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节 德义高中

    盛夏将临的燥意裹在卫尘的身上，告别了一定要送自己回家的穆述之后，他从公寓前不远的十字路口下了车。一路走来没有多少步数，却是盛夏的温度高，身体出了些汗贴敷在皮肤上，粘腻的感觉让他轻轻皱了皱眉毛。卫尘本想着赶紧回家洗个澡，但此时他停靠在一家便利店门口，舌头轻轻抵了抵上颚，夏天常让他口干舌燥。

    想都没想推门走进去，凉爽的空调风把屋内的温度较屋外拉低了好几个度。感受到凉爽，他的身心都松快了点。带有目的地选了一瓶常喝的乌龙茶，微笑着向店员付下款，在店员那声欢迎下次光临的声音中离开。

    卫尘走进公寓，口齿间还留有乌龙茶饮料留下的茶味。

    “江逆。”满脑子想着的都是同一个名字。一直在想，无法压制。

    卫尘眯了眯有些酸胀的眼睛，今日缺少的午休倒是现在起了效果。整个人有点脑胀，大脑的记忆不断地回放。

    “不要太有压力，如果想追求江逆的话，那你还有一段路要走。”穆述坐在驾驶位开着车，在等红绿灯的中途中，卫尘坐在后位看着他嘴里衔着根烟，但并没有点燃。

    “明白的，叔叔。”卫尘双脚分开些距离踩在车座底下，他的身体前倾，手肘抵在膝盖上。

    “别这么紧张，说起来我还挺看好你的。”穆述的话说着爽朗，配上他粗糙的嗓音，一股亲近劲叫得卫尘心中的压力少了不少。

    “江逆他，虽然人沉默了点，好强一点。但是，想要接近他的话可能要承受不少拳头。”

    卫尘当时听着只感觉有点奇怪。“不少拳头”，谁的？江逆的？

    直到手机邮箱收到了那个人发过来的文件，卫尘才顿了顿头，恍然大悟。

    德义高中的那群人，给自己发过来的东西只是第一棒而已。

    五步并做三步地跑回家，卫尘把饮料随手放在一旁，打开电脑和空调，把文件点开放大。

    视频修复得很好。不能说是高清，但是脸部能够看清。卫尘正死死地看着视频，手机上突然弹出一个窗口。

    震动感引来他的注意力，卫尘扫了眼那个人发来的消息。

    “下次别把这么简单的东西交给我，太侮辱我的技术。”

    “那你还用了半天时间？”江逆回他。

    “睡了半天觉而已，起床就把你的先搞了。一笔大单都没管。结果就用了几分钟不到。”

    “太侮辱人了，看你那么着急还以为多难的东西。”

    “钱不退阿……”

    卫尘看着界面，勾了勾嘴角。

    “OK”

    ……

    依靠着头发体型，视频中的主角背影上看和江逆几乎能完全吻合。

    画面特意没有拍到正脸，只露出一个侧脸的模糊镜头被修复后，卫尘暂停界面，看着他的脸，大脑飞速运转。

    可能是化了妆，在侧脸上都能学得江逆的几分神韵。卫尘看着，说不出来的感觉憋在他的心尖上。最终，他笑着摇了摇头。视频一旦传出去，江逆绝对会被认成是视频中的主角。

    德义高中的那群人到底是什么路子。居然能找到和江逆这么像的人。而且，还能搞得这么一招。

    视频又被重新播放，画面上的人被操干得意识迷离。耐不住的呻吟声听起来像小猫一样挠人。被两个男人强制分开的双腿腿心被两份鸡巴间隔穿插，没几下那人就被顶到了高潮。

    卫尘越看，脸色越冷。

    聊天的窗口又弹开，他一把抓起手机，查看内容。

    “说起来视频的内容倒是劲爆。不过……”

    “你好像特意要了那份纹身的图片？裸露出来的内容不多”

    “但是在互联网上能找到很相似的纹身手稿”

    “呜呼，是定制的图案，那就更好找了”

    “比对了下，最终大概能确定了”

    “收你那么多钱还蛮不好意思，老主顾，这次赠你一个礼物”

    卫尘点开那副加密传送的图，纹身的手稿图案是一串黑色的字符，还被黑色的火焰包着。

    “哦，还有个内容。视频里的酒店室内装修很有特色嘛”

    “挂着的那幅画，我筛选了你们那周围，好像只能有三家酒店有那幅画”

    “都发给你了，嗐，就当我大发慈悲”

    “你是不是被人搞了，如果有时间可要说给我听呐”

    卫尘看着蹦出来的一连串消息，脸色微微发黑。

    “有时间会说给你听”指尖打字飞快，卫尘保存下有用消息，脑中的逻辑一点一点地连成线，组合在一起。

    感觉好像很好捋出来的事情。卫尘想着，总觉得差了一个重要的部分。

    江逆和德义那群人的梁子是怎么搞下来的？时间可能会更久，会在自己来到南城之前也有可能。

    想想，卫尘，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事情能让德义高中的那群人来找事。

    没怎么参与过江逆打架的过程，不过路过也是有两次。

    他回想着第一次在公园见到江逆的时候，他脚下踩着的人。

    记忆有些远了，他有点回忆不清。

    但是其中有个人穿着的裤子，借着灯光看，和德义的校服很像。

    记忆不断回翻，卫尘整个人也好像浸在水内，越是思考，就好像越是遗漏了什么内容。

    江逆那晚说过什么，道歉……

    道歉……道歉……？

    “江逆，谢谢你，那群人……”一个相当浅淡的声音记忆从卫尘的脑中蹦出来。

    那是他躲在售货机后“不小心”窥探到的对话。

    说话的人向着江逆不断地道谢，卫尘看了她一眼，只记得是个扎着红色蝴蝶结的长发女生。

    有了印象，卫尘赶紧在纸上写下所有要找的内容。既然在学校内见过，那必定也是校内的人。

    明天，卫尘打开乌龙茶，深饮一口。冰凉的口感逐渐散去，电脑的屏幕上还截着那个男生的侧脸。

    酒店的消息，纹身手稿，蝴蝶结女生。还有视频里的男生。

    卫尘闭了闭眼，已知的东西结合在一起，要去查看的事情很多。但都只能他一个人来干。

    不出意料的话，德义的那群人还会来找茬。

    那么…

    卫尘晃了晃空荡的饮料瓶，看似轻柔的用指尖把住瓶身，又是在转眼间用力把它捏到了最扁。正眼都没有去看几米外的垃圾桶，他随手一扔，垃圾砸在桶身内，激起砰啷的声响。

    如果是动手的话，他并不介意。

    时间走向凌晨十二点，卫尘穿着睡衣倒在海藻花的床单上，右手是胖宝先生和三水。三水已经睡得全身心放松，团成一个粽子模样的三水像个炸弹包。

    卫尘笑了笑，睡着前给江逆发了个晚安的消息。

    然后整个人躺在枕头上，沉沉地睡去。

    ……

    “早上好！”比得百灵鸟一样有活力的问候声，卫尘听着好奇地转过头去。

    “早上好。”看清了来人的样子，卫尘笑得温柔且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