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救你 最终与自己和解

    在韩祺怀里嘬了一会，觉得实在是太羞耻了，安瑜趴在他的臂弯里不动了，最后是被韩祺穿上了衣服抱着去洗漱的。

    韩祺带着安瑜出了门，走得不远，到了附近的超市，知道现在安瑜怕人，特意挑了人少的时候，没想到还是出了问题。

    他感觉到安瑜在颤抖，“安安怎么了？”

    安瑜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后背绷得直直的。韩祺看了看周围只有稀稀疏疏几个顾客，安瑜已经不会没缘由地发病了，那肯定是这里有人他认识。

    “安安，我在呢，我们回家。”

    韩祺带着安瑜往外走，快到门口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安瑜，这就走了？”

    安瑜抖得更厉害了，双手抱着头就要蹲下，韩祺转过头看了看那人，抱起安瑜送回了车上，虽然知道现在不应该把他一个人留在车里，但是问题总要解决。

    “安安别怕，等我五分钟。”低头亲了亲他的碎发，锁住了车门。

    韩祺返回了超市，那人似乎知道他会回来，早就在门口等他。

    “你是安瑜男朋友？”

    “是。”

    “给你看个照片吧。”

    韩祺脸色沉了沉，估计不是什么正常照片。

    果然，一群人围着安瑜，他身上是脏污和精液，后穴里还有着不知道是谁的两根阴茎。

    韩祺狠狠地皱了皱眉，一拳把那人打倒在地上，抢过手机把照片删掉了。

    “哟，生气了，删了也没用，备份多的是。”

    又是一拳，那人站不起来了。“那种烂货最配你这种同情心泛滥的大善人。”

    韩祺眉间的狠戾重得快要控制不住，却想起了安安还在车里，不能让他一个人太久。

    回了车里，安瑜已经缩成了一团，脸上蹭满了泪水。

    “宝贝，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来晚了。”

    我来的太晚了，为什么要你遍体鳞伤的时候才遇见。

    韩祺把安瑜抱得紧紧的，开着车也没撒开。一路把安瑜抱到楼上，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言不发地陪着他。

    “和我做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瑜开了口。

    “不嫌我脏就和我做啊！现在就做！”

    这句话安瑜几乎是歇斯底里喊出来的，太压抑了，压得受不了，喊出来的时候就好多了。喊完了又开始难过，为什么要对他喊，为什么...都是自己的错，不该活着...

    “让我死吧，我活不下去了。”安瑜痛哭着，这是他第一次表露出如此鲜明的情绪，韩祺心疼得要命。

    “安安，我爱你，我爱你！”

    如果我现在说爱你，能不能为了我，活下去。

    韩祺抱着歇斯底里的安瑜，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我爱你，身体里的血一半狂躁得滚烫，另一半冰冷得刺骨，他似乎也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安瑜手里拿起了那支修眉刀。

    “那你和我做啊！”

    “好，做什么我都陪你好不好。”

    两人的情绪极端不稳定，野兽般撕扯着对方的衣服，拥吻在一起，下体交磨，这是一场毫无秩序的性爱，破坏了一切秩序，却在进入前还被温柔地扩张，这是爱与恨的交缠，是生与死的角逐。

    终于在两人同时抵达高潮的时候，安瑜拿出那把修眉刀再次划开了手腕。

    刺目的红色灼伤了韩祺的眼睛，拿起手机，打了120，把落在地上的修眉刀捡起来，对准了同样的部位，毫不犹豫地划下，然后两人在生命的流逝中不断地撞击，肉体的欢愉麻痹了疼痛，终于他们的灵魂和解了。

    “韩祺，我们一起死吧。”

    “安安，我会和你一起活着。”

    再次在医院醒来，韩祺看着旁边的安瑜，重重地叹了口气，没事就好，回家以后要给他做点好吃的，太瘦了。

    “安安，回家了。”韩祺牵着安瑜的手，一路走回了家。

    “你好爱我啊。”

    “怎么才知道，小傻子。”

    “我觉得我想活着了。”安瑜觉得自己终于找到活着的理由了，一个生死相随的爱人，难道还不够把自己留在人间吗。

    “那我们就一起活着。”

    “如果我活不下去了呢。”

    “那就陪你一起死，我们那叫殉情。”

    安瑜笑了，真切地笑容，来之不易，韩祺看呆了，吻住了笑着的薄唇，自己大概已经是个再也离不开他的痴汉了。

    沙发上抱枕掉了一地，两条身影不断地动作着，身后还有一个录像机。

    “安安，视频都给你，随你怎么发。”

    “这视频比那些照片刺激多了，以后别再想那照片了。”

    安瑜累了，在他怀里懒懒地靠着，“我们可以一起身败名裂，然后做个色情片演员。”

    韩祺仔细想了想，也不是不行，安安喜欢的话，挺好的。不过那以后得把安安挡的严实点，不然多吃醋啊。

    韩祺在一篇日记中写道：

    “我救了一个病人，他也救了我，我们相互救赎，我们又一起沉沦。我爱他。”

    安瑜多年后去给母亲上坟时说：“我遇到的人，是个优秀的外科医生，也是我的专属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