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深夜相见
“苏辙和王安石都是我大宋的能人，对治国强兵都有自己的做法。咱们不妨让他们按照各自的方法去做。谁的法子最有利于国家，最受到百姓支持，官家再做取舍。” 如果赵顼登基之时能听到祖母的这番话，定会很高兴，可时移世易，好多事都与当年不同。 变法已经进行了好多年，凝聚着他和王安石的心血，苏辙一来很可能会全部推翻，这显然不是赵顼愿意看到的结果。 太皇太后见孙儿愁眉不展，询问道：“莫非孙儿有顾虑？” “皇祖母，变革就像一辆快速行驶的马车，若是紧急停下，恐怕会车毁人亡。” “又没让你停止变革，只不过不能只有一种选择，那么就连官家你也会被动绑架，现在你不就骑虎难下了？我们只不过是多蹚出一条路来，看看谁才是大道。” 太皇太后拍拍孙儿的手：“王安石一党就是吃定了你的弱点，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朝廷之内，绝不能有一家独大，别忘了，祖母教你的平衡之术。”zWWx.org 赵顼终于被说动：“那小苏那里······” “苏辙那里你不用多心。方才他给我送药来，已经点头答应了。” 赵顼说不清现在自己该高兴还是该担忧：“皇祖母，时辰不早了，孙儿扶您起来一起用晚膳。” 太皇太后点头，在孙儿的搀扶下起身，祖孙俩难得吃顿温情饭。 从慈宁殿出来，赵顼抬头看天，天已经黑了下来。 他恨不得立刻召见苏辙，可只能等明天！ 带着心烦气躁，赵顼刚在寝殿坐下，供奉官童贯就上前回禀道：“官家，方才贵妃娘娘派人来请，说她亲手做了奶酥请您过去尝尝。” 这贵妃便是从辽国远道而来的耶律海离，童贯见官家未开口又道：“贵妃娘娘远离家乡，需要官家多陪伴些。” 这时，李宪在门口听了小黄门的禀报，匆匆进来道：“官家，贤妃派人来说小公主病了，望您去瞧瞧。” 赵顼听了头疼极了，这贤妃总是借口孩子让他去她的寝殿。 见官家伤神，李宪和童贯父子短暂了对视了一眼。 李宪小心翼翼询问道：“要不今晚官家摆驾皇后寝殿？” 赵顼的火一下子蹿了起来：“今夜我谁的寝殿也不想去，我就不能一个人安静一晚上吗！” 李宪和童贯吓得跪倒在地：“官家息怒！” 赵顼不耐烦地摆摆手，李宪和童贯立马从地上起来，出去吩咐人把各宫娘娘都给回绝掉。 刚吩咐完，李宪又听到官家在里边喊他，他立刻折返回去：“官家，有何吩咐？” 赵顼冲李宪招招手，李宪躬身上前，凑近。 赵顼低声道：“我听说你在宫外有宅子，带我去坐坐。” 李宪大惊：“官家，宫门马上就要落锁，这要是传到起居舍人那里恐怕······” 赵顼道：“咱们悄悄出去不就行了？你不要告诉我，宫门上没有你的亲信。” 李宪依然为难：“官家，下臣家中鄙陋不堪，您是天子只怕怠慢了您！” 越是被拒绝，赵顼就越是下定了决心：“我不过是借你的屋子见个人。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以后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李宪揣测：“官家是要见小苏学士？” 赵顼点头，讳莫如深。 李宪规劝：“官家，您若是想见小苏学士，我立刻让童贯送去口谕，让他一早进宫，您是万乘之躯，不能出去冒险啊！” 赵顼黑了脸：“我说我就要立刻出宫去呢！” 如果说从祖母寝殿回来，赵顼还在忍耐，可一听到后宫妃嫔的争宠，他就变得更加烦躁。 前朝后宫，都让他无比烦心，唯独每次见苏辙能让他静心。 李宪见官家态度坚决，不敢再劝：“那请官家您稍等！” 说罢，李宪就把义子童贯叫到了跟前，把官家的打算悄悄说了一遍。 比起李宪的谨慎，童贯则变通得多。 “义父，官家最近有多烦心您又不是没看见。为了延续子嗣，太后娘娘又选了几个美人进宫。民间有句话说得好：女人多了是非多。我看放在皇宫内苑也不假。官家要出去您就带他出去，更何况只是在您家里，叫上胡斐他们几个就行。” 李宪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他如今是副都知，官家的亲信，手里怎么没人？ 李宪道：“幸好今夜你当值。我带官家出去，你可守好勤政殿，不要让任何人发觉。” 童贯道：“义父放心，我会说官家今日心情不好，不让任何人打扰。您也带着官家早去早回。” 商定之后，父子俩各自忙活了起来。 李宪找来了一套小黄门的衣服送到赵顼面前：“官家既然要不动声色出宫去，那就只能委屈您了！” “无妨！” 赵顼爽快地接过了衣衫，只要能出这个牢笼透透气，和苏辙说说话，他什么都不在乎。 换上小黄门衣衫的赵顼帽檐压得很低，一直弓着身跟在李宪身后。 灯光黯淡，谁也没注意到，况且他们走的是一条僻静的小道。 顺利来到宫门口，看门的守卫偷偷打开了小门，出了门就有马车。 马车疾驰在宫外的青石板路上。 与此同时，苏辙也收到了赵顼的亲笔密信。 他料想到官家回见他，但没想到官家会这么急。 当苏辙骑马感到李宪的宅院时，赵顼已经换了衣衫在屋内等待。 李宪把苏辙领到了门口：“小苏大人，官家就在里边等您！” 苏辙拱手：“有劳副都知大人了。” 李宪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而后退了下去。 屋内，苏辙躬身作揖：“微臣参见陛下！” 赵顼拉着苏辙坐到对面：“这里是宫外不是紫宸殿，你就不要这么客气了！” 苏辙叹道：“没想到官家会深夜出宫见我。” 赵顼道：“做皇帝要有帝王的威严，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小心。可这些年我真是累了，让那些繁文缛节统统给我滚蛋！” 苏辙笑了：“官家难得扔掉身上的枷锁。”剪秋萝的穿越成苏辙，升官发财只为捞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