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不巧
梁梦予本来打算下午带着厂矜一起出去玩，谁知道他突然说要补课。梁梦予也恼自己没有提前知会。厂矜已经起床，梁梦予没什么好赖的，收拾利落后也到了饭厅。 梁梦予不怎么挑食，厨娘如今做的饭菜都是厂矜喜欢的口味。不知不觉中，梁梦予偏好的口味也被厂矜影响，他逐渐习惯了那些食物。 厂矜正在吃午饭，梁梦予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也坐在他的旁边。两个人安静地用餐，享受着一如往日的午餐时光。 梁梦予坐在后排，看着厂矜下车，走进学校的大门，然后消失在目光的远处。梁梦予下午无安排，就让司机原路返回。这时候，他打开手机想找一个人。 [ゆめ]：今天下午有空吗？ [木春]：抱歉，今天下午没空。 [木春]：先生感兴趣的话，我明天有空。 [ゆめ]：明天我没空。 [ゆめ]：算了，改日再约。 [木春]：好的。 “刚才是谁发消息呀？”曹思萱问。 “没什么，一点小事。还有什么想吃的吗？”林念椿说。 “才吃了冰淇淋，又点了奶茶，不用了，等会儿我们去看个电影吧。” “好。” “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电影类型？比如悬疑或者科幻？” “我都可以，你看你喜欢什么。我以为约会应该看爱情片。” “哪有，有些烂片就是浪费观众时间，看特效片的话起码视觉上享受到了。” “那就看那部最近宣传的意识流电影吧。色调和氛围应该不错。你喜欢什么地方的位置？” “后排。” 曹思萱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今天是她第一次和男生约会。不过，林念椿不是她的男朋友，已经是未婚夫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让她心情烦躁，但林念椿约她一起出来玩，她也不知不觉间高兴起来。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真的是林念椿的恋人。也许林念椿太擅长逢场作戏了，对一个不爱的女人也能保持一份适当的温柔。也许只是自己喝了苦酒心里苦，吃了甜品心里跟着高兴了。 林念椿和曹思萱的婚约本身就是一场交易。林念椿可以为曹思萱的父亲提供高昂的手术费用——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钱，而曹思萱要与他结婚生子。 乍一看很公平，男人得到了婚姻，女人得到了父亲的手术费。但又觉得哪里不对，男人失去了一笔钱，女人失去了一生。 曹思萱毕业后没找到合适的工作，现在的工作还是林念椿帮忙介绍的。她想，这个男人对自己算是不错了。林念椿与前任女友因婚姻观念不和而分手，也许就是这样才临时找了自己这么普通的人。 梁梦予许久不去俱乐部那样的地方了。就算是普通的生意洽谈，他也尽量避免去那些地方。他既然和厂矜在一起，当然也要拿出诚意。至于手痒的问题，他会在一段时间内有一个固定的搭档。 一是老熟人之间配合好，二是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林念椿也不是那种没头没脸的小角色，人品值得信任，不会用下作手段纠缠自己。梁梦予本来想临时找个sub玩玩，但想了想还是作罢。 梁梦予思来想去，甚至发了一条消息给厂矜，他写的是：我应该跟你一起去上课的。 [H.]：算了吧，别的同学还以为哪个领导来查课了。 [ゆめ]：怎么，我看起来很老？ [H.]：…… [ゆめ]：你平常上课都不看手机的，今天怎么回消息这么快？ [H.]：这个老师讲课水平太一般了。 [H.]：所以我打算下课后到图书馆自习一下，晚饭就不回家吃了。不用等我。 梁梦予左右无聊，干脆在书架角落里找了一本快要吃灰的文学看。书柜外面装了玻璃拉门，顶多会泛黄，起灰倒是不至于。他不太记得这些书是自己买的，还是厂矜买的。他拿起那本书，发现没有翻阅过的痕迹，更没有字迹或者笔记。 厂矜难得坐在最后一排靠后门的位置，自己看着教材，无视老师讲课的声音，勾勾画画。厂矜起床的时候还没感觉，现在觉得乳头蹭着衣服竟然还有些许不适。这时候，一个金发碧眼的高个男生站在后门口，示意厂矜打开反锁的门。 厂矜当然认识他，他是来自芬兰的交换生——艾瑟·诺奇连卡夫福特。在一堆中国学生中，他明明长得那么明显，来没来上课老师一眼就能看出来。但他很是随意，翘课也是家常便饭。 这门课刚好有研究生也有本科生，艾瑟就是过来学习一学期的本科生。厂矜为了方便他入座，挪到了二人桌旁边的位置，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他。艾瑟礼貌地朝他笑笑。 这么帅气的男孩子，理论上应该很受欢迎。但艾瑟说过自己有女朋友，而且也是中国人。艾瑟坐在厂矜左边，一下子就注意到他手上那枚银色的戒指。 课间，艾瑟随口说了一句：“原来你结婚了。” “嗯。”厂矜回答。 “他上课真的好无聊，连你都没听了。” “有意思的课你会听？” “看情况，心情好也许会听一段。” 厂矜和艾瑟并不算熟，只是随意地聊了几句。艾瑟的中文比一般的国外留学生好很多，甚至没有那种刻板印象里的西方人口音。厂矜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的汉语真好，来中国前学了很久？” “我妈妈的某任前夫是中国人，他和我们一起生活了好几年。”艾瑟说。 “原来是这样。”厂矜无意打探对方的家庭状况，还好艾瑟看上去并不介意母亲的婚姻关系。 “我来这里做留学生，其实是为了我的女朋友。她也在这个城市，我都住在她家。” “你们认识多久了？” “在一起半年多了。那你和她在一起多久了？” “三年。” “真幸福，我从来没有和任何女朋友在一起这么久。”艾瑟今年20岁，他经历过三段恋情，现在是第四段。 晚饭的时候，林念椿和曹思萱在西餐厅吃饭。林念椿问了一句：“今天晚上你要回家吗？” 曹思萱听出了他这话里有别的意思，内心也不想推脱，便说：“你希望我去哪里？” “身体方便吗？” “方便。” “金陇酒店408，订好了。” “我以为你会带我去你家。” “迟早要住在那里的，不妨让我们留下一点梦幻和激情的回忆。” 林念椿计算好了身体消肿的时间，今天早上用镜子前后观察确保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梁梦予技术过关，当然不会留下什么经久难消的淤伤。林念椿不喜欢生手，非常不喜欢。 林念椿进浴室洗澡的时候，她观察着酒店房间的陈设，还算是素雅简洁，能给人一种干净舒服的感觉。轮到她进浴室的时候，她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因为她没谈过恋爱，更没有和人有过性接触。 林念椿是直男，当然也有普通男人的欲望。他有未婚妻，当然不会找别人，他也没有那种用金钱购买肉体的习惯。既然两个人迟早要在一起，结婚前也有必要了解更多。 林念椿温柔地亲吻和爱抚，曹思萱感觉自己心跳加速，思维也陷入了一种迷乱。林念椿进入的时候，她忍不住用双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也试图用舌头笨拙地回应林念椿的亲吻。 林念椿射在了安全套里面，他退出曹思萱身体后，发现套子上带着一抹不甚明显的红色。结合曹思萱刚才生涩的表现，他问了一句：“你没有和男人做过？” “今天……其实是我第一次跟人约会……” “第一次约会就跟人上床，不错。” “你……” “开个玩笑。也许我该说，还好我们本来就要结婚。” “谢谢你，我今天其实很开心。”性与爱也许真的可以分离，曹思萱并不爱眼前这个男人，但他的确让自己达到了肉体的高潮。 “我也很开心。” 曹思萱看到林念椿两边的肩膀后面都留着几道明显的指甲掐痕，说：“对不起，我刚才没注意，是不是掐疼你了。” “没什么，不疼。更何况，适度的疼痛会让人更加兴奋。” 两个人睡在一起，床上仿佛还残留着激情的余温。林念椿突然想起了一些事，一时间竟然睡不着了。这时候，他听到曹思萱似乎在说梦里喃喃自语，她说了一句：“厂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