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双氤氲了水汽的眼睛看上去不像央求，更像是半推半就，身居上位的男人无心去揣摩新异的真正的意思，他顺势将攀在他身上的少年推倒在床上，摸到阴蒂的手指随意地蹭了两下，随即滑进了阴道，他粗略地扩张了几下，看新异也没有反抗，心领神会地以为前戏已经做足，便将自己胯下的巨物顶进了新异柔嫩浅红的花穴。

    “啊！”在卡尼曼往前顶进的瞬间，少年清澈的哀嚎像是白鸟临死前泣血的凄鸣，如利刃插进冰面般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下半身仿佛生生被人劈开了，神经末梢的网扽住了新异的脑子，剜心掏肺的痛淹没了新异，他额头渗出了冷汗，攥紧了的拳头紧了又松，喉咙里腥甜一片，再也喊不出声音，整个人宛如一团破棉絮，没有过去，没有将来，只有现在。

    这一刻，他的呼吸都淬了剧毒，每次呼出的气体都饱含了他无法言说的痛楚。

    新异的首次亮相是在雅努斯拍卖会，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这位小麦肤色的亚种双性人是拍卖会当晚最贵的拍品，至于他曾经属于谁，无人知晓也无人敢问。神秘感一向是抬高身价的法宝之一，连新异自己也清楚这点。

    实际上背后并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他隶属于雅努斯，从小在地下室长大，照顾他的前前后后有两个人，最开始是位很有教养的管家，会教他读书认字，乐器礼仪，后来换成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妪，仅仅满足他一日三餐。

    新异这个名字是老妪给他取的，据说是她死去的外孙的名字。老妪告诉他，等他出去之后，只要好好伺候买主，就能拥有一个快乐幸福的人生。

    可是快乐是什么呢？幸福又是什么呢？老妪没告诉新异这两个词的定义，以至于新异看到卡尼曼，误以为他看到了快乐幸福本身。可是快乐幸福那么美好的词应该是笑着说出来的，而现在新异不仅笑不出来，甚至想死。

    躺在床上的少年像条死鱼，身体跟着对方的动作晃荡，瞪大的眼睛里却失去了神采。他呆愣而麻木地看着天花板，繁复的花纹和暗沉的殷红仿佛干涸的血迹，吊顶的角落里还有只结网活动的蜘蛛。

    “你……”卡尼曼察觉出身下人的不对劲，他疑惑地低下头，看到了新异发灰的脸，从未舒展的眉间顿时皱得更紧，他停下了动作，取出硬挺的下体，伸出宽厚温热的手掌捂住了新异的脸，掀开被子盖在新异脸上，凝重而晦暗地宣告这场酷刑的结束：“今天就到这儿吧。”

    夜色渐深，狭长的走廊外，穿着便服的怀特猫着腰，贴着墙行走在各类名画之下。以往这种时候的加菲尔德庄园早已陷入死寂，庄园的继承人——卡尼曼先生从不要求仆人们守夜伺候，他不喜欢在休憩时听到多余的脚步声。

    怀特当下的出现和他当年的出生一样，都是个意外。他的母亲负责后厨，尽管任职于庄园，却几乎没有和庄园的主人接触过，然而她对卡尼曼先生仍然心存敬畏和感激，因为他手下留情，她未婚先孕才没有被赶出庄园，甚至还生下了怀特。

    早知道没流星就不来了，怀特边抱怨自己边提心吊胆地提脚，他是加菲尔德庄园年纪最小的员工，幸得巴顿管家照顾，尽管才7岁，却已经能帮园丁或者马夫们打打下手，每月领点微薄的薪水做自己的生活费。

    但即使是穷苦孩子早当家，怀特偶尔也还是做出一两件熊孩子才会做的蠢事，就像今晚，大家都已经安心就寝，他却爬上了城堡顶部的小阁楼，心心念念着要在生日这天许愿。。

    “啊！”悠长尖锐的惨叫刺穿了沉重的房门，传到了怀特耳中，他已经从众多闲言碎语中得知了红木箱子里的人根本不是美人鱼，而是个亚种双性人，就住在离他一墙之隔的这间客房里。

    本意打算偷偷溜下楼的怀特仿佛被人钉住了，他指尖打颤，双腿发抖，整个人恨不得成为墙上的壁画。安静昏黄的长廊里，他如锤擂鼓的心跳和粗重的呼吸成为了唯一的声响，

    半晌过去，客房恢复了平静，怀特以为警报过去，正准备抬脚继续往前，客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光从客房里探了出来，照在怀特的身上，他惊惶失措地收缩了瞳孔，看到身着睡衣的卡尼曼先生信步走了出来。

    怀特恍眼看过去，刚好看到了没被被子盖住的双腿，匀称的小麦色，在璀璨的灯下泛着柔和的光晕，躺在床上的就是传闻中的那个亚种双性人，怀特眨眨眼睛，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你是谁？”心情奇差的卡尼曼宛如夜间罗刹，鎏金般的目光冰冷阴沉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最后，他反手关上了客房的门，转过身问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