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恶之人
那老头见天武皇帝和山脉中黑压压的人头，顿时吓得坐在地上，二话不说便开始上香，祈求神明护佑。 他的神明就在身边，如此看来到有些让人忍俊不禁。 不过好在有他上香，香火凝聚，往拓无计脑后飘荡而去，苏蛮随着他的香火，神识脱体而出，炼妖鼎立刻飞出，将苏蛮的身躯收起，以防万一。 拓无计看了炼妖鼎一眼，破破烂烂，居然还有灵智，大感奇特。 “打开你的神藏，我要入你神藏一观。” 苏蛮神魂大喝一声，拓无计急忙打开神藏，虽说有些迟疑，但苏蛮进入他的地盘，他可以关闭神藏，从内部用香火烧死他。 苏蛮随着香火进入神藏，顿时脸色一变，比从外面观察还要恐怖，拓无计的神藏内，神光通明一片，犹如天庭，光芒万丈。 然而这些光芒中却满是虫子，他的神藏也很奇怪，像是血肉铸造，他摸在墙壁上，那些虫子顿时爬上手来，啃咬他的神魂。 好在苏蛮神魂如今极为凝固，犹如实体，这两日他吃了一只尺长的魂元，这些虫子撕咬不动。 拓无计的神魂进入神藏，与苏蛮汇合，他的脸色铁青，道：“我是在冲入破境后，才察觉到此物，很是诡秘，龙祖香火之道，藏着危机。” “族人供奉龙祖后再来供奉我，我便中毒了，随着修为的加深，越来越高，似乎随着修为和时间逐步加强，愈发了得。” “普天之下，能被龙祖邀入宾客中，只有苏公一人，虽不知为何苏公会和龙祖倒戈相向，但我只想到苏公，我听闻苏公消息后，期盼能得此机会，借此摆脱！” 苏蛮盯着神藏宫墙，凝重道：“你为何如此笃定，我能解开你的毒？” 拓无计露出自信来，道：“你一定可以！” 苏蛮：“为何！” “因为我自箴六君使口中，偷听到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关于苏公的秘密！” 苏蛮顿时来了精神，兴奋道：“我的秘密？真有天那么大？” 拓无计笑着点头：“比天还要大！” “比天还要大！”苏蛮神魂目露精光，整个神藏宫殿内一片通明。 他的神魂如今十分强大，眼睛如灯柱，将宫殿照亮。 拓无计愣了愣，由衷道：“苏公的眼睛，当真不错，若是不知道这个秘密，我一定取来给自己安上。” “不，我的眼睛还能成长，我若是你，便会等到最后一刻才会来挖取。” 拓无计眼里顿时浮现贪婪神色，苏蛮眼含笑意的看着他。 拓无计顿时察觉，打了一个哆嗦，笑道：“你妖言惑众！” 苏蛮笑道：“你贪得无厌。” 两人相视一笑，暗道老狐狸，小狐狸。 拓无计：“你替我治疗，我饶你性命！” 苏蛮摇头，道：“你将秘密告知于我，不用你饶我，你用秘密换，说不定还可以用我的人头领功！” 拓无计顿觉大有可为，道：“箴六君使也是自龙祖得知，他说，苏蛮是归墟最大最恶的魔，是古神的庄稼汉，古神是菜苗。” “归墟妖雨灭世，镇压古神，天上的大洞，苏公脱不了干系，不是现在的你，是以前的你，你是归墟的始魔，归墟的罪人。” “三千众之首，归墟之所以存在，便是为了镇压大恶。” “苏公你猜，这只恶是谁？” 苏蛮愣了愣，笑道：“一定不是我，是妖龙！” 拓无计点头，道：“没错，正是龙祖！” “龙祖其谋略，是旷世奇才，你猜他为何会兴生育，让精怪和人达到奇怪的平衡？” 苏蛮沉疑片刻，眼睛一亮：“为了制造假象，给你们下毒！” “不错，温水煮青蛙，让众生侵染香火之毒，给众生下毒。” “可是他为何要给我们下毒，就是为了控制我们？大行香火道，便已经控制住我们了，为何多此一举？” 苏蛮颔首，他终于明白了，因为这些毒药，不是为了众生，而是为了妖龙自己！ 如此想来，苏蛮突然毛骨悚然，妖龙如此智慧，会不知道他死而复生？ 我若是妖龙，我便会随着箴六一起，直到看着箴六将我碎尸。 要若是妖龙，我便会看着混和天之远去，给他们也下毒！ 如何给他们下毒！ 吃人！ 让他们吃人！将他们需要之人主动送上门去，给他们下毒！ 我若是妖龙，我便会跟着苏蛮，跟着他去真武世界，他已然成神，不惧真武的天道神器，吞风葫芦的压制。 我若是妖龙，我便会远远看着，加上一把力，让天庭坠下！ 苏蛮想起林梅几人说的话，惊雷山虽每年都会落雷，却不该如此巧合。 那时的云端之上，我一定立于其上，面容含笑的看着下方，露出得意神色。 我若是妖龙，我便会提前打算，见到少年先祖之时，我便会回去，装模作样，假装胜券在握，让少年先祖不敢动弹。 少年先祖此去，若是不能控制妖龙，便再无机会！ 我若是妖龙，归墟古神复苏，我如何制约他们，我便给他们种下道毒，香火大道！ 苏蛮想到如今脚下的山脉，吃人血的山体，幡然醒悟。 我若是妖龙，众生皆是毒药，古神喜好，皆是我为之备好的汤毒！ 以前的大恶也许是苏蛮，是混，是狴，如今的恶，一定是妖龙！ 想到这，苏蛮顿感后背发凉，他看向拓无计，道：“你怎么知道，此时妖龙不会站在你我身旁，听你我说话！” 拓无计脸色一变，随之舒展开来，道：“所以我说机会来了，白冕山破碎他尚且无法分神顾及，他一定在筹划很大的事。” “所以我们要趁此机会，摆脱他的控制！” 苏蛮点头，想来是因为少年先祖，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那个少年，养了一条坏龙，可惜了，那少年给人质朴无华且温和的感觉，想不到带出来的龙，这么坏。 苏蛮对少年先祖的感官还是不错的。 “我有把握为你解毒，就是怕你不肯。” 拓无计皱起眉头，询问道：“如何解？” 苏蛮语气一正，喝道：“割神庭，杀信徒，灭香火！” 拓无计脸色巨变，杀信徒，他的信徒多是族人，他如何下手！ 他想了想，笑道：“哈哈，苏公还是想想怎么死吧，我还赶着回去，我出门时煮了肉。” 苏蛮赞叹道：“拓祭公的术数一定很好。” 拓无计目露迷茫，却不知何谓术数，他虽学神庭证道，却是香火神成就如今地位，香火手段，千变万化，层出不穷。 术数是何物？ 苏蛮摇头，术数之法，可以测量神身，他甚至用于此数测量罗睺，得出请神法。 若是精通，甚至可以测量天道。 测量天道！ 苏蛮一愣，若是如此，我便可以测量山体！如今归墟多少山体，他们体内有多少种神通符文，我若学会，便能将他们控制，知其长短。 那我是否可以测量这些虫子，测量香火之毒？ 最不济也能测量神庭，掌握神庭弱点。 “苏公想好没，我要动手了！” 苏蛮收回思绪，却见拓无计正襟危坐于地面，摆出一副肃然模样，很是庄重。 “可惜，我出门应当沐浴点香，应当净神三日，我有些唐突了，冒犯苏公，还请莫怪。” 他虽如此说，身上的杀意却愈发浓郁，苏蛮脸色一变，于炼妖鼎中，后背汗水哗啦啦流下，炼妖鼎一惊，得知苏蛮肯定有危险，急忙向拓无计的肉身撞去。 拓无计背后的青伞转动，拓无计于神藏中，淡然道：“我的青阳宝伞，香火凝聚，其伞骨十七根，皆是法宝。” “伞骨凝聚青阳火，外面的人，奈何不了我，我杀了你，还能安然而退。” 苏蛮后背发凉，心有惧意，若是不能让他得满意，恐怕自己命丧此地。江白青的归墟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