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一笔横财

    切斯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许久都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只觉得全身酸痛——他已经十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却又放松舒服得很。

    眼前遮住光的东西有些眼熟，好像是个人影……好像是个雄虫，自己竟然能这么近距离看到雄虫，他明明……

    切斯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终于恢复了记忆。

    “醒了？”面对面横躺着将切斯特搂在怀里，利奥露出一个堪称灿烂的笑来，“感觉怎么样？”

    切斯特瞬间僵住了，盯着利奥的目光从迷茫变成清醒，最后变成惊恐，脸色苍白，身体因恐惧颤抖起来。

    他都做了什么？

    堕落于欲望，在雄虫面前暴露那样的丑态。明明他是天启最杰出的受试者，能忍耐任何刺激，但为什么他竟然会在雄虫面前说出那些话……

    那些话每一句都足以让他被判亵渎罪！他究竟说了多少句？天，他竟然根本数不清。

    引诱雄虫，过量交配……四次，这就足以让他上帕米拉的黑名单，终生不允许匹配雄虫！

    他更是……更是在交配的途中失禁，这…这…从没有过雌虫敢这样，他甚至不知道这该判什么罪。

    ……

    利奥当然不知道他还在细数自己的罪状，只当他是被自己折腾的，歉疚地笑了笑，低头轻吻他的额头：“抱歉，是我做得太过火了，你还好吗？”

    切斯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又花了好几分钟才理解他的意思，试探道：“您……不向我问罪吗？”

    利奥被他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说得莫名其妙，挑了挑眉：“问罪？问什么罪？”

    切斯特深吸一口气，逐渐恢复冷静，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也没有意义，干脆坦白地向雄虫一条条陈列自己犯的错。

    看样子天启的试验也不是一无是处，仿佛灵肉分离一般听着自己清晰明了的叙述，切斯特自嘲地想着。

    “噗嗤。”才听到一半，利奥便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我的切斯特，我恕你无罪。”

    切斯特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声调终于发生了变化，磕磕绊绊地说道：“可是……可是您……我……”

    “听着，我的坏孩子。”利奥笑着将他抱得更紧了些，道，“是我故意折磨你，强迫你做出那些事，我喜欢你的反应，我喜欢你说的话，我喜欢看你欲求不满的样子，也喜欢看你被欲望逼疯的样子。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可……”切斯特只觉得自己的头脑简直锈住了，明明对方说的每一个字都能听懂，连成句子却怎么也理解不了它的意思。

    “好吧，好吧。”看出切斯特还困惑着，利奥拍了拍他的屁股，问道，“你就说，我操得你舒服吗？”

    切斯特身体又是一僵：“主人……”

    “舒服，或者不舒服。”利奥打断他道。

    切斯特脸色惨白，只是终究不会面对雄虫说谎：“舒服。”这两个字说得像拿刀子剜他肉一样，何止是舒服，简直舒服到令他崩溃。

    “那不就结了。”利奥耸了耸肩，道，“我也舒服，那么我们达成共识了。”

    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利奥说道：“下次见。”

    放开切斯特，利奥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才走两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回身来：“对哦，这样你也不放心吧？”

    利奥说着，调出帕米拉，将切斯特的权限从随从提到伴侣，然后拍了拍他的头顶：“一周之后同一时间，还在这间房间，不见不散。”

    切斯特表情呆滞，显然还没有理解消化这一系列变故，只是下意识道：“是，主人。”

    离开巢室，利奥心情还不错，如果虫族都是这样的雌虫，在这里生活下去也是个选择。

    这样想着利奥调出了他现有的权限，就像网游一样，帕米拉将菜单栏所有他不能做的事都用灰色锁死，并在旁边给出了详细标注，这也是刺激雄虫积攒贡献度的一种方式。

    当然利奥的界面大部分都是锁死的，出于好奇他翻到最前面，赫然出现了“规划城市建设”“获得帝国主宰的服务”“更改部分帕米拉功能”等等堪称匪夷所思的权限。

    ……也就是说这是个只要不断操雌虫就能统治世界的位面？要不要这么魔幻？

    利奥撇了撇嘴，不再纠结这些权限，又划回他可以操作的部分，然后赫然发现，除却日常需要之外，娱乐一栏有一项权限显示了解锁标志。

    “地下格斗赛事参观许可？”利奥低声念了出来，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听起来好像很有趣啊。”

    帕米拉的智能简直令人恐惧，仅仅是这几次的接触已经逐渐摸清了利奥的喜好，比起其他傲娇且神经质的雄虫，利奥要暴虐得多。

    强势、征服欲极强，又狡猾警惕，这种时候，处于观众席参观一场无底线的残酷格斗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仅仅如此还不够显出帕米拉的智能，它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它将自己的分析结果毫无保留地摆在利奥面前。

    明明白白地告诉利奥，他的性格已经被摸透了，但是这样的雄虫虽少，却也不是没有，还有很多雄虫跟他爱好类似，并且这是个D级战俘雄虫都可以开放的权限。

    也就是在说——你这样很安全。

    因此，利奥接受了帕米拉的安排，预定下三天后的一场对决的贵宾席——观看格斗的除了少数雄虫，更多的是好斗的雌虫，帕米拉是不可能让雄虫跟雌虫群坐在一起的。

    被人恭恭敬敬迎进贵宾席的体验对于利奥来说也不算太难接受，毕竟在地球只要花了钱也能享受到类似的服务，即使是普通人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总能爽上那么几次的。

    坐在远高于运动场观众席的悬空单向玻璃单间中，利奥谢绝了雌虫侍者的服务，独自翻着奥赛罗格斗场的介绍。

    然后……利奥察觉到自己被骗了，“地下格斗赛事”的地下，不是“地下交易”的地下，而是“地下室”的地下，是简陋的地下场馆举办的业余格斗者之间的比赛。

    这里聚集的都是最粗鄙最野蛮的雌虫，无规则格斗代表雌虫很可能会使用覆盖全身的虫甲，根本不会有雄虫会想来，雄虫即使是看格斗也会选择更高雅的环境和更专业的表演者，而不会来这里看丑陋且脏乱的野兽厮杀。

    不过……这也正对利奥的口味，如果不是拳拳到肉的拼死搏杀，看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并且他不介意将本就火热的气氛炒得更热烈些。

    因此当利奥水晶巢的灯光亮起，墙体的单向透光功能被关闭，雄虫的身影出现在场馆近百万雌虫眼中的时候，观众席沸腾了！

    就连台上的比赛都无法吸引他们的注意，只盯着水晶巢发出兴奋的嚎叫。

    利奥窝在舒适的美人榻中冷冷地看向下方的虫潮，漫不经心道：“帕米拉，你说真的会有雄虫蠢到享受自己的特权吗？”

    “雄虫的权利与生俱来，帕米拉将终生保证雄虫的权利不受侵害。”帕米拉毫无感情地背诵着标准答案。

    “你看看下面这群人。”利奥换了个姿势，支撑着额头，看向脚下的目光透出一丝怜悯的味道，“你看到他们的眼神了吗？崇敬、向往、贪婪、淫邪，你们把雄虫塑造成神，塑造成雌虫全部幻想的集合，让他们成为雌虫终其一生的信仰。却不教他们如何成为一个领导者，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主人。那么等有一天这群被你们驯化成奴隶的雌虫们发现真相的时候，当他们发现所谓的雄虫根本承受不起这么沉重的期盼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雄虫的权利与生俱来，帕米拉将终生保证雄虫的权利不受侵害。”帕米拉继续重复着方才的话。

    利奥哼笑一声，无聊地打了个呵欠，从扶手上调出麦克风来，通过扩音器对下面喊话：“喂，都听得见吗？”

    雌潮因为这一声又翻上了新的高度，然而台上却突发异变，随着一声沉闷的肉体坠地的声音，原本沸腾的人群又冷却下来。

    就连利奥也不自觉停了下来，看台上的两只虫在这个瞬间胜负已分，因为其中一人被利奥的声音吸引，不自觉停下来倾听，而另一人的动作完全不受影响，虫甲化为利刃，径直穿透了对方的腹部，战斗结束。

    “不讲武德！”

    “雄虫大人在说话呢，这怎么能算！”

    “退钱！”

    观众席自然叫骂声一片，而那个一刀干掉对方的选手此时也褪去虫甲，露出一身精壮的腱子肉来。

    棕色的利落短发，白皙的肤色，身材不像伦恩那样夸张的强壮，也不像切斯特那样精瘦，是雌虫中很普通的健美身材，倒不如说他看起来比普通雌虫更普通些。

    雌虫以强壮为美，都追求健康的肤色和线条清晰的肌肉，常年风吹日晒也比较粗糙，而他的肤色过于白皙，看起来竟然有一些养尊处优的滑嫩。

    雌虫看都不看利奥一眼，从对手腹部抽出褪去虫甲的手臂，将半臂鲜血洒在斑驳的台面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跃下擂台。

    这时裁判也反应过来，连忙叫医疗队上前将重伤的选手拖下去救治，同时宣布这场比赛的胜者——欧罗。

    利奥的目光凝在那名为欧罗的雌虫身上，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来，到嘴边的话还是继续说了出来：“各位观众、选手你们好，我的名字是利奥。”

    低沉磁性的嗓音迅速盖过了满场喧嚣，观众席上自觉安静下来，翘首以盼雄虫多说几句，而利奥也如他们所愿，故意用压低声音，用性感到让人腿软的声线继续道——

    “感谢各位给我带来如此精彩的表演，只是单纯这么打擂是不是有点无趣？不如增添一点彩头好了。今天的胜利者，我将实现他的一个愿望，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任何事都可以。”

    利奥略略一顿，哼笑一声，戏谑又撩人的震动在全场回荡：“要我的命也可以哦。”

    不用听也知道下面是怎样的嘶吼，雌虫兽欲大发的尖叫几乎掀翻了地下格斗场的顶棚。

    利奥等他们略微冷静下来之后，继续道：“但是这样对于没来得及报名的雌虫是不是有些不公平？那么就额外补充一条好了，未报名的现在也都可以报名，只要多诺索参数超越刚才那位胜者即可。”

    “我记得是叫......”利奥故意停顿一下，“欧罗吧？”

    他被雄虫记住名字了！他得到雄虫的青睐了！

    这个事实瞬间填满了台下每一个雌虫的脑子，疯狂的嫉妒瞬间击垮了他们的理智。

    战胜他！击败他！让雄虫看看，我才是最强的！

    其他方面他们或许比不过那些长相漂亮的雌虫，但战斗正是他们擅长的。他们不会用其他的方式讨好雄虫，但战斗，如果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他们也就不必活了。

    看着自己界面不断跳动的收入，利奥露出邪气的笑容，这是他刚刚同主办方达成协议的，他通过刚才的一番操作调动气氛，刺激雌虫参赛，但主办方要将今日报名费的四成收入转到他账上。

    利奥刚刚查过，选手参赛除了要交一笔并不高的报名费之外，还要经过审核才算报名成功，而这笔报名费无论是否通过都是不退的。并且在通过之后，还有一笔医疗费、抑制剂费、场地维修费等等一堆款项需要上交。

    四成报名费对主办方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但对于利奥来说就是一笔巨款，百万观众即使只有一半报名，他今天的收入也足够惊人了。

    就是实在有些对不起刚才那位，叫什么......欧罗的，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