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嚄呼

    秦肆其实从小学习成绩都挺好的，初中跟一帮狐朋狗友成天抽烟打架，结果就他一个人考上了重点高中。

    后来他老子死了以后，他也不想看着后爸跟那个便宜妹妹住在自己家里，加上学校里闹出了不愉快的事儿，书也没读完就跟着铎哥干了。跟着铎哥跑到陌生的城市，意外遇见了少时好友季浮生，就觉得可能是老天爷让他留在这里。

    不过现在他算是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留在这个城市了，前半辈子诸事不顺积攒出的的好运气，都是为了遇上李子佩。

    现在想想，秦肆其实挺后悔没上个大学的。但都是二十三四的人了，高中那点东西全忘了个精光。他现在也不需要学历来证明什么，相比同龄人，拥有一个公司已经是常人无法企及。

    不过，有一点让他在意的是，李子佩似乎对那张轻飘飘的文凭还挺重视。

    秦肆竟然动了重新高考的念头。但是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子佩平时工作够忙的了，自己要是准备高考，没时间照顾对方不说，子佩可能还要迁就自己。

    文绪终于升职了，同事们嚷嚷着要她请客。李子佩在办公室的角落里给秦肆打电话。

    “嗯，不回去吃晚饭了……好，我尽量早点回来。”

    被层层围住的文绪瞥见远离人群、躲在一边的李子佩，几句话打发了同事们。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文绪走向李子佩，正好对方挂了电话。

    “子佩啊，你要是不方便，今天晚上不用来聚会的。我得应付那帮家伙，可能跟你和小张也说不上几句话。下次我再单独请你和小张吃高级的，怎么样？”

    李子佩十分感激地回答：“没事儿的，文绪姐。大家都去了，我不去也不合适。”

    文绪也不再劝，笑着说，“那好吧，到时候可别坐着睡着了！”

    文绪说的没错，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热闹地互相劝酒，只有李子佩安安静静的坐着，眼睛一直盯着手机看。

    文绪被灌的酒最多，结账的时候，脚步都有些虚浮了。同事们还不尽兴，嚷嚷着要去第二场。李子佩看了看时间，刚刚八点多，比之前估计的九点多结束还早了一个小时。于是他跟小张打了个招呼，让他好好照顾文绪，别喝得太多了，便赶电车回家去了。

    快九点的时候，李子佩到了家门口，敲门，却没人应。他边拿钥匙开门，边拿出手机给秦肆打了个电话，占线。

    家里没开灯，黑黢黢的。

    李子佩觉得很奇怪，难道秦肆今天突然加班了？

    刚把包放下，电话就响了。是秦肆打回来了。

    李子佩接通，刚想说自己回来了，秦肆先开了口，“子佩？你们是不是快结束了？打车回来吧，省一半时间呢。别老坐电车，不差那点钱。”

    李子佩话到了嘴边，不知道为什么止住了，只是回了一个“嗯”。

    秦肆继续说道，“早点回来吧，我在家呢。一会儿给你熬点小米粥，养养胃再睡觉。”

    “嗯，这就回来。”

    听着电话那头隐隐约约传来的音乐声，李子佩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是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