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罚站
乔糯正晕晕乎乎在数学课要陷入没有任何需要牵挂的迷梦，那里安静、平和，没有任何纷争纠缠。 突然，他感觉自己整儿坐在凳子上就是猛一个颠簸，重心不稳摔在了座位间的过道。 他立刻惊醒了，见到大家都用奇怪异样的眼神注视他，他尴尬羞耻得整个脸蛋通红。 蠕动了两下嘴皮子，乔糯还是默默搬起凳子坐了回去。 边上的人嗤笑一声，刺耳又嘲讽。 虽然自己上课是很困，不认真听课，但是没打扰他啊，他没事踹凳子干啥？！ 乔糯真想吐他一脸口水骂他个狗血淋头，今天又被搞出个笑话。 但是乔糯敢怒不敢言，这尊大佛谁敢惹，寞祎德可是这学校一方校霸般的存在，偏偏家里从政，学校也忌惮三分，虽然不少人看他不爽，但是也没人真的敢开口指点什么。 这尊大神不知道为什么被脑子被驴踢了的班主任安排在他同桌，实在是折磨人！ 乔糯人如其名，看着就软弱可欺，事实上也是这样，被这大神和他一些个跟班戏弄捉弄了，也是连个屁也不敢放。 毕竟这些寞祎德的跟班，身世也不太一般，乔糯轻易不敢招惹，他只出身一个普通家庭，除了父母离异，母亲又嫁了个有钱人用关系送他来了这个有名的学校。 现在乔糯只希望班主任期中考试后赶紧给他们换座位，好让他远离这尊大神的魔爪。 一道铃声响起，终于熬到下课，乔糯却睡意全无，脑子根本没记住什么公式数字，下课铃一响立刻就冲进厕所。 他脱下裤子，裤子底部全是血，量很大，直接染红了整块卫生巾。 每次看到出血，虚弱的感觉让人难受，染血的姨妈巾让他佩服起女孩子们，是怎么渡过这么多年姨妈的困扰的。 没错，乔糯是个双性人，他也有月经，来了好几年了，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现在的十分淡然，他甚至有一种隐秘的期待感。 期待身体的秘密被人发现，还是期待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理智告诉他要藏住。 但是这个秘密，关于身体的秘密应该会永远带入他生命的坟墓了，毕竟等暑假他就要去做手术恢复成正常人。 “咚咚咚！” 厕所门被敲响，把乔糯吓了一大跳！ 良久，敲门声停了，乔糯这时候忍着紧张已经处理好换下的姨妈巾，但是空气中仍旧好像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打理好了一切才开门，门后一个身影几乎将他整个人笼罩。 逆光的身影，根本看不清这人表情，但乔糯却一眼就发现这是自己的混蛋同桌寞祎德。 想装作没看清溜走，却被对方伸手一推，看似轻飘飘的一个动作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乔糯手足无措地被堵在小隔间，这下他看清了寞祎德的表情。 不屑，带着厌恶，就像看着阴暗角落里和臭水沟里的老鼠，这老鼠胆小、怯懦，又恶心，对方知道老鼠的存在，却不能够立刻清除。 乔糯讨厌这样的眼神，好像自己就像一个垃圾。 他一点也不想那么胆小瑟缩，但是现实由不得他不低头。 寞祎德看着眼前的乔糯瑟缩又懦弱地被自己逼到角落，心中更是轻视与自得。 这样像老鼠一样的玩意，秦墨岭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他？ 他眼神轻浮地上下打量着乔糯，手脚也不安分，捏捏乔糯的胳膊，又戳戳他的胸口，就像是看到了一个玩具。 意外的，眼前的乔糯身上的肉手感很好。 寞祎德下流地想，会不会，这小子已经上了老秦的床？靠着肉体得到了秦墨岭的一点眼神？ 最后离开厕所，是寞祎德先走的，期间有一两个人想进来却被堵着，只好绕远路楼上方便。 而乔糯还是惊恐地愣在原地，眼神发直，脸已经高高肿了起来，看着红润异常，而衣衫略有凌乱，却是完好。 他回过神低头走出厕所，这时候已经上课了。 乔糯和寞祎德座位在倒数第二排，他想偷偷溜过去，老师其实应该看见了他，但是还是转身去写板书，估计懒得追究。 周围有人注意到了乔糯，快速交换了几个眼神，窃窃私语起来。 乔糯顶着众人的鄙夷回了座位，这时候老师正好转过身，目光在他身上只是稍作停留。 他刚要松一口气，边上有个声音响起，这声音略低沉带着一点点恰到好处的磁性，本来应该是动听的，却输出了让人不爽的发言。 正是寞祎德这瓜玩意。 乔糯立刻知道了对方想干嘛，但是刚被扇了几个耳光，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缩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躲起来，藏住自己肿红的脸颊，藏住自己的狼狈。 “老师，乔糯刚刚迟到了。” 乔糯当即愤怒瞪了过去，但是一对视又讪讪移开了眼神。 惹不起惹不起……对方眼里的挑衅简直要溢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那么仇视自己？ 结果没有任何意外，被学生提醒，还是心目中的好学生提醒，老师让乔糯去了外面罚站。 屋漏偏逢连夜雨，乔糯来了月经，肚子发凉发痛，又因为罚站在教室外吹冷风，他有些冒冷汗。 蹲在地上，他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 乔糯强迫自己从痛楚中暂时走出，转头仰望拍他肩膀的人。 入目就是白净的脚脖子，然后校服，最后是脸。 白净的脚脖子，一看就是个“受”！ 乔糯不怀好意地想，脸上却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对方修长挺拔的身姿，就像是一枝带着寒霜的莲花，不蔓不枝，却附着一层白霜。 “秦哥！你咋来啦！” 金主啊这是！有他在自己又能蹭到饭了！都怪该死的寞祎德，他有几个手下私自就把他的钱抢走了，美其名曰“保护费”，害他没钱吃饭。 他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气炸了，但是没什么办法，这是个私立的贵族男子高中，这个学校的主要学生都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就是对没底气的普通学生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虽然一部分大少爷们都没有意识到。 乔糯忍着腹痛，惊喜地叫了一声。 而站在边上的秦墨岭露出了个微不可查的笑。 “水。” 乔糯立马反应过来了。 这是他们刚体育课，平时对方不用吩咐自己就会去端茶倒水溜须拍马，虽然拍马屁的技术很拙劣，但是对方不在意啊，半收下了他这小弟。 也是因为这秦墨岭，他日子轻松了许多，只有和自己非常不对付的寞祎德还是在针对自己，枉费父母给了他那么个好名字，简直没有任何品德！没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