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憾
舒黎满心烦乱，也不知自己是哪来的勇气，居然对庭焱那般愤怒地大吼出声，还推了他一把。被欺骗的恨意与自以为真能与他相爱的羞耻交杂，他实在理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糊里糊涂下，他推开人群，又一次躲进厕所。 他也不喜欢躲在厕所，这里又臭又脏，可他实在不知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实在不知究竟躲在哪里才能让那些人不再对他注目。 他好懊恼，倘若自己没有喜欢上庭焱就好了，也就不会痴心妄想庭焱真的会喜欢自己了。 他鼻子有些酸酸的，眼眶也热热的。 他真的搞不懂，既然不喜欢，既然已经有了女朋友，为什么不能和他明说呢？为什么偏偏要写那么一封真情实感，令人不由自主喜悦的信呢？难道就这么想报复他吗？可...可报复的方式有那么多，哪怕打他一顿也好，为什么偏偏要用这种方式呢？给予他希望，下一秒却又落空，落入无尽的地狱，告诉他绝无可能，别再妄想。 他难过地抱紧自己。 他究竟该怎么做？都到这地步了，恐怕只能退学了吧。也好，赶紧逃离这里，忘掉庭焱忘掉这一切，从新开始......然而怎么可能呢？他实在没有自信能忘掉庭焱，也不敢相信自己还能从新开始了。 不如就躲在家里好了，再也不用见任何人，再也不用纠结，也不会再给庭焱添堵。 他胡思乱想着，却听外头突然一阵奇怪的声响。 他听见几人含糊的对话，听见沉重的脚步，越走越近，似乎到了自己这扇隔间门前。 他心跳突地加快，似乎预感到了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哗啦—” 隔间上方突然泼下一大桶水，正落在他身上，浇湿了他的校服。他始料未及，赶忙伸手开门，却发现隔间门被堵上根本打不开。 舒黎浑身湿透，发丝都黏在脸上，校服也湿答答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他心想，自己恐怕又得生病了。 他听见外头传来恶劣的笑声，大喊着“活该”“同性恋”“招惹焱哥”的字眼。 他终于忍不住，整个人颤抖起来，热泪落了满脸。 就这么恨他吗？非要这样羞辱他吗？自己只是喜欢他而已，如今都打算和他划清界限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他大力拍打厕所门，喊道：“放我出去！求你们了，我不会再纠缠庭焱了，真的！别把我关在这......” 然而，外面的人根本不搭理他，甚至越走越远，谈笑的声音渐渐远去，他便只能放弃了呼喊。 他试图踩着马桶从隔间上方逃出去，然而马桶湿滑，自己又病弱无力，这招根本行不通。 他绝望地缩成一团，妄图汲取温暖，却只是徒劳。 意识渐渐模糊，他不知自己在里头呆了多久，也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 一阵嘈杂，他感觉很吵，门似乎被打开了，但他再没力气睁眼一探究竟，也没力气起身逃离。他感觉有人将他抱了起来，温热的环抱和轻柔的动作让他无比眷恋，他依稀发觉，将他紧张地搂在身前的人好像是庭焱。他听到熟悉的呼喊声，感觉到庭焱步伐急促，他也随之颠晃。强劲的心跳声与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耳畔。 他浑身发冷，分辨不出自己在哪，也不知庭焱要将自己送去哪里。舒黎只觉自己脑中一团浆糊，只能听见庭焱粗重的喘息。 他好像听见他对他说：“我爱你。”“对不起。”“坚持一下。”诸如此类的话语。 不知过了多久，他嗅到熟悉的气味，浓郁的消毒水的气息。啊......原来他又到医院来了啊。发生了什么？他不太记得了。 耳边渐渐安静下来，他听见庭焱温声说了许多话。意识昏沉的他记不下太多，也听不懂多少，只记得他不断在耳旁重复的几句“对不起。”“我真的好喜欢你。”“我没有女朋友，我只有你一个。” 待他彻底清醒，转过头，便看见庭焱守在自己身边。 庭焱似乎等了很久，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一见他苏醒，便立刻按响了传呼铃，医生护士随即走进来为他做了检查。他愣愣地任人摆布，但目光总定格在站得远远的庭焱身上。 他看起来好奇怪啊……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啊？眼睛红红的，头发也乱乱的，身上的衣服也是乱七八糟的折痕与湿印。怎么回事…… 待检查完毕，庭焱又坐回了自己身边。他一股脑说了好多话啊，可他刚醒，根本理解不了那么多话，只觉得他看起来好难过、好委屈。他努力集中精神听他说话，却只依稀捕捉到“女朋友”这么个字眼，听到他说自己根本没有女朋友，喜欢的只有他一个而已。 真的吗…… 舒黎刚苏醒，有点反应迟钝，也记不太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见这么一句，便相信了。他觉得庭焱看起来好诚恳，不像在说假话的样子。他期盼了好久，难过了好久，如今只想放下一切烦恼，满心都是想和他在一起。 庭焱站了起来，他的脸缓缓靠近自己。轻柔的触感落在他的眼睛上。 于是他哭了。 他根本来不及考虑其他，也没心思再去回忆什么，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庭焱的脸，说：“我......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庭焱看起来很惊喜的样子，却又有些犹豫。他不知道此时的舒黎状况如何，他怕他并不清醒，恢复过来后又会后悔，那时他又会不会原谅自己。 庭焱怔住了，不敢回答，一动不动的，像个傻子。 舒黎看他这副傻傻的模样，不禁笑了。不过他似乎也没想得到什么回复，只是醒来下意识问了这么一句似的，没过多久便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庭焱倒是吓了一跳，连忙叫来护士，得知他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才放下心来，又坐回他身边。 接下来几日，庭焱一直在旁精心照料，忙前忙后。舒黎的父亲赶来，本想请护工，但也被庭焱回绝。虽然知道护工大多经验丰富，但他总怕人照料不当，凡事都想亲自来。 他向舒黎的父亲坦白，舒黎遭受这些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向他致歉。同时他也承诺，一定会教训那帮欺负舒黎的混蛋，不会再让人伤害他。他向舒父坦言自己喜欢上了舒黎，不是因为愧疚、同情之类的情绪。他发誓，自己是真的很喜欢他，如果舒黎愿意和他在一起，他一定不会亏待舒黎，会对他好一辈子。 舒父也是没想到，庭焱居然会回心转意。起初他也不太信任这个有恐同“前科”的小子，但随着几日的暗中观察，他发现庭焱是真的对舒黎很上心。 庭焱这几日一直请假没上学，全天陪在舒黎身边，搀扶他上下床。舒黎需要营养，他便学着熬粥熬汤，尝试多遍直至味道鲜香能入口了才亲自喂给舒黎喝。舒黎输液时，他几乎时时刻刻守在一旁，照料周到。 舒黎需要擦身，但又怕他害羞，便总趁着舒黎睡着的时候给他擦拭。不过庭焱也没敢冒犯，刻意避开了敏感部位，只是稍稍掀起衣角，将易出汗的地方擦了擦，甚至擦的时候还目不斜视，看着绅士得很。 总之舒黎需要什么，他都尽全力去满足，满心都扑在了他的安危上。 舒父这才放心了些，但感情之事不是他能定论的，归根结底还是要看舒黎的态度。不过就目前舒黎的情绪来看......看来他是得承认这个小子了。 不过舒父不知道的是，其实庭焱为舒黎擦身的时候也特紧张，看都不敢看一眼，甚至一瞄到他那白皙的肌肤就想到之前那些视频，不由自主地就......咳。舒黎还病着，他这么胡思乱想太过分了。于是自然是很谨慎，很绅士了。 庭焱一直没向舒黎提起他初醒时说出的那句话，也没敢问自己现在有没有和他在一起的资格，只是全心全意地付出照料，希望能在他的心里多加一点分。 舒黎其实也紧张。他记得自己醒来时糊里糊涂冒出的那么句话，可庭焱却没向他提及，也没再向他解释什么，更没跟他说那些昏迷时说过的甜言蜜语。他不知道庭焱为什么不说，是不是后悔了？他不知道庭焱现在对他好是出于什么心思，是喜欢他？还是歉疚与同情造就的善意？他......他好喜欢庭焱向他表白，可为什么自己醒来了就不对他说了呢？ 他好纠结，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出口。万一自己问了，庭焱真的没有那个心思，是不是就不会照顾自己了？更何况这几日自己总是睡睡醒醒，醒来的时候他总在忙活，甚至有时还刻意躲着他，根本找不到机会去问他。 殊不知庭焱也是这么想的，还害怕他当时那句告白只是烧糊涂了乱讲的呢。而且这几日舒黎精神状态还没恢复过来，他不想打扰他休息，不想在他状态不好、不清醒的时候向他告白。倘若在这糟糕的时间段定下两人的关系，舒黎将来或许会后悔也说不定。 而且先前舒黎那么避着他......或许他也不想见到自己才是吧。 就这么尴尬地过了五天，舒黎的身体总算养好了些，不再总是头脑昏沉，身体各项指标也恢复正常了。然而两人还是没能说开，都自顾自地认为对方是不是还没能接受自己。 直至这天傍晚。 舒黎早晨做了检查，下午又吃了药，有点副作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止不住犯困，便睡着了。但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便一下子惊醒了，睁眼的时候只看到庭焱离去的背影，还刻意将门关紧才出去。 舒黎有些困惑，不知是谁来敲门。如果是认识的人或者护士，庭焱没必要出去说话吧。正想着，他便依稀听见了女生的声音。 他下意识想到那帮男生说到的“女朋友”，不由紧张起来，起身向门口走去。 他透过门上的小窗往外看，只见两人走远了些，他听不清两人的对话，只觉得他们看起来很亲密。那个女生和先前听到的描述一模一样，长发飘飘，长相温柔又清纯，打扮得很好看，很引人注目。 不得不承认，他们两人站在一起......很般配。 “你这小子怎么不长记性呢？说会好好照顾他，就把他照顾来医院了？”“我...”“别支支吾吾磨磨蹭蹭的，戒指送没？告白了没？答应了没？”“还没...”“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笨呢？”“我...”“活该找不到男朋友，蠢蛋。呐，这些补品水果什么拿着，给他好好补补身子，你也长点心，好好对人家。”“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对他的。”“那我走了，你加油。” 舒黎在屋里看不见庭焱的表情，却能清楚地看见女生摸了庭焱的肩，还摸了他的头。 女生将手上的袋子递给庭焱，似乎就要转身离去，舒黎连忙躺回床上，心里苦涩不已。 原来他真的有女朋友了，甚至女朋友应该都知道了自己的事，不然也不会直接跑到医院来。可她居然一点也不介意，看来是庭焱向她解释了吧。大概是对她说，对自己只是负责之类的话吧。 可他这样不是骗人吗？他听得一清二楚，庭焱对他说过自己没有女朋友的......难道是自己意识模糊，产生幻想了吗？难道是庭焱想两边吊着，所以两边说谎吗？不，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这样做的。可...... 门被推开，庭焱轻手轻脚地进来，却发现舒黎已经醒了。他拎着一堆袋子放到桌上，看样子应该是好些补品，看起来就很昂贵。 庭焱坐回他的身边，问他：“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舒黎摇摇头，但脸色却不太好。庭焱将手搭在他额前，见温度正常，才放下心来。 经方才那么一番鼓励，庭焱决心一定要早些向他告白。于是他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握住了舒黎的手。正要开口，却见舒黎震惊又恼怒。他瞪大了眼，眼眶红通通的，满脸愤恨，将自己的手从他掌中抽了出来。 “你怎么了？”“你......你怎么能这么过分？”“啊？”“你明明有女朋友了，怎么能对我动手动脚？你为什么骗我说没有女朋友？你是不是骗你女朋友了？你既然有女朋友了就该好好陪她，你不能把时间花在我身上！我......我不要你照顾我了，你滚开！” 本来舒黎只是想好好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可话一出口便止不住了。愤怒、委屈、懊恼与羞耻交织，他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他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庭焱、面对庭焱的女朋友。他明明都主动退让决定放弃了，为什么庭焱就是不肯罢休呢？既然有女朋友了，就应该好好拒绝自己，为什么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哪怕是为了责任，也应该和他说清楚才是！ 舒黎脑子很乱，心跳也杂乱不堪。他胡言乱语，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想着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他不想再纠结烦恼了。既然庭焱心有所属，自己就不应该让他再陪着自己了！ 庭焱被舒黎推开，整个人都懵了。他听着舒黎的埋怨，愣了一下才终于明白，舒黎大概是看到刚刚的事儿误会了。 庭焱不顾舒黎的挣扎与推阻，上前搂住了舒黎。他轻拍、抚摸他的背脊，轻声道：“舒黎，冷静一下，你心跳很快。你误会了。那是我的姐姐，不是我的女朋友。” 舒黎在他的怀抱与安抚下怔住，总算镇定下来，不解地“啊？”了一声。 庭焱觉得他脱口而出的疑问词都好可爱，忍不住笑了，将下巴抵在舒黎的肩上，说道：“那天我不都跟你说了嘛，我没有女朋友，我只喜欢你一个。还有......你那天说的我们在一起，还算不算数啊？” 庭焱退开半步，直视舒黎，等候他的答复，却见他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我......”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害羞的、极可爱的神色，庭焱便忍不住想逗他，装作一副好委屈的模样，苦巴巴地说：“你之前跟我说要跟我绝交，我好难过啊。你醒的时候问我在一起好不好，我好开心啊，可你说完就睡着了，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我。之后醒了更是绝口不提，都不跟我说喜欢我了，你怎么能这样始乱终弃呀？明明是你掰弯我的，怎么自己反倒不喜欢我了，不要我了？” 他顶着这么一张英俊的脸做如此可怜的表情，明知道他是装的，却还是忍不住心疼。可舒黎自个儿也委屈啊，倘若不是庭焱的多次拒绝，他怎么会打算放弃呢。更何况他还是病人呢，他......他怎么这么坏呀，还反过来指责自己了。 舒黎特委屈。“明明是你先拒绝我的，还骂我恶心。汪洋他们说你有女朋友了，我还以为你写那封信是想耍我，又或是不好意思再拒绝我。你还对我那么凶。醒来之后你一直躲着我，都不跟我说话，明明我昏迷的时候你还跟我说情话的，结果现在你理都不理我，我还以为你后悔了。我......你不提我的告白，我还以为你是根本就不想提起，不想和我在一起。你怎么...怎么这么坏呀，你怎么还反过来怪我呢。” 见眼泪又要落下，庭焱心想糟糕玩脱了，赶忙搂他哄他，还从兜里掏啊掏的，掏出了一个丝绒小盒子。 庭焱向后退了一步，单膝跪下，将盒子递到舒黎面前，轻启，里面是两枚精致简约的银色男戒，内圈刻着二人的首字母缩写。 庭焱有些沮丧：“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结果被那群混蛋变相曝光了……舒黎，我以前恐同，对你还那么过分，你原谅我，继续喜欢我好不好？这不是个好时机，你看我现在邋里邋遢，又是在病房，一点儿也不正式......但我忍不了了，从今天起，你拿戒指拴住我，我借戒指搂住你，我们永远都不分开，等毕业了去国外结婚，好不好？” 舒黎哪会想到，原来所谓的看戒指居然是给自己买的。他一边落泪一边笑，心想自己看起来一定很傻。他拿起内圈刻着“SL”的戒指，套到了庭焱的左手中指上，然后将自己的手也伸了过去。庭焱将戒指缓缓送入他的指间，两手交握，满足地将他搂入怀中。 简直没有比这更幸福的时刻了。 不过显然庭焱高兴得太早了，更幸福的时刻还在后头。 下一秒，舒黎主动亲了上来。 很显然舒黎并没有经验，只会傻傻地将嘴唇贴上来，小心啄吻，但仅仅这简单的触碰就足已让两人兴奋不已了。 庭焱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片儿总还是看过的，只不过虽然谈得上是“经验丰富”，但还没能实践过。于是他回忆着看过的那些技巧，试探着伸出舌尖，轻轻舔舐舒黎的唇瓣。舒黎哪经得起这般诱惑，不自主便张开了嘴，似是渴望更深的“交流”。 软舌长驱直入，在湿热的口腔中探寻，待寻到同伴，便迫不及待地勾缠。黏腻甜软的触感令人沉醉，耳畔更是萦绕淫靡的水声，两人挤在一张床上，越发过火，彼此触碰。庭焱撩开舒黎的病服，终于触摸到了这几日来一直不敢观亵的肌肤。舒黎双手环在庭焱的脖颈，不自觉将双腿缠在他腰间，期盼更为深入的暧昧。青春少年的身体总是很健康，很禁不起诱惑。两根粗硬的阳具不堪撩拨，早已相抵。 庭焱呼吸急促地放开舒黎，哑声道：“要不今天...就到这里？等你康复出院了我们再......” 舒黎微张着嘴，神色略显失望：“我身体好了，真的，没事。”“在医院不好吧？”“没有监控，没人会看见的......” 庭焱犹豫片刻，随即将门给上了锁，即便是处在高楼层也还是将窗帘给拉得严严实实。“那我给你打出来，等出院了我们再继续。” 舒黎有些埋怨地看向他：“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欲求不满似的……”庭焱一笑，“你可不是嘛，还上传自个儿的小视频呢，想给谁看呀？”舒黎登时没话说了，脸热得发烫，很想把脸埋进被子里。 庭焱将他搂住，手探入宽松的病服裤子，握住他滚烫硬挺的玩意儿。却不想，舒黎也主动将手伸了进去，握住了庭焱的性器。 “嘶—你怎么...”“你都帮我了，我当然也要帮你......”舒黎极小声地说了这么句话。 既是如此，庭焱便干脆将两人的裤子都给脱了，两根性奋已久的阳具贴在一起，视觉效果比触觉更为令人心动。舒黎害羞得不敢去看，庭焱却拉着他的手往下摸，腰臀还不断起伏，使两人的性器摩擦在一块。 舒黎的手较他稍小些，他便握着他的手一同搭在上面。屋内仿佛急剧升温，一切热度都在二人身边聚集。爱人的粗喘响彻耳畔，爱人的身躯就在自己身边，甚至还做着长久以来一直不敢奢望的泄欲之事，心理上的满足远远超过了生理上的需求，亦可说是加剧了生理快感的满足。 两人继续忘情接吻，被子的掩盖下则是二人欲望的交触。温暖的手交握，借着分泌的液体润滑性器，舒黎只觉脑子一团胡乱，也情不自禁地挺腰，沉醉于性欲的发泄。庭焱将唇舌向下转移，在舒黎细嫩的脖子上停留，印下属于自己的暧昧痕迹，吻上锁骨、胸口，甚至拿软舌去挑逗那微微挺立的乳尖。舒黎一时惊诧，性器猛烈跳动，吐出一波又一波乳白腥臊的精液。 庭焱打着圈儿舔舐那硬如石子的乳头，偷笑道：“小黎好快呀。”舒黎发泄后有些疲累，被这坏胚给逗得面红耳赤，更是被他趴在胸口这副痞坏德行给撩拨得不行，羞恼嗔骂：“混蛋，明明是你先......唔别咬......” 庭焱再度将他的手牵起，握到他仍然坚挺的阳具上，用他那委作可怜的声线叹道：“小黎帮帮我，我还没爽呢……”舒黎赖不过他，乖乖地拢住那处，竭尽所能给他撸动，期间还不断受到他不知疲倦的腻歪骚扰。待到手都酸了，庭焱才终于闷哼一声，发泄在他手中。 庭焱在他身上赖了好一阵才肯起身，跑前跑后地将二人身上的腌臢痕迹给清除干净。直到再次跑回床上，搂住他温热的身躯，也还是觉得没有真实感。好似在做一场美梦。 难以相信他居然真的和原先这么讨厌的人结成爱侣，明明痛恨同性恋却忍不住赞叹对方是如此可爱，更是没有想到他原谅了自己先前的口不择言，还与自己建立了如此亲密的接触。 实在是太幸福了，简直人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