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活该【巨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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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弦在出门前和厉偌清约定好了去车站会面，他们带了各自的行李，等处理好一切立刻远走高飞。 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夜弦坐在车站外的长椅上，厉偌清迟迟不来，她开始有些慌了，发了几条信息都没有回复，心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但最终的怀疑都会被否定，她给过厉偌清放手的机会，而他却毅然决然的选择和她私奔，所以厉偌清一定不会抛弃她，一定不会！ 夜弦无比相信，想着想着她仰起了头看向天空，只是原本万里无云的蓝色天空不知何时翻滚起了乌云，似乎有一场猛烈的暴风雨来临，夜弦突然想起来她今天好像没有带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距离上车仅剩下五分钟，检票门都快关闭，到这个时候她真的慌了，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熟悉的铃声突然响起，夜弦一惊急忙抬头张望过去，四散的人群中厉偌清直挺挺地站在不远处，他明明都来了却丝毫不急，夜弦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拉起一旁的行李箱赶忙跑过去。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还有五分钟检票，我们赶紧走吧！” 此时的夜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经历了太多次网络暴力各种绯闻，手机里屏蔽了所有的新闻，删掉了所有圈内的人。 雷雨来得快，这才几分钟，头顶的乌云就已经密布。夜弦着急离开这里上去就去拉他的手，她发现了厉偌清手边没有行李，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她已经不想再顾虑什么，只要能离开这里，他们就能永远不分开。 “夜弦。” 厉偌清没动，被她拉住手腕的时候反向拽住了她。 “阿清，没时间了，我们的车要出发了！走吧！” 夜弦的内心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可他们只差最后一步，只差最后一点就能离开。 “夜弦！” 男人突如其来的怒吼让夜弦愣在了原地，她被他拽着手，看向的地方是他们即将开走的列车。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 良久的沉默让此刻的气氛冷到了极点，乌云密布的天空已经赶走了很多的人，他们急匆匆地只为了不被这一场暴雨淋湿。 “夜弦，你和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海滩吗？还是去年的元旦？又或者是三亚电音节的那次？” 夜弦的心咯噔一下，突然爆发的恐惧震得大脑嗡嗡作响，完了，全都完了。 “阿清，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先不聊这些，我们的车快开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阿清，都结束了，我们走吧，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夜弦做错的第一步便是撒谎，而她做错的最后一步还是撒谎。转过身的少女竟然还能对他摆出一副无辜的嘴脸，那一刻厉偌清彻底绝望。 他多想重新开始，为了夜弦，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为什么到头来得到的却是一个满口谎言的背叛者？ “阿清，都结束了，我们走吧，我只要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阿清，求你了，我们离开这里，重新…………” 啪！ 他打落了夜弦的手，看着眼前落泪哀求的少女，厉偌清第一次感受到无法言喻的恶心，她为什么能在被揭穿奸情之后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呢？ 雷声闷鸣，头顶的天空已经乌压压一片，暴雨将至疾风骤起，吹散了少女的长发，沾上她的泪水凌乱了那一张哀求哭可怜的小脸。 “阿清…………” “回答我！” 事到如今，装傻充愣还有什么必要呢？ “去年电音节…………” 她终于承认了，头已经垂得抬不起来，只能看到灰色的水泥地上掉落的泪滴，雷声轰得炸开，天边的闪雷照亮了男人绝望的侧脸，他的世界已经全面崩塌。 “为什么？夜弦，为什么啊？我对你不好吗？我不爱你吗？我没有为你付出吗？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哪里没有做好？是不是我又惹你不开心了？为什么啊？你要是不爱我了为什么还要跟我坚持到现在？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啊！” 暴雨如期而至，豆大的雨点落在水泥地上，倾盆的暴雨淹没了少女的哭声，她仍旧抓着他的手腕不肯松手。 “阿清，不是………不是你的错………是我………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已经和他断了，我………我要和你走，我没有选他，我只选你，阿清，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的…………” 因为哽咽，她的解释断断续续，但拼了命地去挽回，可面前的厉偌清早已绝望。 当他选择为了夜弦义无反顾的时候身边所有的人都背叛了他，但没关系，至少他还有最心爱的女人，可现在背叛他伤害他最深的也是这个女人。 暴雨哗啦啦地下，好像就连老天都在嘲笑他，电闪雷鸣戏谑着他可笑的愚蠢。 “夜弦，我为了你放弃自己的梦想，我为了你不顾姐姐的仇恨，我为了你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决裂，我为了你一无所有！夜弦！我那么真心真意地对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他经历过一次，现在又要在经历一次，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几乎要杀死他。 男人的怒吼声在耳边回荡，委屈可怜的少女依旧锲而不舍地抓着他的手哀求解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已经和他断掉了！阿清，我已经拒绝他了！我是你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阿清…………阿清…………” 毫无用处的哀求，明明就差最后一步他们就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但命运从不会放过她，从她撒下第一个谎言开始，她的悲哀就已经注定。 “你欺骗我！贱女人，我是不是问过你？我没给你机会吗？我难道没有原谅你吗？我给过你坦白的机会，也原谅你和各种男人暧昧，可现在我得到了什么？啊？夜弦！你告诉我，我得到了什么？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吗！” 无数的证据被甩在夜弦的脸上，狂风卷过那些照片四散而落。 她终于扛不住跪了下来，地上的每一张照片都是她和木卿歌出轨的铁证，他们牵着手，揽着肩，躲在角落悄悄地接吻………… 太多了，多到让夜弦哑口无言，甚至还有她和木卿歌在酒店房间里亲热的照片，她还有什么能狡辩的呢？ “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要我原谅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厉偌清狠狠甩开她的手转身离去，夜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她不肯放弃，在他甩开她的手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扑过去抱住他的腿。 “阿清！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自愿的，我也没办法，求求你听我解释好不好？阿清，我求你了，我真的没办法………阿清………” 她用最凄厉的哭声挽留他，暴雨不停，她的泪滚滚而下，比那冰冷的雨水滚烫太多。 厉至尧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厉偌清停下了脚步，他很明显动摇了，事到如今他竟然还在乎那个女人的一点解释吗？ 他对自己的儿子还是产生了失望，他什么时候心软到这种程度了，难道还没得到教训吗？ 不过并不需要厉至尧担心，厉偌清该得到的教训正在一步一步逼近他。 “夜弦确实不是自愿的。” 木卿歌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怔，霍震走在他的身后，黑色的雨伞滚落着雨水，他毫无顾忌地迎面走来，黑色的皮鞋将他们曾经偷欢的证据踩在脚下。 看到木卿歌那一瞬间，厉偌清的双眼爆发出最凶狠的杀意，他竟然还敢出现在他的面前？ 黑色的皮鞋停在了少女身侧，他垂下眼，一个轻蔑的眼神过去竟然笑出了声。 “不过我说可以让她演女二的角色，片酬五百万的时候她就自愿了。” 夜弦望着他，跪在地上的膝盖还在打颤，原本还带有一丝希望的她已经彻底失去了翻身的机会。 “偌清，她就是这样的女人，很下贱很廉价，你干嘛非要为了她放弃自己原本就拥有的一切呢？” 面对杀意爆满的厉偌清，木卿歌竟然笑着问他，这种嘲讽刺激着他全身每一根神经，撕裂般的背叛之苦已经让他绝望，而此时木卿歌的嘲笑更给让他掉入了崩溃的地狱。 “木卿歌，你为什么要睡她？” 在这种时候厉偌清竟然还有力气反问，木卿歌脸上的笑再一次浮现，他垂眼瞥了夜弦一眼，再对上厉偌清猩红的双瞳，语气轻浮地可怕。 “主动送上门的女人，不睡多浪费啊？哈哈哈…………” 砰！ 突如其来的拳头狠狠砸在木卿歌的侧脸上，高大的身躯踉跄着往后栽倒，霍震都没来得及阻拦，夜弦被厉偌清一脚踢开，而他整个人已经扑倒在木卿歌的身上，两个曾经最亲近最友好的兄弟终于反目成仇，滚在水泥地上互殴起来。 “阿清！阿清！” 夜弦慌忙爬起来，她想冲上去阻拦却被厉偌清一把推开，挥舞的拳头狠狠砸在木卿歌的侧脸上，他被先手压制了动作，面对暴戾发狂的厉偌清也没有过多的挣扎，反而用言语继续刺激。 “我睡了夜弦又怎么样！她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你为了个下贱的女人抛弃一切根本不值得！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的男人！” 沙包大的拳头已经染了血，厉偌清一拳又一拳地砸下去，直到木卿歌满脸是血。 “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你对得起我吗！你和她上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木卿歌！” 他还在咆哮，挥舞的拳头却因为巨大的悲伤放缓了速度，厉偌清已经哭得撕心裂肺，他无法接受现实，只能用这种方式发泄。 而木卿歌抓住了反攻的机会，趁着厉偌清悲痛抬起手臂一拳过去将他撂倒在地，厉偌清没能第一时间爬起来，被木卿歌一脚踢中腹部，紧接着便又是一拳狠狠砸上他的侧脸。 没有人敢上前，霍震想去阻止却被木卿歌一个眼神震住，姜堰想上去拉架又被厉至尧拦下。 “他们事情自己解决，不要插手。” 只有夜弦，跪在地上拉着木卿歌的手臂哀求，只可惜她越是哀求这两个男人就打得越凶。 “厉偌清，我只不过是和你一样花心了一点，睡个女人而已！这种货色玩玩就算了，你还真把她当个宝！为了她要当个废物！厉偌清！你就是个废物！” 砰！ 又是一拳，嘴角破了个口子，鲜血止不住地淌。木卿歌丝毫不给他反抗的机会，一只手扯着他的领口另一只手攥成拳头，狠狠砸在他脸上。 “废物！废物！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你这种废物还想当我的兄弟！没用的东西！活该你输掉夺权游戏！你连打架都打不过我，你说你有什么用！” 这场互殴持续了半个小时，两个人打到鲜血淋漓精疲力尽，而夜弦除了跪趴在地上哭泣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三个人的悲苦，两个人的互斗，这一场战争没有胜者。 厉偌清扶着墙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木卿歌坐在地上用袖子擦着嘴角的血，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跪伏在地上哭求道歉的少女身上。 这就是她的报应，这是她该还给他的痛苦。 霍震扶着他起身，走廊尽头的两个男人逐渐靠近，姜堰目睹了一切却无能为力。 “偌清，回家。” 厉至尧的声音让夜弦瞬间抬头，厉偌清佝偻着身躯背对着她，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已经抖成了筛子，他艰难地呼吸着，垂丧着头颅终于迈开了脚步。 “阿清！” 夜弦叫住了他，可是厉偌清没有回头，只是停了下来。她以为她还有机会，支撑着身体勉强爬起来，她用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用最后的力气去哀求。 “阿清，求求你………不要抛弃我………我只剩你了………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不要…………” 夜弦还坚持着最后一丝不可能的希望，抓着男人手腕的力气大得可怕。 男人眨了眨眼睛，泪水混杂着眉骨上的鲜血掉在地上，他蓦然回头，看向夜弦的眼神里只剩下了无尽的厌恶。 “别碰我，脏！”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夜弦一瞬间停止了哭泣，痴痴得望着他，绝望已经开始蔓延。 木卿歌也懒得擦血，看到厉至尧竟然还礼貌得笑着叫了一声伯父。 厉偌清斜眼瞥了他一眼，在看向夜弦时只说出了几个字，“奸夫，淫妇！” 木卿歌坦然接受了这个称呼，甚至还对厉偌清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阿清！” 扑通一声，夜弦再一次跪到厉偌清的面前。 “求求你，不要抛弃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求你…………” 以前的木卿歌有多卑微，现在夜弦就有多痛苦，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只有我？呵呵…………夜弦，求我做什么？不是还有你的奸夫吗？求你的奸夫收留你啊！” 他说着最绝情最恶心的话，夜弦哭泣着摇头，死拽着厉偌清不肯松手，他烦了狠狠甩了好几下都挣脱不开，抬起头瞪着木卿歌恶狠狠地说道：“木卿歌，你不是喜欢这个贱人吗？送给你了！” 厉偌清将夜弦的身体推向木卿歌，可她就是死活不松手，死抓着他哭泣。 “我不要，玩玩而已，这种女人睡几次也就腻了。” 多绝望啊，两个男人的话每一个字眼都深深地刺进她的血肉里。 厉偌清陡然间笑了起来，他转过身拉起跪在地上的夜弦，那双漆黑的眼瞳流干了眼泪，剩下的只有憎恨与悲戚。 “夜弦，你看，你的奸夫也不要你，没有人会要你，你就是一个下贱的荡妇！看一眼都会令人作呕！” 啪！ 轰鸣的右耳已经听不到声音，大脑里面嗡嗡作响，走廊外的暴雨哗啦啦地下，她听不见雨声，也听不到男人的咒骂声，温热的鲜血从鼻腔里缓缓淌出。 厉偌清用那只颤抖着的右手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指，她不肯松手就再给一巴掌，打到她松手的时候，她的脸已经满是鲜血。 “阿清………求你………求求你………不要抛弃我………不要这样对我………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哭有什么用呢？求又有什么用呢？ 脸颊上的胀疼越来越密集，被血汗浸湿的手掌逐渐脱了力，但厉偌清再一次扬起巴掌的时候，夜弦猛然回忆起了被父亲家暴的场景，她终于松手了，缩着脖子蹲到了地上，嘴里依旧说着对不起。 没有人会帮她，这里的所有人都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承受自己犯下的错误。 厉偌清自己都已经崩坏，根本不会在乎眼前这个背叛他的女人有多疼。 “从哪里来，死哪里去！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暴雨还在下，厉偌清走了，他坐上了原本就属于他的豪车扬长而去。夜弦最终还是失去了一切，她捂着头埋着脸干哭道歉。 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不该有多少挣扎了。 不该吗？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认命呢？她不想，她不要，她做不到，什么命都可以认，唯独不愿意失去厉偌清。 木卿歌也没有想到夜弦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举动，她竟然会跑出去追车。 七月的暴雨大地几乎让人无法睁眼，她不顾一切冲向马路追着那辆远去的豪车狂奔。冰冷的雨水冲刷掉了她脸上的血迹，命运总是惊人的相似，她曾经遭受过的再一次成为一场噩梦。 厉偌清捂着头低声哀泣，他的心已经碎成了渣，他愿意接受任何人的背叛，唯独夜弦不可以，为了夜弦他已经付出了全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厉至尧终于放弃了对儿子的严厉，他慢慢靠近他抬起手臂将已经完全破碎的厉偌清靠在了自己的肩头。 “都结束了，偌清，跟爸回家。” 车窗外，暴雨中的少女哭嚎着追车，厉至尧看到了后视镜里的夜弦，抬起手掌挡住了厉偌清全部的视线，轻拍着他的后脑勺低声安慰。 “爸…………爸…………我好痛苦…………为什么啊…………” “没事了，有爸在，其他的我帮你处理。” 夜弦没能追得上豪车，她摔倒在路边，磨破的双脚鲜血直流，可不管她如何的哭嚎那辆车都不会停下，她彻底失去了厉偌清。 倒在地上的夜弦已经脱力，她连继续哭泣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哀哀地喘息。雨水打落在伞面的声音异常明显，一把黑伞为她挡住了倾天的暴雨。 木卿歌如同给予她救赎的神明一般出现在夜弦的面前，他低着头垂着眼，黑曜石一般的眼瞳里映照着少女悲惨的样子，他的表情充斥着悲伤的怜悯，眼神中透露着心疼的惋惜，可开口的瞬间却是对她最无情的嘲讽。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