……」杨舒童微微一怔,心口竟急跳了起来。 「能和你谈谈吗?」霍雪希诚恳地要求。 暂时将店交给李香育看顾,压抑着紊乱心绪,杨舒童将古典美女领到花店后 面的小小休息室坐着,并为两人倒了杯花茶。 「请喝,是玫瑰绿茶,希望你喜欢。」她在霍雪希的对面坐了下来。 「谢谢……」霍雪希轻啜着,牵唇微笑,「很香、很清新,我喜欢。」 杨舒童礼尚往来地回给她一抹友善微笑,静静等待着。 终于,霍雪希放下瓷杯,清灵眼眸对住她,柔声说:「杨小姐,我可以叫你 舒童吗?我希望你也叫我的名字,别再称呼什么霍小姐,这样亲切一些,你说是 不是?」 杨舒童不太明白她的来意,只淡淡回答:「好啊,我们彼此用名字称呼。」 霍雪希秀丽脸蛋漾出两团嫣红的愉悦,好美。 「我今天来找你,其实是为了我大哥……舒童,你是不是对他有些不谅解, 认为他是大骗子,欺骗得你好辛苦?」 没料到对方会开门见山地问这些事,杨舒童小脸白了白,神情有些不自在。 深吸了回气,她才缓慢地说:「我和你大哥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真的吗?」霍雪希柳眉轻蹙,见杨舒童点头,不禁沮丧地叹气。「那大哥 完了,如果你不喜欢他,我也不好意思勉强你,唉……我看他心里挺受伤的,也 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正常?」 「他怎么了?!」话一出口,杨舒童双颊立刻泛热,可是心里好挣扎,好想 知道霍绍伦究竟发生什么事。 霍雪希似乎没发现她别扭的模样,只说:「他这几天糜烂得不得了,成天把 自己灌得醉醺醺,存心把工作丢到一边,我劝他,他也不听,准备了些饭菜要他 吃,他看也不看一眼,就是直灌酒,唉唉唉……公司很多事还要他处里,他再这 么颓废下去,真的完蛋了。 「本来我想,解铃还需系铃人,想拜托你过去看看他,听他把话说清楚,可 是……你如果不喜欢他,那还是别去好了,就让他彻底痛一下,总好过给他希望 后,又把希望夺走。」 「我……我不要听他解释,他明明有未婚妻,还要在外面风流,本来就是个 不折不扣的爱情大骗子。」说这些话时,杨舒童心脏绞痛,眼眶跟着红了。 「舒童,你误会他了。」霍雪希轻轻嚷着,眼睛清亮直视着她。 「我……我没有。我亲眼看见的。」所以才会这么难受,像被人狠狠掐住心, 痛得差点就控制不住理智。 霍雪希再也忍不住了,原本该由大哥亲口跟她解释的事,被她一口气全掀出 来── 「绍伦和赵家大小姐的婚约是他们十几岁的时候就订下的,因为赵家爷爷曾 帮过我爸爸一个大忙,赵大小姐一直都很喜欢绍伦,经赵爷爷提出两家结亲的事, 我爸爸为了债还恩情就满口答应下来,根本没问过绍伦的意见。」 「啊?」杨舒童发出轻呼,觉得不可思议。都什么时代了,竟然还有这种事? 霍雪希点了点头又说:「绍伦并不喜欢赵家小姐的,他一直在计画,想让赵 家主动放弃这个婚约,毕竟这么做的话,爸爸那边对赵爷爷也比较好交代,不会 被骂说是忘恩负义……所以绍伦才决定努力丑化自己,担起一切罪名,他故意跟 许多女人搞暧昧,故意让人认为他是个花花大少,以玩弄女人的感情为乐,还散 发八卦消息,说他不只搞女人,连男人也爱,大玩多P的性爱游戏,其实……他 心里只喜欢一个人……」她偷觑了杨舒童一眼,内心挺满意后者听到这项内幕后, 所表现出来的惊愕神情。 杨舒童脑中嗡嗡作响,一时间没办法反应,只能定定望着她,胸口的起伏却 越来越明显,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事情真是如此吗?他是刻意制造出放荡花心的假象,要逼那位赵家的大小姐 主动退婚?他……他心里喜欢着一个人,所以非退婚不可? 霍雪希又啜了口茶,秀致眉心拢着淡淡的忧郁。 「这些事你全都不知道吧?唉……我想绍伦真是挺在意你的,所以不敢一开 始就把实情告诉你,你别看他工作表现出色,其实面对感情,他就这么裹足不前, 他从没追求过谁,你是他第一个花心思的女孩儿,唉,他以为这样是在保护你、 维系住和你之间的感情,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虽然和赵家的婚事终于能作罢, 挣脱枷锁,却伤害了你,把你吓跑了。」 那心痛的感觉再次涌上,杨舒童下意识捂住胸口,咬着唇,努力想整理接收 到的讯息,但那份痛似乎在加剧当中,衍生出强烈的渴望,好想见他,好想、好 想现在就见到他。 「我……我要找他去。」她幽幽地说,眸光坚定,「我要见他。」 霍雪希暗暗祈求着,希望此时脸上的笑容不要太过兴奋和夸张,优雅地放下 瓷杯,她吐气如兰地说:「你肯去看看绍伦,那实在太好了,唉……就算你不喜 欢他,对他没感觉,就把他当个普通朋友,那也很好的,不是吗?」 普通……朋友?! 杨舒童内心苦笑,那男人在她心里呵……怎可能「普通」?又怎可能仅仅是 「朋友」? 她心痛又心乱了。 花店提早打烊,避开李香育充满疑惑的目光,杨舒童坐上霍雪希的车子,来 到男人在天母的住处。 「对了,这是绍伦那儿的钥匙,你拿着吧,我怕他说不定喝得瘫在床上,根 本听不见门铃声,唔……就这样啦,一切麻烦你了。」丢下话,塞给她一副钥匙, 霍雪希让她一个人上楼,又让专用司机开车载着自己离开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杨舒童来到他住处大门前,尝试着按门铃,按了将近 五分钟左右,一点响应也没有。 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心一震,再也管不了其它,就用霍雪希给的钥匙开门进去。 「绍伦?」她唤着,踏进客厅,被里边凌乱的景象吓了一跳。 沙发、桌上和地毯上滚着几个空酒瓶,米色的流苏桌巾八成是沾上红酒了, 有好几块紫红色的渍痕,连真丝材质的雪白地毯也跟着遭殃,溅着不少红点,看 样子就算送洗,也无法还原先前的洁净。 老天……他真拿酒当三餐灌吗?!一扬眉,酒柜里的酒已不见三分之二,她 不禁摇头叹气。 「绍伦?」她又唤,脚步往卧房移动,推开房门,里头的景象也好不到哪里 去,甚至比起客厅是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