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飞来双白鹤，奋翼远凌烟
“殿下，你刚刚表现得也太飒太解气了！”身为资深晓阳cp粉头，潘落直到三人迈入酒楼后门，都还在情绪高涨地手舞足蹈，就差没把凌若晓给抱起来转三圈了。 “害，多大点事儿”凌若晓自信地一甩刘海，问一旁的洛少阳“怎么样？我演技还不错吧～？” “是不错，不过……”洛少阳无奈地摇头“殿下，您这次可算是把范家给得罪狠了” 那可是范家的宝贝长子，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怕是之后必定会报复回来。 “不怕！”凌若晓抬起下巴，姿态摆得高高的“这次占理的是我们，即便范家想阴咱们，也得考量考量我母皇的脾气呢～” 毕竟作为情报特工，演绎浪里小白莲她可是专业的。 “即便范家一手遮天，也没法把今天在场的所有路人都给收买了吧？”凌若晓就是看准了这点，才敢如此肆意妄为的。 要说范家的家主范钰，她身为朝廷的重臣，六部尚书之一的吏部尚书，那是就连皇帝陛下都得看几分眼色的存在。 若非如此，那七皇女早就能把范朝云给强娶回来了。 尽管凌若晓嘴上是这么说，但从七皇女的记忆里看，吏部尚书给她留下的印象就是板着一张扑克脸，看谁都跟欠她五八百万似的。 像这样的人，应该比较帮理不帮亲吧……？大概？ 此时的凌若晓并不知道，或许范钰是会帮理不帮亲，但也有一些人，是帮亲不帮理的。 从酒楼的员工后门进来后，首先迎接他们的便是烟纸和烟鹤两兄弟。 他们一看见凌若晓，就连忙赶过来招呼“殿下～潘姐姐～你们终于来啦～！” “看来很忙的样子啊”凌若晓见他俩都系着围裙灰头土脸的，不由得笑出声“落落，帮他们擦擦脸” “是”潘落应了一声，拿起身旁桌上干净的布，先帮距离自己近的烟鹤擦脸“唔……还好啦，我刚刚还抽空偷偷开窗看了眼外面，殿下好威武！”烟鹤被擦干净脸，两只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充满了崇拜的小星星。 烟纸则是哼了一声“我看殿下还是太手软了！” 潘落才刚帮烟纸也擦干净脸，就听他说道“对付那种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渣男，就得废掉他的……唔唔？！”烟纸话都未说完，就被身后的烟鹤给捂住了嘴“烟纸，你又管不住嘴！当心娘再抄鸡毛掸子打你！” 烟纸瞪大了眼睛，两只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求救的目光几次投向凌若晓。 凌若晓哭笑不得，这两只活宝还是如此可爱“说到你们的娘亲，她人现在在何处呢？” 烟鹤一边用手压住想挣扎开的烟纸一边道“我娘在后厨房里，教新来的厨子烧菜呢！” 烟纸也连连点头，紧接着他突然涨红了脸，用力一记后脑勺朝背后的烟鹤顶过去。 只听“咚”的一声。 “唉哟！”烟鹤捂住额头，眼角瞬间泛起泪花“你干嘛！” “你要憋死我啊！”烟纸也不客气，他哭那我也哭！ 于是凌若晓就见这双胞胎兄弟泪眼汪汪的马上开始蓄力，连忙转移话题道“啊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洛公子，我朋友” “是朋友吗？”两人含泪齐齐朝洛少阳这边看过来，动作眼神时间一模一样，看得洛少阳背后一阵发毛。 “是殿下的相好吧？” “应该是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凑在一起小声嘀咕，就好像先前的吵架根本不存在似的，一念叨完便同时朝洛少阳礼貌地鞠躬“洛哥哥好！” 洛哥哥？ 小嘴抹了蜜似的，可真会叫。 洛少阳眼眸一弯，笑似暖阳“你们好” “是美人哥哥”烟鹤羡慕地望着他。 “超级美”烟纸深以为然地点头。 凌若晓见气氛良好，自然心情愉悦，帮他也介绍起来“少阳，这是烟纸”先是朝呆毛向左边翘的少年指了指，然后她才指向另一位呆毛朝右边翘的少年“这是烟鹤” 说罢，她附在他耳畔悄声道“他俩有时候会悄悄互换发型，到那个时候就讲个笑话逗他们笑，笑容最灿烂的就肯定是烟鹤” “分那么清楚？”洛少阳一愣，狐疑地看向她“殿下，你不会是……” “？”凌若晓先是没反应过来，其次才顿悟，她俏脸一板“瞎说什么呢你！他俩还那么小，自然是当弟弟宠的！” 开玩笑，连洛少阳她都在等他长到她心目中的成年年龄再提出求婚，怎么可能会对这两个不到十四岁的孩子下手啊！ 她又不是之前那个七皇女！ 但虽说凌若晓是这样想，可洛少阳却不是，他可是亲眼见过七皇女殿下将还没到十四岁的寻悦硬给捆上轿子娶进门的。 于是乎，洛少阳只是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凌若晓见状更是欲哭无泪，在心里暗暗将七皇女鞭尸了无数次。 因为整座酒楼都是自己参考着档案系统里的资料来设计的，所以凌若晓可以称得上说是比在这里工作的人都要熟悉地形。 正因如此，她便让烟纸和烟鹤先去忙，自己亲自担任起导游，领着洛少阳和潘落向他们介绍酒楼内部大致的布局。 “凌烟酒楼只是我们之前未敲定酒楼名称时随意取的代称，其实最终商量下来，为了顺口，牌匾上写的其实是凌烟楼”凌若晓先是介绍酒楼的名字。 “凌烟一词，既取了我与烟夕夫人的姓氏，又寓意为凌驾烟云，直冲云霄”她嘴里解释酒楼名字的由来，同时也带领他们走向一楼大堂中央的高台。 洛少阳跟在她身后安静聆听，他也注意到那高台，高台后的背景墙被一块巨大的幕布所笼罩，额外显眼。 “飞来双白鹤，奋翼远凌烟”凌若晓走至幕布边，口中念诗的同时一把扯下这块巨大的红布“这便是祝福每位客官的未来如鹤冲云霄，蒸蒸日上” 霎时间，红布下的墙板便显露出来，上面赫然是两只金纹编绣的白鹤，正展开翅膀，欲要朝更高的远方飞翔而去。 画面就定格在它们蓄力即将冲上云霄的瞬间，让人看后充满无限期许。 在白鹤上方等待着它们的云雾，美轮美奂引人遐想翩翩，那必然是每个人心中最美好的梦想。 看着这令人惊艳的画作，洛少阳不由得喃喃道“殿下也是有这等凌云壮志才会想到此寓意吧” 凌若晓与他一同仰望这幅画“我起这个名字，确实是希望自己能干出一番事业” 一旁的潘落问道“殿下，这高台是作何用处的呢？” “这是戏台，我们凌烟楼是中空的，戏台被安置在正中央，你们从此处抬头便可以从一楼直接看到五楼的天花板”凌若晓示意他们抬头看“同时我还在戏台下方设置了能自己缓缓转向的底座，这样从一到五楼便都能欣赏到戏曲表演” “嗯？屋顶上那是……”洛少阳陷入困惑，他明明记得有屋顶，可这一抬头，却仍然能见到阳光和天空，这是怎么回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问道“殿下，您是在屋顶上开了个洞吗？” 凌若晓摇摇头，笑道“我只是找工匠定制了块巨大的镜子，再刮去其背面的反光膜而已” 简单说，就是手工改制的透明玻璃，而且她还特意削磨了玻璃的切面，使其产生些许角度变化，这样光线折射时偶尔还会出现彩虹和霞光。 对凌若晓而言，这是个有价值的嘘头。 毕竟这种世人眼中只有天地间的巧合才能偶发性产生的盛景，却能在她这座凌烟楼里看见，这不得好好忽悠古代人一把？ 她见洛少阳更是疑惑，便笑着又抬手捏捏他的脸“放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会漏雨的～” 美人斜睨她一眼，没搭理她。视线又落在第四和第五层“殿下额外添置的四楼和五楼，是包间呢” 而且包间的外壁上似乎也绘画着什么纹路。 “那纹路是？” “是画的云烟”凌若晓笑眯眯地回答道“我还撒了些荧光粉上去，这样一来，天色晴朗时便会将其照亮，闪耀夺目，而天色黯淡乃至夜晚，它便会自己显色，清蓝祥和” 洛少阳惊讶于这样独特的建筑设计，他不得不佩服殿下的巧妙构思，恐怕即便是皇宫里的工部尚书，也想不到还能这样建吧。 然而实际上，因为有原本的基础在，此次翻新改装并没有耗费太多的钱，要说比较砸金子的变动，也就是搭个戏台，新盖了两层楼，精心装修了一下包间而已。 原本这里还是烟夕客栈的时候，上个楼梯都能听见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动，令人惴惴不安。 但现在重新翻修过后，即便是三个人走在楼梯上都稳稳当当，没有丝毫摇晃。 除了这些细节，就是寻常酒楼都会有的标配设施了，比如供人拴马，停放车马的马厩，比如账房，杂物间等。 这一翻游览下来，凌若晓寻思也差不多该到饭点了，便带着洛少阳上四楼包房，准备让他先落脚歇息一下。 原本还可以带他去看看后院的厨房，还有地下酒窖，但酒窖目前还尚未打扫清理完毕，厨房里怕是正在忙碌，所以凌若晓便没有这样做。 “你先歇息一下，我吩咐了烟鹤招待你”待洛少阳在雅致的包间里坐下后，凌若晓便轻声抚慰道“这里的掌柜就是烟夕夫人，我们呢算是东家，我现在得去找她商量点事儿，一会儿再上来陪你用午膳，好吗？” 这语气活像是即将出门工作的丈夫，对妻子说在家乖乖等我。 凌若晓在心中偷笑。 洛少阳倒是没注意这点，他点点头“你去忙便是” 实际上，在听烟鹤说烟夕在厨房开始，凌若晓就已经心痒痒想过去凑个热闹了。 她也想去验收一下给了菜谱之后的成果。 于是在得到洛少阳允许之后，她便带着潘落兴冲冲下楼去，烟鹤则替她们过来陪洛少阳说说话，倒倒茶。 这一边，凌若晓还未迈进厨房就已经嗅到饭菜的芳香。 她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并不是厨子在炒菜，而是烟夕亲自掌勺，在给围在一旁的厨子们做示范。 刀功，颠勺，爆炒，上浆，各类技巧无一不做得炉火纯青，麻利干练，看得一旁的厨子两眼发直。 毕竟先前烟夕客栈快倒闭时，整座客栈就只余下烟夕一家三口在苦苦支撑，自然一人得分饰多角。 凌若晓也知道烟夕的实力，所以才特别放心让她来当凌烟楼的掌柜。 “娘，殿下过来啦！”烟纸见众人都没注意到门前久立的凌若晓，便提醒一句。 一听见殿下，聚在厨房的人纷纷朝门口看过来，连忙行礼“殿下贵安” 但烟夕却还是专注炒菜，只是嘴里应了一声“好，殿下您稍坐一下，我马上好” “无妨”凌若晓发现，烟夕夫人的精神面貌显然比初见她时要好了许多，整个人神采奕奕的。 厨子向她打完招呼后，便也是继续沉浸于烟夕的教学之中，她们都是真心好学之人。 目前凌烟楼的招人工作都是烟夕在负责，凌若晓也相信她看人的眼光，显然这些厨子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烟夕才会如此认真地指导她们。 但即便如此，凌若晓也会为了以防万一，让她们签下保密协议，还亲自用档案系统了解过大概。 菜谱被盗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再发生第二次的。 若有违反，她会追责到底。 对于这一举动烟夕也很支持，所以能留到现在，出现在凌若晓面前的员工，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最终敲定的人手。 烟夕没让凌若晓等太久，她忙活完便冲干净手，快步走至她面前，拱手行礼“殿下，让您久等了” “不久”凌若晓可不喜欢烟夕这么客套，于是小声凑她边上问道“饭菜还有多久能好呢？我这次来…还带了位朋友” 对方一听马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马上就好了，还差两个菜” “我很期待”凌若晓笑道“看来烟夫人对新菜谱也很满意吧，才这点时间就已经熟练上手了” 她私下里铁定没少研究。 “确实，殿下给的这本菜谱十分新颖，有很多种做法我之前都未曾想到过，比如您第十六页写的那道鸡茸金丝笋” 提到菜式的做法，烟夕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一道炒菜竟也是可以用熬制的鸡汤来提升口感，任…” 她话说到一半，附近不远处就有一位厨子下油煸锅，“哧——”地一声巨响直接遮住了她的话。 烟夕哈哈干笑，等那边声音低了，才继续道“笋丝煨火吸收了汤汁后，既保持住鲜润爽口的口感，又与松软的鸡茸……” “笃笃笃” 这一次是菜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 凌若晓是亲眼见证面前这位凌烟楼的掌柜表情由晴转阴的。 她挽起了袖子，她在抿嘴蓄力，她准备回头。 “诶～！来来来”凌若晓连忙拽住她，笑道“这边嘈杂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我们出去再谈吧” 她已经深刻明白烟夕夫人是有多满意她这菜谱了，连什么菜在第几页，她都能给你背出来。 到了僻静之所，凌若晓才从怀里掏出自己昨天被洛少阳强行留在家里时赶工出来的薄薄一本。 “我给你带来了第二本菜谱，不过这里面的菜式并非正餐，而是小吃，算是客官们的餐后赠品” 这可是到时候用来收回口碑的利器。 几天后就要开业了，这不得准备点大招备着？ “小吃？”烟夕惊讶地接过菜谱，稍稍翻看几眼便拧起秀眉“殿下，这些我还从未涉及，恐怕……” 第二本菜谱里，除了各类常见的小吃之外，凌若晓还掺杂了些和风的点心进去，例如大福，麻薯，天妇罗等。 “没关系，我可以教”凌若晓的厨艺也是很好，所以她才能把现代的菜谱揉合译成古代人能看懂的样子，再抄下来。 殿下的话，烟夕自然是信的，她小心翼翼地收下菜谱，应道“好” 说完菜谱，凌若晓便开始说第二件正事儿。 ? 她将今日在酒楼门口发生的事情，以及开业时需要注意的点，都告知给烟夕。 ? “我们现在对外的名声属于劣势，因此刚开始那几天以挽回名声为主” ? “殿下的意思是……” ? “用全新的菜式，将千香饭堂扣给你的锅甩掉”凌若晓抬眸，“我们要利用好开业的机会，尽全力让更多的人品尝到我们的新菜式，所以前三天，全场免费！” ? 这是烧钱的做法，但也只有这样，才会有把口碑尽数收回的可能性。 ? 所有人都知道商界的一个道理，比金钱更值钱的东西是信任，是口碑，是名望。 ? 而他们现在最缺乏的也是这些。 ? 烟夕这么多年老江湖下来，她当然能看出这其中的风险，眼睛微眯“殿下，您这算是放手一搏吗？” ? 凌若晓笑了“烟夫人放心，本殿从不干鲁莽之事” ? 她自然还留有后手。 ? 两人就这样低声讨论着运营方案，潘落则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直至烟纸过来告知三人，午膳已经做好了。 ? 几人回到洛少阳所在的包房，在互相介绍过后，烟夕便以还有其余事项需要安排未由，欲先行离开。 ? “不准备尝两口自己徒弟的手艺吗？”凌若晓还想挽留，但烟夕却笑着摇头“殿下你们吃便可，他们的作品，我心中自然是有数的” ? “那么，客官请慢用”烟夕关上包间门时还特意逗趣说了句场面话，倒真有几分像是在正常营业的酒楼里用膳。 ? 潘落原本想在外站着守门，给包间内的殿下和洛公子营造点私人空间，可没想殿下却叫住她“小落也一起来尝尝吧，门外有烟鹤守着，你尽管放心便是” ? “是……”潘落欲哭无泪，看样子她又得忍受洛公子那堪比诅咒的死亡视线了。 ? 没过一会，烟纸便迈着莲步敲门进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位位眉清目秀的男子，他们长裙飘飘，手端餐盘，将一道道美食奉上桌来。 ? 凌若晓观察着他们，烟夕倒是把酒楼的侍者调教得彬彬有礼，但…… ? 缺乏了一丝人烟气。 ? 她垂眸思索，酒楼共五层，四五两层为贵房包厢，三层为住所茶间，一二两层则大多接待的是平民百姓。 ? 平民百姓被过重的礼仪招待定然会不太自在，而按照烟纸与烟鹤的性子…… ? 烟鹤善于变通，临场反应能力很强，又爱唠嗑，倒是蛮适合在一二层与客官周旋。 ? 烟纸则心思细腻，虽说称不上是儒雅，但他喜静，注重礼节性，感觉更适合接待四五层的贵客。 ? 凌若晓是希望能够对症下药，面对什么样的客人，都能有不同的态度来招待，尽己所能地让对方感到亲近体贴，关怀入微。 ? “回头……和烟夫人提一提吧？” ? “提什么？”一直注意着殿下的洛少阳听她这样小声嘀咕，笑盈盈地看着她。 ? “啊…”或许是在洛少阳身边就很放松的原因，凌若晓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不由自主把心思说出了声。 ? 她尴尬地挠挠头“我是说，果然来这里是有收获的，这么一看确实酒楼里还存在不少问题，不过你放心，都会解决的！” ? 洛少阳轻轻挑眉，美眸撇了眼闷头干饭的潘落“哦～都会解决是吗……” ? 潘落背后一阵凉风嗖嗖，她把头压得更低了。 ? “少阳呢？觉得这里怎么样？”毕竟是这么久一手操办出来的凌烟酒楼，凌若晓很期待他的看法。 ? 对上凌若晓如此期待的眼神，洛少阳心想你这样看我，我哪能说半点不好的话呢？ ? 不过他这次前来确实对酒楼没有任何意见，各个方面都挺满意的，所以他认真又诚恳地回道“嗯，这里很好” ? 是的，就这么几个字。 ? 他评价完了。 ? 凌若晓哭笑不得，这要光听如此短暂的评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敷衍。 ? 但这明明是洛少阳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得出的答复，责怪的话就这样卡在凌若晓的嗓子眼，最后尽数咽了下去。 ? “好啦，先专心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