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惟愿桃花将飞时(骑乘H,谢x闻)
少室山上的晓钟响了又响,诵经念佛的梵音日复一日地在耳边萦绕,这些日子里来,闻辛的身体与状态一如往常,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中了蛊毒之人,这让谢问几乎要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傀儡虫不过只是虚惊一场的噩梦,而现实中的闻辛其实好好的,一点毛病也没有。若硬要说闻辛与之前有什么区别,可能就是闻辛最近总是动不动就往方丈室跑,在方丈室里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谢问问他跟方丈聊什么,闻辛也只是笑笑不说。有时候两人坐在一起聊天,说着说着闻辛就会突然走神,叫他半天才反应过来。 时间就在这样平凡的日子中无声无息地流逝,不知不觉中,十日之期将近。 这一天午后,谢问忽然发现闻辛不见了踪影。 谢问在寺中到处寻找,逢人便上前打听闻辛的下落,可是就连经常与闻辛在一起切磋武艺的一念都连连摇头,说他也正奇怪怎么今天闻辛一反常态地没来找他。 “该不会十日不到,他体内的蛊毒就发作了吧?”谢问紧张得额头上冒出了汗水,脸色苍白。 谢琞见谢问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提议道:“你别急,我们方才只是在寺里找,说不定闻大哥只是外出了而已呢。” 说到这里,一念忽然啊了一声,一拍手道:“俺想起来了!昨天俺跟闻老弟聊天的时候,曾经跟他说起过连天峰。俺说连天峰山势陡峭峻拔,山顶风光也是一绝,他听了就一脸向往地说想去看看。” “连天峰?”谢问一皱眉。 “就是我们少室山的最高峰。”一叶回答道,“俗话说太室如卧龙,少室如凤舞,这连天峰可是出了名的陡峭,峰顶还有个摘星楼,是夜晚观星的好去处。”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分头行动。”谢问提议道,“我上连天峰去找闻辛,山下就麻烦各位了。” 谢琞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心:“那连天峰山路险峻,你千万小心。” 谢问点头:“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事不宜迟,谢问这便出了山门,沿着山路往上走,这连天峰的险峻果然是名不虚传,越往上越是云雾缭绕,走几步就是悬崖峭壁,最险峻之处也不过几尺宽的距离,堪堪能容纳一个成年男子通过,足叫人步步惊心。当然这一切对于谢问来说并不算什么,他施展起轻功,不出半个时辰便爬上了山顶。山顶上十分平坦,放眼望去是一大片绿茵茵的草地,不知名的白色野花点缀其中,远处是一片林海,虽然此时山下已是夏天,但连天峰的山顶上仍是一片春意盎然之色。 谢问走出几步,很快便注意到了那一抹熟悉的红影,闻辛嘴里叼着根野草,正坐在草丛中望着远方发呆,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来人,谢问大大地松了口气,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从背后一把捂住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 这个谁字还没出口,谢问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不由己地腾空飞起,随后被结结实实地摔在了草地上,竟是吃了闻辛一记过肩摔。 “谢问……怎么是你……”闻辛一愣,连忙上前去把谢问拉起来。 谢问索性躺在地上不起来了,大声抗议道:“夭寿了!谋杀亲夫了!” 闻辛充满歉意地道:“对不起,我刚才在想事情,不是故意的,没伤到你吧??” “你亲我一下,叫声相公,我才起来。”谢问继续装死。 闻辛又好气又好笑,但还是乖乖俯下身去,在他脸颊上叭了一口:“相公,快起来吧。” 谢问握住闻辛的手,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便开始数落他:“你啊,一声不吭地就跑到山上来,把我给吓得,还以为你怎么了。以后要去哪儿必须跟我报备,不许一句招呼都不打就消失。” “我就是听说这少室山的连天峰山上风景很美,心想着来少林寺这么久一直没机会上来看看,于是就一时兴起,想上来看一眼就走,没想到来了才发现这里真的好美,在这里呆着,竟一时忘记了时间。” 谢问环顾四周,深呼吸一口气道:“的确很美。就像个世外桃源一样。” 闻辛向后一倒,呈大字形地躺在软软的草丛里,抬头望着澄澈如洗的碧空:“如果以后可以和你在这里盖一间小木屋,在这里种些瓜果,养几只大母鸡,天天在山里打猎,那该多幸福啊。” “听起来不错。”谢问也在闻辛身旁躺下,笑着看他,“只可惜你不能给我生几个大胖小子,不然就更幸福了。” 闻辛刮脸羞他:“也不害臊!再说,凭什么是我给你生啊,就不能是你给我生吗?” 谢问睁大眼睛:“哟,看来你这病是好彻底了,竟然开始盘算着反攻了?” “放屁!”闻辛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把谢问压在身下,拍拍他的脸,嗤笑道:“说得好像你多了不起似的。你也不想想,就凭你这胳膊腿,让你在上面那都是我心疼你。我要是不乐意,分分钟都能操得你哭爹喊娘跪地求饶,你不感恩戴德,反倒还理直气壮起来了?” 谢问一副大无畏地样子摊开了手脚:“好啊,那我就让你在上面一次,你来啊。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哭爹喊娘。” “这可是你说的。”闻辛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动手便去解谢问的腰带裤子。谢问果然如他所说的,一动不动地躺在草地上,任闻辛在他身上动手动脚。闻辛正把谢问那话儿握在手中,见那玩意儿软软趴趴,毫无反应,便不爽地拍拍谢问的脸:“喂!你是死鱼吗?能不能给点反应?” 谢问苦笑道:“这都能怪我?你摸摸不就有反应了?” “那不行!这次是我在上面,你得先伺候我。” “好好好。都依你。”谢问无奈一笑,伸手将两人的阳物并在一起,同时握在掌中,熟练地上下套弄起来。闻辛不一会儿便被弄得脸颊绯红,喘息声渐渐急促,一手撑在草地上,一手捂着嘴,拼命压抑着险些溢出喉咙的呻吟。 “何必忍得这么辛苦,想叫就叫吧,反正这儿没人。”谢问一脸坏笑地欣赏着闻辛的表情。 “绝不!”闻辛倔强地咬紧下唇,继续强忍着。 两人很快都硬了,闻辛见差不多了,便赶紧扯开谢问的手:“行了行了,再弄就要射了。你快把腿打开,我要进去。” 谢问苦笑,只好松开两人的阳物,在闻辛面前张开双腿,闻辛好奇地盯着谢问的私处,迷惑地道:“这么小的地方,真的进得去吗?” 谢问:“当然是要先扩张,你可别就这么干插。想想我平时是怎么做的,有模学样总该会吧?” 闻辛哦了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往那禁闭的肉缝插了进去。 “嘶——!我——”谢问倒吸一口凉气,骂人的话差点忍不住脱口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弄痛你了是吗?我不知道这么痛……”闻辛又是尴尬又是心疼,同时还有些迷惑:“好奇怪啊,你插我的时候明明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啊。” 谢问白眼翻上了天:“废话!我那是先做了润滑才插进去,你连润滑都不做,就这么生生插进去,男人不是女人,后面不会自己出水,你好歹得先涂点唾沫在手指上再插吧!” “你……你凶什么凶啊,谁都有第一次的嘛!”闻辛既委屈又心虚,“我又不是天生肏男人屁股的,我哪里懂这些。” “我也不是好吗。”谢问简直要被气笑了,“上次在汝南城也是我的第一次。都是第一次,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闻辛又羞又气地拧了谢问大腿一把:“你别说了,再说我就硬不起来了!” “我已经软了。”谢问有气无力地答道。也许是被方才那一下硬戳给痛的,他方才还一柱擎天的小弟弟现在已经彻底失去了精神,蔫头耷脑地伏在小腹上。 闻辛被巨大的挫败感包围了,他呆坐了半晌,自后沮丧地从谢问身上下来,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坐在谢问身边:“算了。” “这就放弃了?”谢问不由失笑,翻身坐起,看着像小狗一样耷拉着脑袋的闻辛,“都跟你说了,反攻是门技术活,可不是谁都能在上面的。” 闻辛抱着膝盖,默然良久,轻声道:“谢问,我不想伤害你……” 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谢问心一软,搂着他的肩膀:“多大点事啊,这有什么好哭的?” “我没法原谅我自己……” “没事。你不就是想在上面么,这有何难,你骑在我身上自己动不就行了?” 闻辛抹了抹眼角,红着脸小声道:“你还硬得起来?” 谢问冲他眨了眨眼:“有你在,我岂有硬不起来的道理?” 说着,谢问把手伸到闻辛股间,温柔地摩挲闻辛那半硬不软的阳物,很快,闻辛的兴致再次被撩拨起来,谢问紧紧箍着闻辛的腰倒在草丛中,两人迫不及待地交缠着彼此的躯体,甚至摆出了颠鸾倒凤的姿态,将对方的阳物含在口中吞吐,放肆大胆地爱抚彼此。 “你别动,这次我自己来。”闻辛红着脸将谢问按在身下,他分开双腿坐在谢问腰间,当着谢问的面自行用手指扩张后庭,待扩张差不多之后,他一手扶着谢问的硬物抵在自己后庭上,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坐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久违的紧塞感,被唾液浸湿的粗长阳物缓慢而坚定地长驱直入。闻辛紧紧皱着眉头,脸上似有痛楚之色。 “怎么?还是太痛吗?”谢问担心地道。 “可能是太久没和你做了吧。”闻辛摇摇头,脸上洋溢着喜悦的满足感,“感觉好像第一次一样。” 谢问心潮荡漾,差点就按捺不住地摁住闻辛的腰猛烈冲刺起来,可是他还努力忍住了,这次他想要由着闻辛的性子,完全按照他的节奏来。当后穴彻底适应了粗硕之后,闻辛便开始缓缓摆动腰肢,一上一下地动了起来。他双手撑在谢问大腿上,身子微微向后倾,咬着唇耐心而努力地动着,火热柔软的内壁殷切地收缩,吞吐迎合谢问那粗壮的凶器。 谢问仰望着闻辛,他的姿态是既羞涩又放荡,既小心翼翼又情不自禁,午后的明媚阳光从他的身后打下来,在他全身笼罩上一层暖洋洋的光圈,他暗红色的发丝在阳光下变成了亮眼的桃红色,与他脸颊上的红霞相映成趣,这样的他艳得不可方物,却丝毫也没有落了俗。 “真美。”谢问感叹道。 闻辛脸更红了,眼底荡漾着潋滟秋波,腰肢摆动得更加卖力放肆。细碎的呻吟夹杂着粘腻水声,饱满的龟头已经开始汩汩往外吐着淫水。 “我喜欢你……”谢问情不自禁地握住闻辛的腰,也配合着闻辛的动作摆动起来。 “别说了……”闻辛的身子开始一抽一抽,他捂着嘴,拼命摇头,“我真的……会忍不住……” “我偏要说。”谢问故意挺腰往上一顶,直捣阳心,“你是我的!” 闻辛一声惊呼,他再也忍不住,阳物一阵剧烈痉挛后,喷出一股浓稠的白浊,那白浊高高飞溅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溅在两人的小腹、胸前、甚至脸上。 眼见闻辛动情如此,谢问哪里还能按捺得住,他一把握住闻辛的腰,开足马力地由下至上狠抽猛干起来。闻辛控制不住地放声大叫,身子抖如筛糠,一边高潮着,一边被谢问粗暴地横冲直撞,阵阵快感如同电流般贯穿全身,令他涕泪横飞,娇喘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不要离开我,闻辛。”两人的手十指相扣,紧紧地握在一起。 “不要……”闻辛无助地摇晃着脑袋,眼角溢出了大颗大颗的泪水。 "答应我!"谢问凶狠挺腰一个深顶,闻辛被干得头皮发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从喉咙中溢出支离破碎的呻吟。 幕天席地的纵情偷欢令两人变得肆无忌惮,他们不知疲倦地相拥欢爱,谢问一次又一次地高潮,不断地将浓稠的阳精注入那狭窄的后庭之中,直教那柔嫩的肉穴再也承受不住蹂躏,可怜兮兮地红肿外翻,在激烈抽插中汁液四溅,盛不下的白浊一汩汩地满溢而出。 到最后,两人精疲力竭地相拥着倒在草丛中时已是夜幕降临,谢问将闻辛紧紧抱在怀里,抚摸着他那柔软的头发。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小时候大哥跟我说,人死了就会住在星星上。”闻辛望着漫天星空,轻声道,“你说大哥住在哪一颗星上呢。” “这可难倒我了,天上的星星这么多……”谢问迷迷糊糊地回答道。 “要我说,大哥一定住在最亮的那颗星上。”闻辛指着西边最亮的那颗星星。 “那是长庚。”谢问笑了,刮了刮他的鼻子。 “等我死了,我就要住在大哥隔壁的那颗星星。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说什么傻话……你不会死。”谢问收紧了胳膊,亲了亲闻辛的额头,“你死了,我怎么办呢?” “你不是还有阿朔,还有师尊吗?”闻辛笑道。 “你是你……和他们……不一样……”谢问揉了揉越来越沉重的眼皮子,“世上只有……一个……闻辛……” 闻辛欣然一笑,不再说话。 谢问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怀里已经没有了那个熟悉的触感和温度,他呆了半晌,忽然一个激灵地坐直起来,环顾四周,哪里还有闻辛人影? “闻辛!?闻辛——!!你在哪儿?” 谢问站起身来,正要迈开脚步,忽然感觉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一看,见一封信落在脚边,信封上写着自己的名字。他心一沉,弯下腰去捡起那封信,用颤抖的手拆开,只见信中寥寥几笔挺拔的字迹写道: 傀儡虫一事,弟已知晓。此蛊不除,恐伤兄更甚,则弟万死不足谢其罪矣。弟命浅缘薄,空负兄情深如许。惟愿来世桃花将飞之时,再与君走马天涯,执手白头。 谢问看完信,脑中一片空白,他在风中呆立半晌。 “闻辛……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他抱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只觉得眼前的一切竟是如此的不真实。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谢问连忙循声追赶而去,他飞奔到一处悬崖边,见谢琞坐在边上,脸色苍白地望向前方。 “谢琞!怎么回事!?” 谢问冲上前去,将谢琞从悬崖边拉了回来,谢琞紧张地抓住谢问的手臂,颤声道:“闻大哥他……他……” “他怎么了!?” 谢琞惊魂未定地道:“我见你们迟迟不归,本想上来找你们,结果一上来就看到闻大哥他站在这悬崖边上,我刚想抓住他,但是却还是没来得及,只抓住了这个……” 说着将手中摊开,掌心是一块红衣残片。 “这不可能!”谢问后脑如遭一击重锤,他猛地摇头,后退几步大声道,“别以为这种点小把戏可以骗倒我!他不可能跳下去!他绝对不可能自杀!” 谢琞苍白的嘴唇动了动,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楚:“谢问,你别这样……” 谢问浑身热血都在翻腾,悔恨、不甘、难以置信、绝望在一瞬间排山倒海地涌向他,他双眼干裂冒着血丝,咬牙道:“我不信,我不信,我要下去找他!” 说罢一扭头,就要往山下跑。 谢琞赶紧追上去一把拽住他,厉声道:“谢问,别去了!这连天峰这么大,闻大哥又是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肯定已经粉身碎骨了!” 谢问彷徨无措地站在原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离开我……” 谢琞小心翼翼地问:“闻大哥……已经知道傀儡虫的事了么……” 谢问对谢琞的提问置若罔闻,只是呆滞地不断重复心中的问题:“他怎么舍得离开我……他怎么舍得……” 谢琞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轻轻握住谢问的手。 谢问神志恍惚,头疼欲裂,巨大的悲痛正在一点点撕裂他的心脏,他想哭,却哭不出一滴泪,唯有悔恨与不解充斥着他的大脑。 那一瞬间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山川失色,日月无光。 闻辛!你怎能离我而去! 谢问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发了狂似的拔足飞奔而去,只留那一声苍凉的长啸在寂静的山谷中久久回荡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