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①

    【如是我闻】

    青春期的男生发育的很快，骨头像柳枝一样抽长，把人拉得格外瘦削。于那些被多余的荷尔蒙冲昏了头的同龄人中，他清清冷冷地站在一切喧闹之外。

    “乔西。”宋若如总是这样亲密地叫他，眼中荡着热切，换来男生冷淡的一瞥。

    他似乎总是这样受欢迎和不合群，冷漠到把所有人的喜欢拒之门外。可谁心中没有一轮清冷的月呢。

    优等生、好学生、学霸之类的标签足以概括乔西在同学们心中的形象，如果陆泽言没有撞见他打人的话，他也会被乔西那张脸给迷惑。别说，这人看起来冷清打起人来却是真的狠。“好学生…”陆泽言讥笑了一声，看向最前方的背影。什么嘛，明明比我还疯。

    乔西和陆泽言没有什么交情，但是和他的弟弟陆启明关系好的很，在学校里几乎形影不离。

    “乔西这边！”陆启明倚在后门那里叫了一声，他们五班和一班的体育课是一起的，数学课下课铃声一响陆启明就迫不及待来找好兄弟了。

    一班是学霸班，下课期间要安安静静的只有刷题的声音，背书的不是去外面就是在教室默读，陆启明搞这一下把学霸们的注意力都弄偏了，毕竟，这可是乔西啊。好些人抬头偷偷看了一眼乔西，发现他仿佛没听见似的无动于衷地写题，倒是陆启明知道自己太吵了，满脸抱歉地对看他的人做了一个合手的动作。等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乔西旁边，乔西刚好解完最后一道题。他把东西收干净，被陆启明勾拉着走了出去。也在写作业的陆泽言莫名的有些烦，他以为是看见这个不太亲近的弟弟的原因。

    高三的体育课和课间没什么差别，老师说完课内纪律就把躁动的学生放了。陆启明带着篮球，勾着乔西往篮球场走。“乔西，上次没比完投篮，这次可要比出个结果。”男生扯了一下嘴角，“上次不就已经结束了吗，手下败将。”眉眼间带了点嫌弃的笑。陆启明就是厚脸皮，扯这扯那的就是说那是平局，必须再比一次。

    宋若如拉着小姐妹在篮球场附近看，有时候会失了神，忘记还要装模作样地走几步，苏小小不得已推了她几下才让她回神。“不是吧宋若如，迷乔西迷成这样。”宋若如撇了撇嘴，“没办法谁叫他帅呢！”

    “可五班的陆启明和我们班的陆泽言，还有三班的殷傅明也都是帅哥啊，干嘛死盯着一个。”

    “他们哪能和乔西比啊。”宋若如降了声，语气却理所当然。

    苏小小倒也不得不赞同，乔西这种禁欲系的学神型实在太优秀了，足以把别的帅哥同学吊打。但是知道没可能，她可不会像宋若如这么死心眼。况且她知道，宋若如就是个口嗨的颜狗，对男神没有什么男女之情。

    在乔西和陆启明比到白热化的时候，正在那边体训的体育生也完成了训练任务，里面一个脑袋上缠了纱布的男生朝乔西他们那边去。“喂，乔西。”他长的周正，肤色有些黑，混杂着恼怒和喜欢的眼神让陆启明非常不舒服，他没意识到什么，只是本能的不快。乔西抱着球冷冽地看向那人，他记得这是在小巷被他揍的那个，但是心里没有任何愧疚。毕竟他厌恶极了这个口里说喜欢他，不知分寸的人。陆启明走到乔西身侧，凝视人的眼神有些阴郁。“李道闵？你找乔西什么事吗？”这个男的让他有点不舒服。李道闵也是突然冲动，头上伤刚有起色，出院就看见乔西，不自觉找过来，其实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他没有管陆启明，只是用含了威胁的语气，对着乔西说：“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那个男人。”看到男生皱眉，他才有了什么把握一样，“聊聊？”

    可惜李道闵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而且他又挨了一顿打，本来应该只有乔西一个人打他的，结果陆启明不放心跟过来，最后就和乔西一起揍他。男生扯过他从纱布中露出的头发，眼里有点愉悦的狠厉，“找过来是找打嘛？”纱布下的伤口好像有点崩，李道闵脑瓜子嗡嗡的疼，突然陆启明把他踢的跪到地上，正对着乔西。“你不怕我、”他还没说完，乔西就问了，“你是指我小叔吗？”李道闵才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小叔？但是，但是，那个男的的眼神明明和他差不多，充满了欲望和占有。

    乔西有点侮辱性地拍了拍李道闵的脸，力道不轻，把他的脸拍的通红，“别再过来恶心我了。”李道闵微仰起头，感觉男生看他和看什么脏东西一样。可还是很漂亮，一种让他心痒痒的漂亮。不是女性化的意思，只是那种感觉，就像人对无法理解的美丽的艺术品，情不自禁地赞美。

    “你小叔回来了？”洗手的时候陆启明撞了一下乔西的肩，他其实不喜欢乔西的小叔，觉得乔修明有点怪怪的。不过他知道乔西在家里，就和小叔走的近些。也就不好说些什么，总之他会帮兄弟注意着的。毕竟那个男人是真的很奇怪，对乔西的态度。

    “嗯。”男生垂着眼，看水流温柔地淌过指缝，淡淡应了一声。

    陆启明偏头看他，点了点头，“我兄弟真帅。”乔西睨过他，不想对陆启明的日常抽风发表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