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结束于萌芽的战斗
进来的是一个风姿妖娆的女子，她扭着腰肢婀娜走来，全身贴着神秘诱人的紫色装饰，紫色的鱼尾长裙勾勒出她迷人的身段，下摆极长，两侧及背部露出大片肌肤，肌光如雪般耀眼，腰间勾勒妩媚云纹，腿部着黑丝、绛紫色高跟履。 紫色长发散落在侧后方，剩余部分被三只银簪挽成云髻，似一朵盛开在阳光下的玫瑰。 那双像是会勾人的美眸也带着淡淡的紫色，如一对深藏于海底的珍珠，恰到好处的淡紫色眼影，让双眼显得幽暗却璀璨。 她的左眼眼角下画着一道紫色花纹，是只妖冶的蝴蝶，为她这般魅人的姿态平添了一分不同寻常的高贵气质。 薄施粉黛，亭亭玉立，气质如兰，无论怎么看，都不会超过二十岁。 妖娆高贵，千娇百媚，这样的女人，哪怕是在群芳争艳的后宫里面，都是极为惹眼的。 但这样的女人走进卫庄眼里，却掀不起半分的波澜，甚至连丁点的异样都没有。 这对于紫女，紫兰轩子老板娘而言，无异于是耻辱的，但她的眼中没有半点的不甘心，仿佛早已经习惯了卫庄的冷淡。 樱唇轻启： “有个很强的……” “我知道。” 不等紫女说完，卫庄已经站了起来，平静地将鲨齿入鞘，立在窗边望向楼外。 一名面带轻笑的男子昂然自若地走来。 那男子对他的视线似有所觉，仰头抬起，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卫庄下意识屏住呼吸，后退了半步。 落入下风，卫庄只觉得胸口憋闷，良久才吐出一口气来。 “可怕的敌人。” 如他神情一般淡漠的冰冷的话从嘴中吐出，握着鲨齿的手却不自觉地颤动起来。 兴奋！ 难以抑制的兴奋在他的心底涌起。 除了当年那个杀手，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见过的最强高手！ 浓浓的战意自卫庄身上散发出来，凌厉的眼睛里爆发出紫女从未见过的狂热，提剑转身，却顿在了原地。 陈述就在门口！ 轰—— 平静无声，卫庄的身上却似有浪涛涌起，他毫无保留的释放着自己的剑意。 然而，陈述的表情平静无比，仿佛迎面而来的不是恐怖的剑意狂浪，而是和煦的春风。 紫兰轩里一时间鸦雀无声。 饮酒的食客也好，欢愉的嫖客也罢，在两大高手的剑意交锋下疯狂的压制着自己逃跑的欲望，不敢发出哪怕一丁点的声音——上一个嚷嚷的酒客已经碎成了不知多少块。 酒液的香气，女子的脂粉香，淡淡的血腥气交织在一起。 陈述笑着看卫庄，看这个短发青年手握在剑柄上如临大敌的模样，他却只是倚靠在门框上，嬉笑道：“山野粗人陈述，听说这里有好酒，主人家匀我一杯可好？” 他的话打破了寂静。 卫庄仍然立在原地，手握鲨齿，细碎的白色短发轻轻飘动，像极了他不再平静的心。 他不敢拔剑。 或者说不能拔剑—— 无论他从哪个角度拔剑，所面临的结局都只有一个“死”字。 鬼谷传人从不怕死。 怕的是不敢面对失败，是不敢隐忍反击。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才有些不甘心的收回了摆出的架势，点点头，道： “可。” 他的话仿佛摁下了终止键，让寂静的紫兰轩恢复了先前的喧嚣。 紫女轻松了口气，识趣的快步离去，除了为两人准备酒食，处理好倒霉蛋的事，还得向她身后的人汇报一下这件事。 只是路过陈述时，她那对迷人的双眼里满是浓郁的好奇。 年轻，俊朗，武功极高…… 这样富有特色的男人一旦出现在七国，都应该被摆在任何势力的情报桌上才对。 可偏偏，自己却没收到过他的任何信息！ 同样的思考出现在卫庄的心里，但他并没有像紫女一样纠结。 而是伸手对陈述作出了请的动作，直截了当地说道：“你的实力很强，不应该籍籍无名。” 不等陈述说话，卫庄自言自语道：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能够只手遮天的大势力，镇压的七国不敢提他的名字，但显然，世上并不存在这样的人。” “第二种，从未暴露过自己实力或是一直隐居的人，前者不会当街释放出自己的气势，所以你是后者，一直隐居的人。” 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对卫庄而言，无异于是极大的挑战。 以至于他不得不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液，润润嗓子。 此时他的手中仍握着鲨齿，灼灼地目光看着陈述，道：“所以你是哪一家的弟子？” 陈述对卫庄的话并不意外。 他早已经从韩非那里了解过这个世界，贵族掌握着权势，知识，财富以及高深的武功。 不排除会有天纵之才的出现，但这样的人终究是稀少的，稀少到所有人都不会去在意这件事。 所以他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笑着问道： “我没有老师，如果硬要说的话，那便是这片天地，山川草木，花鸟虫鱼，每一种事物都有着它独特的美，独特的道。” “师法天地，效仿自然……你是道家的人？” 卫庄脸上露出困惑，但很快恍然，紧接着变回了先前的冷漠脸。 先前陈述的身上确实有一种似道非道的气息，那种内力和道家的人像，但并不一样。 应该又是某个不负责任的道家长老一时兴起传了别人半吊子功法，没了兴致后独自离去，让那人野蛮生长。 卫庄脑补出了非常符合逻辑的背景，对于自己不敢拔剑的事虽然仍有些耿耿于怀，但是也没先前那么强烈了。 毕竟道家的人总喜欢做这种“遗祸无穷”的事，被这种措手不及吊打过的人可不止他一个，没什么纠结的必要。 等以后武功好了，再打回去就是了。 看到面前的卫庄飞速调整好了心态，陈述扬了扬眉，问道： “我并非……算了，你们总是不信我的话。既然你已经有了答案，能否为我解惑，讲一下武功的境界？” “你不懂？也对，那些祸害都是想到什么教什么，随性的很。” 卫庄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说道： “武功的境界，无非是后天，先天，宗师，天人四个境界。” “完了？” “完了。” “有些简单了。” “但对很多人来讲，这已经是一辈子都走不完的路，有问题的从来不是大多数人。” 鬼谷弟子十分平静的说着理所应当的话。倦客楼的综武：从宁中则开始的反派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