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从前

    “你最近有没有喜欢的事情？”

    陈寰看着眼前这个绞尽脑汁跟自己聊天的女人，他呼出一口烟雾，薄雾将他的脸丝丝缕缕的缠绕，他勾着唇，烟雾亲吻他的唇角，他眯着眼烟雾萦绕过他的眼眸。

    “没有。”他说，“我总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过了喜欢的年纪，你呢。”

    女人笑了笑，她说，“我想找一个合适的人，从这里辞职。”

    她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一瞬不瞬，陈寰笑了笑，一道身影出现在他前方的视线里，他眯了眯眼，视线落在那人身上未在移开。

    “我还挺喜欢你的……”她开门见山。

    “是吗。”他不为所动，显然对她没那方面的兴趣。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陈寰抬手，夹着烟的手点了点前方的身影，“以前喜欢那样的。”

    女人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女人裹着风衣，长发被风吹拂，她正对着她们打开车门上了车，堪堪能模糊的看清她的大概轮廓。

    “你喜欢那样的？”她咬了咬唇，看向他目光有些不适，“那人我见过很多次，哪个公司老总的女儿？”

    陈寰知道她那是什么目光，她在说，你想当上门女婿？

    上门女婿。

    这词他听过，还耳熟得很。

    “你多大？”他问她。

    “二十三……”

    他勾起的唇角淡下去，“在我这个年纪还谈什么喜欢啊。”

    二十三岁，多好的年纪。

    他二十三岁的时候，也有很多很多的爱。

    陈寰回到包厢，跟在他身后的女人，进了这个门就被指示坐到了姓王的男人身旁。

    刘运昌见他进来，坐在沙发上喊他名字，“陈寰，来来，跟王副总打个招呼。”

    陈寰抬步走过去，那姓王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王副总您好，我是刘总的助理陈寰，不好意思，出去醒了个酒。”

    “没事没事陈助理，不用这么客气，大家就凑巧聚聚，我这从隔壁过来可怕叨扰了。”王副总笑了笑，心里不知这陈寰在刘运昌这边是个什么品质的鸟，先好声好气的迎合着。

    陈寰坐到了张景程旁边。

    一直到大半夜，这场子才散了去。

    陈寰坐在路边打了辆车。

    “去施湾嘉苑。”

    车离放着一首老歌，悠悠扬扬的音调，是他从前最爱的。

    陈寰闭了闭眼，靠在车后座上。

    “这么晚才下班啊？你不是本地人吧。”前头那师傅问他。

    陈寰睁开眼，眼神淡薄，“你不也是吗。”

    那人也叹了口气说，“为了生活嘛，上有老下有老婆孩子要养活呢。”

    陈寰看着外头这车水马龙，外头还有一对男女勾着胳膊欢笑。

    像是光影，在他眼中一划而过。

    他眸中泛着细微的光，只道，“那你要努力了。”

    到了家，陈寰摸出钥匙开了门，门刚打开一声细软的猫叫声就传来。

    一只布偶从楼上跑下来到他脚边绕来绕去，她那双湛蓝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陈寰关上门，低头看她一眼将她抱起来。

    上了楼他将於菟放下，拿出换洗的衣服去洗澡，於菟总是不肯放过他，在门外叫个不停，陈寰对她说，“你是个姑娘，不能进来。”

    她会安静一会儿，但是很快又开始挠门挠个不停，一直到他出去，她就开始细软的叫着绕在他身边。

    擦干头发，他躺在床上，大多数时间於菟代替了某个位置一直睡在他身旁。

    可她很闹腾，睡觉之前总要在他身上跳来跳去，踩在他的胳膊上，脖子上，脸上。

    陈寰睁开眼，将她抱下床，关上灯，於菟喵叫了几声又跳上来，趴在他前面。

    陈寰伸手摸了摸眼前这一团温热的生物，他依稀记得，当时第一次见她还是一个月大的一只小东西，那时候他身边的姑娘说她暴力又可爱，像只老虎，所以给她取名叫於菟。

    而现在都已经变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