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起床，洗漱，吃早饭，和弗兰克一起去学校新的一天就这样普普通通的开始。

    弗兰克今天很忙，他要给他的学生们准备阶段测试，到了中午他也一直在做这件事。

    “抱歉啊小七，我们今天去不了食堂了，”他掏出职工卡递给我，“你到走廊的售货机那买些吃的吧，恐怕今天咱俩只能将就些面包了。真的很抱歉啊，我今天实在太忙了。晚上再补偿你吧。”

    我点头接过卡出门去寻找我们的午饭。

    售货机很显眼的摆在走廊里，所以找到它并没有花费我什么时间。当我正走向售货机时我很不巧地又碰见了昨天那三个学生。真是冤家路窄，那三个学生也发现了我，他们不怀好意地向我走来。我不想再给弗兰克添麻烦便低头加快脚步。

    “呦，小野狗今天又来了，昨晚爽不爽啊？”

    当我经过他们面前时，其中一个男孩突然抬手推我，我微微闪身让他扑了个空，那家伙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摔到在地。剩下哪两个愣了片刻，立即死死拽住我。

    “喂，杂种，你想离开吗？”

    我点点头，我不喜欢他们对我的称呼。但弗兰克说过，我要克制自己的愤怒。

    “那就跪下来，舔干净大爷的皮鞋。”

    嘲笑四起，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我被他们围在中间。我厌烦这种浪费时间的行为，冷冷地对他们说：“松开我。”

    “你他妈说什么！”

    “松开。”我又重复一遍。

    “真他妈欠揍！”那个男孩突然恼火，叫嚣着向我出拳。

    我并没有被他们激怒，只是身体本能格挡接住他的拳头，扣上他的手腕然后顺力一折——

    “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彻走廊。走廊上一片慌乱，很快我就看到弗兰克快速向我走来。

    “顾十七！你在干什么！”弗兰克向我大喝。

    “我们只是当了他的路，他就把我推倒还打折了我同伴的手臂！先生！你管管他！这个恶徒，你管管他呀！”那个摔倒的男孩跪爬到捂着手臂扭动的人旁边，对着弗兰克抢先歇斯底里控诉我的罪行。我很惊愕，慌乱地后退，并向弗兰克摇头。

    不是这样的，他在诬陷我！

    我撞到了围观的群众，不知道是谁在后面给了我一脚，我跌跌撞撞地摔倒弗兰克面前，仰着头看他。

    “小七，解释！”弗兰克的声音里饱含怒意。

    “是他们先……”

    “没有！先生，是这家伙先动的手，他先推倒我，吉姆只是来劝架而已！他突然就发狂掰断了我朋友的手！教授，他就是恶魔，就是杀人狂！”

    他高声尖叫，四周的人也附和着他一起嘲笑我，诬陷我。我安静地盯着地面，被保洁员擦得赶紧的瓷砖里反射出那家伙的喉咙，我觉得他不是一个需要这种器官的家伙。

    我讨厌浪费，不会说话的人就该永远闭嘴。

    我保证我的速度无人能及，他也不会过度痛苦，只需要三秒我就可以打碎他发出聒噪声音的喉骨。

    三。

    二。

    一。

    然而，就在我即将打到那家伙的一瞬，一股由电流带来的刺痛从我的颈部传遍了全身，我发出凄厉惨叫，软绵绵地跪倒在地上，捂住脖子大口喘着粗气。我挣扎了一下，被判定还有攻击倾向，项圈立即自动电击到我蜷缩在地不得动弹，我抽搐着抬头看见弗兰克按着他手腕上的电子圈，那是一个可以控制我脖子上装置的遥控器，我的训诫师被赋予了可以随意处置我的权利，他掌控着我的一切行为。

    那个聒噪的男孩已经从惊恐中缓过来，指着我尖声喊叫：“你看啊！是他要攻击我的！刚刚他差点就打到我了！”

    我能做的只是无力地趴在地上背负骂名。电流麻痹了我的运动系统，我甚至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弗兰克面色极差，他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抓起，强忍着怒意冷冷地说：“现在立刻给我回家！”

    我认命地点头。

    弗兰克向学校请了三天假后，立刻带我回去。在车上我通过前视镜偷瞄了一眼他的脸色。我要完了，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弗兰克冷着脸把我拎到卫生间简单洗了洗，随后我被带到惩戒室罚跪反省，他要求我必须把手背在身后挺直胸膛，可能是为了增加我的痛苦和羞耻，他还在我的手脚上锁上了镣铐。这些与我脖子上的项圈连在一起令我动弹不得。我就这样跪了两个小时。在这期间，除了委屈我别无他感。

    刺骨的疼痛从我的膝盖传来，我一动不动也一言不发，当然。我也没思考我的错误。我在赌气，我因为弗兰克的偏袒而充满了怨言。

    我听见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规律的节奏激起了我的鸡皮疙瘩，他来了，我止不住去猜测他会用什么东西照顾我屁股，我甚至已经想到弗兰克把我的屁股揍到青紫斑斓时候的样子。

    “知道错哪了吗？”弗兰克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我又习惯性保持沉默。

    “啪！”他很生气，火辣辣的痛感即刻从我的后背传来，“我要求过你有问必答，对吧，回答我！顾十七！”

    我咬牙压低声音，“我不觉得我有问题。”

    “啪！”又是一下，这一次他扫过我的臀峰，我被抽得一个趔蹶，锁链们哗啦啦直响，弗兰克厉声呵斥我：“重说！”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问题。”我一字一顿地回答他，我也开始生气，如果想揍我他可以直说，这种无理取闹只会让我厌烦。我失去了对他的耐心，我拒绝再回答他任何一句话。这行为成功地惹怒恼了弗兰克，他解开镣铐，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狠狠地摔上刑床，高扬起手中的皮带，抽下。

    “啪！”鞭打的痛感炸裂在我的臀峰上，我的眼泪瞬间涌出眼眶，我死咬住嘴唇不发声。

    “你很委屈是吧，那好，我当时让你解释你为什不解释！”弗兰克怒吼着，手中的皮带依旧一下一下地挥在我的屁股上。疼痛搅拌我的不甘，他们像迅速发酵的面团一样膨胀在我的身体里。不知谁给我的勇气竟让我敢如此不顾地冲着弗兰克大吼。

    “我解释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强烈的情绪波动和痛楚让我大口喘气，我确实不适合嘶吼，嗓子难受得要命。

    皮带点在我的臀峰上，那是重灾区，我本能打个激灵，瑟缩起来，我的勇气在此刻一干二净，我还是好怕弗兰克和他的皮带。

    “告诉我，你解释什么了。”弗兰克的声音冰到极点。

    我张张嘴想要辩解却说不出任何话，我当时确实没有说什么有用的东西。

    “可他们...”

    “你想说他们恶人先告状对吧，我问你，我说我相信他们了吗！”弗兰克的语气瞬间凌厉起来，他手中的皮带有又一次挥在我的屁股上。

    疼！我好想伸手挡住我可怜的臀肉，却奈何那些绑住我的锁链。

    “我昨天说的话你都听哪去了！小、杀、手！”

    弗兰克嘲讽我，他手中的皮带像一条饥渴的蛇，舔舐着我的屁股，生怕错过任何一寸皮肤。我艰难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尤其是我的身后，鲜红色已经占据了全部地区。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我，我没想杀掉，啊！杀掉他们啊！”恐惧和痛苦让我抽泣不止，我不停的躲闪，可皮带仿佛长了眼睛般追着我的屁股猛烈撕咬。锁链在我的移动过程里哗啦啦地响，我挣扎着，希望减轻一点自己的痛苦，但皮带依旧能够鞭打在我挡不住的地方。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了解我的敏感点，在皮带声里我只有声嘶力竭地哭喊哀嚎。

    “你最好没有这个想法。”

    弗兰克终于停手了，我像一摊烂泥一样趴在床上，青紫的屁股在空气中不停发抖，我希望他可以给我一些喘息的时间。然而我没资格对他要求，弗兰克把手里的皮带搭在我腰间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直视他，“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你是一个重刑犯！幸亏你没打中那个男孩，你要是还打中了、打伤了甚至把人打死了，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你死一次都不够！顾十七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这颗脑袋恨不得敲碎它，还有多少人盯着你的身体想把你当禁脔！”

    我被迫看着他的眼睛，弗兰克的眼神中不只是愤怒，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恨铁不成钢，他担心我因为冲动丢掉性命。

    “你是想死，还是想生不如死，趴在别人的身子下面苟延残喘？”弗兰克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掐着我下巴的手在微微颤抖。

    “对不起，先生，请原谅我……”我害怕极了。

    弗兰克撤走了他的手，我因为失去支撑摔到刑床上，他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我，缓慢缓地吐出每一个字：“你不是无法克制自己吗，作为训诫师，我有责任教导你。在接下来的惩罚中，你只要出一声就全、部、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