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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把大佬给睡了怎么办!是不是该给自己准备棺材!

    清晨,阳光从窗外漫了进来。

    舟瀛黑长的羽睫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眼,清澈如海般蓝透的眸子里迷茫一闪而过,随即被懊恼填满。

    宿醉的头痛就像脑子里的神经在被钢锯来回拉扯切割,越痛越清醒。

    大量支离的记忆碎片快速联合起来,他很快回忆起发生了什么——

    他酒后乱性了。

    至于一夜欢好的对象……

    舟瀛抬起头去看这个把自己紧紧抱住,让他动弹不得,霸道的不断将自己体温传递过来的家伙。

    一张陌生又熟悉,英俊而成熟的脸撞入眼帘。

    舟瀛习惯性以一名专业服装设计师挑模特时,那挑剔的眼观打量起来。

    这个男人的相貌无疑是非常符合他审美的,即使常年混迹时尚圈,各色优秀男模都过过眼,舟瀛还是在打量中,为男人仿佛被造物主精雕细琢过的面容感到了惊艳。

    清俊英挺的眉眼,笔直挺拔的鼻峰,还有薄红润泽的嘴唇,竟然让他久违的有了想要塑造一座雕像的冲动。

    脑子里不由想起昨晚的疯狂,两人相结合后,足以让人灼烧成灰的情热,和男人比例完美的肉体……

    宽阔的肩膀,厚实而轮廓饱满的胸肌,锻炼得当有型坚韧的八块腹肌,手感光滑紧致布满细密汗珠的冷白皮肤,还有健美修长的双腿,死死夹在腰上颤抖时,那令人无法挣脱逃离只能一味沉沦的力度,以及勾的人忍不住一而再想要倾听下去,陈年佳酿般低沉富有磁性的呻吟……

    这些淫靡香艳的回想,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舟瀛食髓知味的迅速起了反应,下面的小兄弟立刻雄赳赳气昂昂的抬起了头,马上就感觉到令人快感不断的黏热紧致,被男人禁锢到肢体微微发麻的舟瀛,这才发现,他还在男人的身体里,没拔出来。

    这下可真是煎熬了,身体动不了,鸡巴被个销魂洞紧紧绞缠,这个磨人的肉洞还只会根据主人的呼吸轻缓的翕动张合,挑逗着让你浴火腾涨逐渐焚身,可就是不给你个痛快,让你在高潮前的快感里欲求不满的想要哐哐撞大墙。

    不过现在可没有酒精扼杀理智,无比清醒的舟瀛即使身体很想要,脑子却冷静的开始思考自己设立的遗嘱里都有些什么来着。

    他把帝都鹤家的家主鹤逢年给上了,这得好好想想自己的后事啊。

    在这帝都,鹤家的背景可不简单,早些年涉黑,现在虽说正经经商,但仍旧黑白两道通吃,所以鹤逢年不仅是头金融巨鳄,权势更是只手遮天。

    舟瀛还记得圈里的好友曾经八过的卦,这位鹤家家主比他大了五岁,上头本来还有八位哥哥姐姐,在鹤家是个老幺,排行第九,人称鹤九,结果前面这八位死的死伤的伤,鹤家的家主之位就成了鹤九的囊中之物,现在都管这位叫鹤九爷了。

    那位圈内好友还说,鹤九爷家主之位得来的要没猫腻,他就把头摘下来给人当尿壶,继而连声称赞这位九爷是当代枭雄,名副其实的大佬级人物,最后还满脸忌讳的警醒大家这位爷不好惹,见到最好躲远点。

    舟瀛对于圈内好友的这番话深以为然。

    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活在传说中的男人,天菜是真天菜,垂涎也当然是垂涎的,可有毒也是真有毒啊,还是巨毒!

    他是个嫌麻烦的性格,鹤九爷在他眼里就是个天大的麻烦,自然敬而远之。

    哪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不仅把人给招惹了,还里里外外吃了个遍,等这位爷醒了,雷霆震怒下,能不能给他留个全尸都难说。

    可舟瀛又感到疑惑不解,昨晚他为庆贺秀场完美举行置办的晚宴,邀请名单里明明没有圈外人的,所以他跟鹤九爷是怎么滚到一块去的?

    而且明显昨晚鹤九爷的状态也很不对劲,那热情狂野的模样根本不像是拥有理智的样子,更像是药物作用下,只剩交媾欲望的兽性。

    显而易见,他们两都被暗算了。

    然并卵,就算知道自己被坑,他上了鹤九爷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舟瀛并不会天真的觉得鹤九爷知道真相后会放过他,像这样的人物,哪能容忍雌伏他人身下的屈辱。

    反正做掉他,再去追查报复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太岁头上动土的家伙也是一样嘛。

    他觉得自己必死无疑,却也没多少恐惧或是着慌的情绪,毕竟是个及时行乐派,事业有成,美男不断,这一生过的还是挺够本的,对人生并没有多少遗憾,顶多就是惆怅一下自己新看上的男模没吃到嘴。

    一通胡思乱想的,舟瀛倒突然记起来遗嘱上一条,要是他没有后代,就将遗产全部捐赠给慈善基金。

    好家伙,他这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渣过绿草无数,没想到还会有当个人的时候,立了这种遗嘱,死后还能发挥一下余热。

    舟瀛正准备自我感动一番,抱紧他的男人原本轻缓的呼吸突然一顿,紧接着毫无预兆睁开了眼睛。

    那眼神清冽,清醒无比,一丝迷惘也无,仿佛他不是刚睡醒,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这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深沉如渊,似一对黑亮圆润的磁石,牢牢吸附住舟瀛的目光。

    就像一尊雕工精湛的石像有了灵魂,它的美丽不再单纯只是外表,经过岁月和丰富阅历沉淀的内在魅力和神秘的气质,让人目眩神迷。

    又像一只原本陷入沉睡的优雅巨兽复苏,当他的气息开始扩散,意味着危险无声降临,直面这只巨兽的所有生物都会本能畏惧惶恐,失去所有力气,只得颤抖的僵在原地绝望。

    哦,这所有的生物里不包括舟瀛,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逐渐包围自己的危险,只顾着迷的盯着面前男人的眼睛说:“我喜欢你的眼睛,因为它完美呈现出了我的样子。”

    瞧瞧这话说的多不是东西,他着迷的是对方的眼睛吗?他根本就是为自己而着迷!

    当然舟瀛也确实有自恋的资本。

    他是个混血儿,也许隔代有些久远,除了一双让人一见,就会联想到碧波涌动的大海,万里无云的蓝天,那般蔚蓝澄澈的眸子外,相貌没有融合一点西方刀削斧凿般的深刻硬朗。

    舟瀛的面部轮廓柔和,过分俊秀的眉眼生机勃勃,笑起来的时候只是有些微微上挑的眼尾便格外明显,张扬又肆意,灵动且鲜活,右眼下方那颗小巧的泪痣又平添几分自然魅惑,鼻梁俊挺,凉薄红润的唇成了整张白皙如雪毫无瑕疵的脸庞上,除眼睛外唯二鲜明的亮色。

    他的五官无一处不精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为人风流,富有才华,年轻有为,举止又洒脱自在,出手阔绰,对情人好。

    难怪最后提出分手的时候,那些情人都会不乐意的继续纠缠,却也只能落得个伤心欲绝的下场。

    鹤逢年睁眼见到舟瀛并听到对方的话时,脑子里迅速浮现有关舟瀛的信息,他深深的望向这双蔚蓝的眼眸,没有表情的样子严肃的不像是在床上与人赤身裸体的搂抱在一起,而是在什么重要会议中要展开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讨论。

    舟瀛被看的有些受不了,很想说要杀要剐也就一句话的事,何必拿这种眼神对他进行精神凌迟,这可不人道。

    鹤逢年却在他开口之前问了一个问题:“你还记得我吗?”

    “什么?”舟瀛反射性回道。

    这问题问的让人摸不着头脑,还记得什么的……说的像是和他有过什么似的,他舟瀛活到现在,二十七年人生要跟这么一号人物有过交集,他不可能忘啊。

    鹤逢年闭了闭眼,像是在压抑某种即将破口而出的东西,再睁开时他恢复了淡然,伸手揉了揉舟瀛慵懒齐肩的自然卷,不带欲望更像怀念一张老照片般,拇指轻柔摩挲那颗右眼角下的泪痣:“没什么,你想要吗?你的东西……”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还在我里面硬着。”

    喂喂!你知道你沙哑低沉着嗓音说这样的话,实在是……让人很想把你给酱酱酿酿了!干些羞羞的事吗?!

    面前的鹤九爷,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都没多余的表示,嗓音沙哑也是因为昨晚做的太猛造成的,没有任何暧昧成分在,语气就像是问你吃早饭了吗似的稀松平常,舟瀛却觉得自己受到了引诱。

    原本只是分庭抗礼的情欲野火开始激烈灼烧理智的坚冰,还没来得及为此刻“为什么你一副认识我很久的样子,而我却不认识你?”的氛围而惊奇疑惑,舟瀛便口干舌燥,隐有精虫上脑的趋势,下面的鸡巴都壮大了一圈迫不及待的蠢蠢欲动着。

    作为一个节操早就丢没的风流浪子来说,忍受情欲的煎熬,就像甜食佬看到喜爱的甜品店推出了新品,可一模口袋却半个子儿都没有,只能隔着橱窗猛咽口水那般痛苦。

    舟瀛却不得不煎熬忍耐。

    此时此刻显然不该被情欲支配,鹤九爷醒过来后,完全不尊常理,谜一样的态度让他感到不解。

    说实在的,对方要是毫不犹豫雷厉风行的把他给处理了,舟瀛根本不至如此,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现在把人搞得云里雾里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像脖子上摆了把铡刀,完全放弃求生欲望的时候反而希望它能干脆利落的切断脖子,而不是就这么摆着,也不知道它是坏了还是好着,又不能轻举妄动,只得干躺着胡乱猜测,反而难受。

    而这份难受因为还得压抑欲望被成倍放大了。

    舟瀛喉结上下滑动吞咽了好几次,才艰难地开口:“九爷,你……您是鹤九爷吧?您难道不想把我给……”

    舟瀛活动了下终于能动还有些麻的手臂,然后在自己脖子上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眨了眨眼睛。

    见状,鹤九爷挑眉,似笑非笑:“怎么?你活腻了想要我送你上路?”

    舟瀛:“……”

    这话说的。

    他赶紧摇头,觑着面前的男人,迟疑的问:“您……难道不生气吗?”

    鹤逢年盯着舟瀛,看他一副真搞不明白现在到底什么个情况的样子,有些无奈的以舟瀛听不见的音量,轻声咕哝了句小笨蛋。

    即使不知道他鹤九爷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还没听说过么?他自认自己还不至于混的太失败而籍籍无名吧?

    他怎么可能真的会中这样一看就上不得台面的招?

    不过是奔着某种目的将计就计罢了。

    而怀里睁着无辜澈蓝眸子的猎物,还一副掉进陷阱而不自知的样子。

    真是……

    “我为什么要生气?”

    鹤逢年把人往自己怀里又搂了搂,他有留意舟瀛刚刚活动肢体的小动作,料想把人抱了半宿,这小家伙的身子大约有些僵麻了,便让对方大半个身子都趴在自己身上减少受力方便活动。

    做完这一切,感受彼此之间的肌肤相贴和对方平稳的心跳,鹤逢年稍感一丝熨帖,放松的看向只拉上一层朦胧薄纱,完全阻挡不了阳光侵入的落地窗,眼睛微眯着说:“我那个瘫在病床,半身不遂的三哥不想活了,打算最后再为鹤家做点事,清理掉外面与鹤家为敌到处逃窜的老鼠。

    他假装向那些集结在一起苟延残喘的余党们投诚,打着要把我拿下的主意联手作局,在这家帝都酒店设鸿门宴,想要把这些老鼠们一网打尽。

    我是最好的诱饵,所以我必须参加。而你——”

    他将眼神收了回来,重新放到舟瀛过分俊美的脸上,声音沉缓的继续道:“你一定会将庆功宴设在这家酒店,毕竟我都打过招呼,除了这家,其余的酒店不会接你的委托,这样你的庆功宴与我所在的鸿门宴场地不过一墙之隔。

    晚宴上给我置备的酒水里有药,那是三哥暗地里叫人放的并没有告知我。

    我那些兄弟姐妹虽然在家族利益上能齐心,但私下恩怨分明,该报的仇,一旦抓住机会,他们一定不会放过。

    三哥手中的势力早些时候就被我折腾散了,他能做的也就找个人给我下药,想着临死前羞辱我一番。

    可他不知道,其实我对他的计划一清二楚,毕竟那人还是我暗中放给他用的,不然他一个残废身边能有什么得用的人?

    只是我最后还是喝下掺了药的酒,等老鼠们被一网打尽,尘埃落定,就来到这间早准备好的客房,打算等人来去除药性。

    你没有被人陷害,也不是什么阴差阳错的巧合进错房间,你就是我要等的人。”

    说到这的时候,鹤九爷伸手抬起怀里人的下巴,直视对方璀璨的蓝眸:“药性会磨灭我的理智,所以我提前作了安排,你喝醉后是直接被我的人引进了房间直面药性爆发的我。

    于是我们顺理成章的发生了关系。”

    “这就是整个事件的起因,经过和结果,所以明白了吗?”

    鹤逢年看着他幽幽的说:“这世界从来就没有那么多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