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压抑不住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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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爱拼尽全力过吗? ——所有的所有都是一样吗? ——让我们大声呐喊Young for love! 陆旭秋万万没想到,一坐上车,竟能被汽车音响里自动播放的喊麦摇滚震得想立刻下车,而主驾驶座手握挂档正蓄势待发的冯澄澄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紧绷的拳头,反而在动次打次的节奏中表现得异常亢奋,大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热血,他吹着口哨,高喊一声,“旭秋弟弟,我们要Young for love!”然后鲁莽地狠踩一脚油门,0.5秒弹射起步。 这一秒。陆旭秋微微感到后悔,他应该老老实实地呆在北京。 同样后悔的也有坐在另一辆车上的陆维倾,他懊恼地撑着额头,为自己方才的愚蠢模样而懊恼。 “别想了,你绷不住也正常,我也没想到那混小子在这儿出现。”方剑温柔地哄着他,伸手轻轻拍着陆维倾的大腿,就像给动物顺毛似的。 而这安抚的动作却让陆维倾的脊背僵硬起来,他垂着头不吭声,方剑以为他不好意思,便让司机放了首舒缓的音乐不再说话,而只有陆维倾自己知道,他的落荒而逃不仅仅是因为看陆旭秋而烦躁,还是在那一瞬间身体条件反射般产生了一种渴望。 是他久未发作的性瘾。 在餐厅时他惊异地发现身体因为情绪波动而涌出了久违的欲望,更在对方那深情的注视下不断发酵,糟糕的联想让他置身于两年前,无论何时何地,那不知名的情欲,源源不断从内心深处涌来。 这两年他用了无数的办法缓解,终于在新工作快节奏的切换中他以为自己痊愈,但一切都仿佛只是按下了暂停键,在陆旭秋出现的那一刻,被迫压抑的欲望几何倍地如海啸狂风般加速涌来。 密闭的汽车空间回响着黑人男歌手那性感低沉的嗓音,哼着爵士蓝调永恒不变的慵懒和缱绻,无论歌词是如何的淫靡,都似乎把性说得坦坦荡荡。 陆续秋仿佛听见陆旭秋的低语,“我们一起高潮吧,我带你去天堂。” 不期而至的饥渴打破了他游刃有余的姿态,他的坐姿更加扭曲,唯恐被方剑看穿,尽管他庆幸于方剑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带他迅速离开,而他这颗并不昂贵的羞耻心却无法袒露真相。 他只得摇下车窗,大口呼吸着窗外的空气,隐约中似乎听到呼啸的音乐在身后一路疾驰—— “看到他们了!”冯澄澄指着前方的出租车,就在陆旭秋以为他们要迎头追上的时候,亢奋的男人反而压抑了下来,踩了脚刹车,用不紧不慢的距离跟在后面。 “怎么不追上去啊?” “你傻啊,你以为追上去对方就会停车啊。这种情况咱要猥琐点。” ……不是,他已经猥琐两年了。陆旭秋心想。 冯澄澄不愧是老海王了,面对年轻弟弟的满脸茫然,相当无私的传道授业,“叫你猥琐,不是叫你真的做私生饭,懂吗?你要拿出混圈男的本事啊!” 混圈男?一个完全陌生的词汇,打破了陆旭秋的认知。 “哎呀就是吃软饭的。”冯澄澄侃侃而谈,“混圈男嘛和拼单名媛打得都是一套牌,用最少的钱吊最大的鱼。简单来说就是长了一副好皮相,稍微打扮打扮,穿套高价西装,二手买辆911,再时不时用酒店积分换个行政房或者用航空积分升舱去头等,总归是能在不经意之间偶遇富婆的。” “这……我也不会啊。” “你有这个潜力的。” 陆旭秋瞪大眼睛,他是哪里让对方有这种误解? 谁知冯澄澄挑高眉毛,不着意地说了一句,“没这个潜力你能跟小元关系处的这么好吗?” “我和他——”陆旭秋正着急地解释道。 “不用解释啊。”冯澄澄直接堵住了他的话,显露出不同往日的一丝轻笑,“我管你是周瑜打黄盖还是诸葛亮伐孟获,你自有你的本事。” 陆旭秋愣住,随后板下来脸,问道,“那你也是这么看闻若康的?” “那还是不一样的,Alex是聪明人,懂得适可而止。毕竟要是利用太多,就不好了哦。” 最后一句别有所指,冯澄澄浅笑不再挑明。摸爬滚打多年,见过的人海着去了,就像他分绝不会看轻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陆旭秋,想想十八岁就能自如地游荡在BDSM圈子的男生,能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羊吗?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罢了。 他太懂了,因为他就是这么活过来的,又或者无论是什么圈子,人都是人,人性依旧是人性。 他们一路跟着出租车,直到进入某家紧邻黄浦江的知名豪华酒店。 “诺,这不就找到他酒店了嘛,果不其然是差旅大佬。” 他们看见陆维倾先行下车,隔着车窗和方剑说了两声,挥挥手告别后才走进了大厅。随后冯澄澄等了一会儿,直到方剑的车驶离花园环岛朝马路上开走,才让陆旭秋开门,然后递了个张同酒店的黑金卡。 “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咯。”坐在骚气跑车的冯澄澄,穿着开放大胆,肌肉练得恰到好处,故意低领露出饱满的胸肌,眼尾上挑无形中处处勾引,肉欲十足地说道,“我看好你哦~” “为什么要帮我?”陆旭秋看着手中的这张卡,他实在好奇。 “因为我想看戏啊。”冯澄澄大笑一声,然后脚踩油门,扬长而去。 陆旭秋愣住了片刻,随后转身快步地迈入酒店。 这种豪华型酒店,客梯等候的顾客通常不多,他注意到六台客梯停靠的层数,只有两台在使用中,一个停在了三十三层,一个停在了十七层。 他拿着黑卡去前台开房,特地强调了十七是自己的幸运数字,前台立刻会意,在系统上查了一下,递了一张1710的房卡。 陆旭秋在等办理入住时再次和好友确认了一遍方剑的返程航班。回复说明晚九点,也就是说距离他还能看见陆维倾的时间最多三十个小时。 他定了个闹铃,在通宵未眠的疲惫下,睡了短暂的一觉,而三个小时后,当闹铃响起,他没有任何挣扎,从床上迅速爬起,洗了个热水澡,吹了个发型,然后准时出现在自助餐厅,从晚上五点一坐就做到了八点。 自始至终,陆维倾都没有出现过。 难道和方剑约了晚饭?不会,方瞬然已经和他提前打过招呼今晚方家父子要去吃火锅,还是说陆维倾忙工作忙忘了? 不愧是生活多年的父子,陆维倾确实在写报告,为了忘记早上发生的一切,他强迫自己投入工作中,一边修改着属下发来的第三季度的运营计划,一边在和广告公司讨论新产品的包装形象,当他马不停蹄地做完这一切,饥饿感才铺天盖地的袭来。 其实这种情况才是大多数时候出差的真实写照,陆维倾早已过了吃自助晚餐的年纪,打了电话叫客房服务送一些清淡的沙拉和粥点,这更适合用脑过度的夜晚,餐厅里油腻的大鱼大肉早在三十岁之后就不再具备任何吸引力。 只是这个夜晚很煎熬,陆维倾当吃完饭,从工作中脱身,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困意,他恍然地看着报告上的字眼,越看越模糊,思绪飘飘,却有意地避开了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朦胧画面,直到手机屏幕闪烁,通知蹦出弹窗广告。 那个还没卸载的同志软件的系统信息,【嘿!夜深了,想找个人聊聊天吗?】 他一刻不动地坐在那儿,看着这条消息整整五分钟,随后他穿上衣服,径直走向电梯去了观景层的酒廊。 坐下点了杯酒,一言不发地喝着,直到有位优雅成熟的女人坐在他只有两步的吧台边,陆维倾点头致意,对方回以笑容,这是“可以搭讪”的示意,他自然绅士地挂起微笑主动开启聊天,觥筹交错间,音乐电影艺术侃侃而谈,没有他不熟悉的话题,对方的眼里流露出心动的欣赏。 一切都是这么多年训练的本领,他已经再也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小镇青年了。 如今的陆维倾貌美多金,风度翩翩,他会察言观色,也能说会道,像他这样的人,从不缺爱慕者。 他们一杯接着一杯,暧昧在酒精中慢慢发酵。陆维倾在微醺的惬意中看着窗外魔都的绚烂夜景,无数的摩天大楼彰显着灯红酒绿的奢靡,是廉价的金钱也是欲望的顶峰。 原来他渴望的,看多了也不过如此。 旁边的女人声音动听,像极了电台谈心节目的女主持,也是他喜欢的类型,可他偏偏想不起上一次想和女人恋爱的感觉。 他永远都不能回到最初的心境里,就像他再想不起那条上学的小溪到底叫曹家沟还是陈家沟。 忽然对话顿住,女人绽放了一个笑容,却冲着他的身后。陆维倾好奇地转过头,只见俊美青年端着一杯酒看着他们,看样子已经站了很久。 “认识?”女人主动发问。 “对呀。”陆旭秋很自然地插入话题,他已经习惯认识陌生人,尤其是年长于自己的人。这也是他两年来习得的本事,他一边顺着话说,一边格外自然地坐在陆维倾的身边。 陆维倾的脸上是被酒气渲染的微红,眼神充满意外,却又十分清明,他没有醉,所以看得很清楚,这是谁。 烦躁感,不,应该是焦灼感涌上喉咙,陆维倾说不出话,只想转身离去。可是这次他的想法已经早早看穿,陆旭秋伸出一只手忽然死死挽住他的胳膊。 “爸爸。”是撒娇的语气。 “爸爸?”女人惊讶地用手遮住的嘴巴,“你们是父子吗?” “对呀。”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承认彼此关系的陆旭秋彼时眨着眼睛,大大方方地说道。 女人的目光逡巡在他们身上,尤其是那缠在胳膊上的手,又或许是Sugar Dad?她皱着眉,似乎哪种答案都不喜欢,她笑了笑,没有露出任何厌恶的眼神,只是找了个得体的借口离去。 陆维倾的脸色很难看,应付外人的风度压着他的火气,但怒火的缘由不仅是为对方的乍然现身,还有那声没把他呛住的爸爸。 很久没听过这个词了。 虽然他从没有严令禁止对方不能说,但当陆旭秋逐渐长大,他开始清晰地意识到来自父亲的嫌弃,便反馈着同样的憎恶。他们彼此都不屑于使用任何父子关系上的称谓,有时候故意强调,只是为了讽刺。 大多数时候,他们避而不谈,只有不带感情的你我他。 就像此刻,“你怎么出现在这儿?” “我出现在哪儿不都很正常,一定要是为了你吗?”陆旭秋伶牙利嘴地回嘴。他也有点不高兴,因为陆维倾和那女人聊天的样子太刺眼了。 “那随便你吧,我走了。”陆维倾掰开他的手,懒得废话。 想不到能被跟踪到这儿,但那家伙干出的恶心人的事情还少吗?真是多一件都不足为奇。 可陆旭秋却厚着脸皮,如影随形地跟上他,并眼疾手快地先他一步按住电梯按键。 “滚开!” “我也要坐电梯。” 怒火中烧,却又被不知名的燥热所裹挟,陆维倾低吼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我保证。”他神色清透,在电梯镜面的反射下,眼睛闪烁出明亮的光采,陆旭秋毫不掩饰他的喜悦。 他确实什么都不想做,因为只要看着他,就觉得满心欢喜。 动作比想法更快,陆维倾忍无可忍地捏紧拳头冲着对方脸上挥去。 而陆旭秋早有预料地迅速接住他的拳头,他的力气比两年前更大,但也只是抓住他的手腕,然后轻轻放下。 “如果你想动手,可以找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陆旭秋指了指走廊上的摄影头,“否则我怕你不好说。” 可糟糕的是,当温热的掌心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陆维倾感到强烈的口渴,酒酣耳热,喘不上气,而陆旭秋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是比白天还要火热滚烫的眼神。 须臾间的四目相对,陆旭秋看穿了他压抑不住的欲望。 青年喉咙滚动,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真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