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撕破面具

    雨后的早晨天色灰蒙蒙的，寒风凛冽吹过，让人感到寒冷。

    乔清梧拿着教材走进教室里上课，定睛一看，座位上一个学生都没有，她面露疑惑，打开手机看工作群里的消息。

    她上下滑动屏幕，找到了一条在昨夜凌晨发出的临时通知，内容是这个班的学生提前外出实践了，明天的课取消，补课自另安排。

    乔清梧关上手机，心想：不早说，谁会在半夜看通知啊？！

    方知之路过这间教室，不经意往里一瞥看到了乔清梧。

    她来到门口打量一眼，看里面没有学生，问：“诶，清梧，你那个班也提前外出实践啊？”

    乔清梧往门口看去是方知之，于是朝她走去，“对啊，知之，你那个班也是吗？”

    方知之倚靠在门边，“是啊，真无语，就不能早点说？谁会在睡觉的时候看通知。”

    乔清梧见到方知之想起昨晚收到的恐怖邮件，方知之很精通电脑，有她帮助应该可以查出什么。

    乔清梧和方知之面对面相视，目光诚恳地道：“知之，我想让你帮个忙。”

    “什么忙？”方知之疑惑，看乔清梧一脸诚恳，她含笑道：“我能帮得上的话，我会尽力帮助你的。”

    ……

    她们来到一间空教室，随意找了个位置一起坐。

    乔清梧打开自己的手提电脑，点开那个恐怖邮件，指了指屏幕上的邮箱账号，“知之，就是这个账号，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查出这个人是谁？”

    方知之将电脑移到自己面前，盯着账号的邮件域名看，得知这人是用“企鹅”邮箱发的。

    她手撑着下巴，移动鼠标在这串邮件域名划圈，“清梧，应该不难查，放心，包在我身上。”

    她边操作电脑边说：“这人也太缺德了，这种幼稚行为连小学生都不屑吧，他应该有用这个账号在各大网站发过什么，我试着查查看。”

    乔清梧在旁边双手撑着下巴看，郁闷：“我招谁惹谁了，我像是容易遭人狠的样子吗？”

    方知之也不解，说：“清梧，你脾气这么好，按理说不会有人用这种方式恐吓你啊，不过，我估计这人没其他办法对你造成影响，只能用这种傻叉的做法吓吓你。”

    经过方知之的一系列操作下，她顺着这个“企鹅”号扒到了这人其他的社交平台，其中有个叫“蜜X”的APP吸引了她们的注意。

    方知之面露几分兴奋，笑道：“这不是那个表面上是用来交友，实际上是用来约炮的软件吗？清梧，你听说过这个软件吗？”

    乔清梧看了一脸嫌弃，摇头：“没听说过。”

    “有意思了，我们可以通过这个软件捏造一个人设去套他的话啊，这人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应该很容易就知道他是谁了吧？！”方知之拿出手机下载这个“蜜X”的APP，“清梧，你就等着看我是怎么帮你揪出这个人是谁吧～”

    乔清梧不禁失笑：“知之，我果然没找错人，一看你就很有经验的样子。”

    方知之扭头蹙眉看乔清梧。

    乔清梧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我是说，你很会套别人的话，不是那个意思啦。”

    方知之边操作边笑道：“我开玩笑的，现在咱们来注册一个账号…换个可爱的头像…”

    她给账号换了个软萌兔子头像再给账号填上资料，伪装成一个空虚寂寞冷的失恋少女。

    她搜索这人的账号发了个打招呼消息，等待回复期间，看了这人的账号“圈子”，有一条动态吸引了她的注意。

    “清梧，你看！”方知之给乔清梧看手机里的那条动态，点开图片，“这不是我们学校的篮球场吗？”

    乔清梧两指滑动屏幕放大图片，感到意外：“还真是…”

    方知之嗤笑：“噗，这文案有够土的，一看就是个直男。”

    说完，她整个人僵住了，仿佛猜到了什么，动作机械地扭头看向乔清梧。

    乔清梧温柔的目光变得冰冷，她的脸瞬间沉下，坐在椅子上盯着这张图片一言不发地想着什么。

    动态的文案是爱篮球，爱生活。

    配图是A大操场旁的篮球场，高秉泽经常在这里打篮球。

    方知之又刷到了一条可疑的动态，她已经能够确定发恐吓邮件的人是谁。她神情变得复杂，实在没想到高秉泽会有这样的一面。

    方知之把这条动态给乔清梧看：“清梧，你看，我想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乔清梧点开动态的图片，是一张用手机挡住脸的对镜全身图，这人穿着一身潮牌，身材高大。她盯着这人穿的衣服，想到她和高秉泽说清楚自己不是单身的那天，他身上穿的就是这套衣服。

    乔清梧目光冰冷：“我知道他是谁了，是高秉泽，我那天也没说什么重话啊，他为什么要给我发鬼图？”

    方知之蹙眉，不可思议道：“估计他是有病，我是他的班主任，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那你打算怎么办啊？去当面骂他一顿？”

    方知之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她一看，是高秉泽回复了消息，“清梧，他回复消息了。”

    方知之：哥哥，人家离你好近哦，能认识一下吗？

    高秉泽：约？能互看照片吗？

    高秉泽发了一张他的腹肌照，还精心地加了个黑白滤镜。

    她们看了一时无言…

    “知之，你别跟他聊了，赶紧把这个软件删掉了吧。”乔清梧觉得嫌弃，她撇撇嘴，“他好幼稚啊，还是个学生，我总不能…唉，还是把他的邮箱账号拉黑好了。”

    方知之给高秉泽回了个“普信男”，随之把这个软件卸载了。

    方知之感到郁闷，语气有些激动，“虽然他是个学生，但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啊，学生不能拿来做挡箭牌吧？！果然…人不能只看长相，亏我还挺看好他的。”

    她又说：“对了清梧，我忘了跟你说了，那个匿名墙被销号了，据说是学校整顿的，整顿得好啊，有些人仗着这是匿名，什么都敢说，特别是关于你的那条，有些评论也太恶心了吧，我记得有一条是说你作为一个老师还去勾引学生…”

    乔清梧怒不可遏地拍了一下桌子，目光隐忍藏着盛怒，打断道：“我眼瞎了都不会看上他，太过分了吧，我就只想好好工作，我惹谁了？！”

    方知之轻摸乔清梧的肩膀，安慰道：“清梧，消消气，已经没人传了，你真的打算放过他？”

    乔清梧努努嘴不作回应。

    乔清梧把电脑移到自己面前，拉黑了高秉泽的邮箱账号，她细想自己没有给他任何的联系方式，有可能是她之前负责处理过学生的某些事宜，负责的班干最终需要把收集好的资料发到她的邮箱，这才让他知道了她的邮箱账号。

    她百思不解，她没对高秉泽说过什么重话，自那天跟他说清楚过后，偶尔碰见他，他都选择绕路走，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没再有什么交流。

    乔清梧关上手提电脑，放回了包里。

    方知之乍看乔清梧的左手中指戴了一枚看起来十分昂贵的戒指。

    方知之抓住乔清梧的左手，仔细打量这枚戒指，一脸八卦地露出姨母笑，“哇哦，清梧，这是你们的情侣戒吗？”

    乔清梧羞涩地收回了手，垂下双眼点头：“嗯。”

    方知之脸上八卦的笑意不减，追问道：“快跟我说说你和美女姐姐的故事～”

    方知之双手摇晃乔清梧的肩膀逼着她说，乔清梧笑着轻打方知之的手示意她放开。

    ……

    时间快到中午，冬日暖阳升起。

    天瑞集团不久前再次捐赠了A大，设立“天瑞人才培养基金”，该基金是用于支持A大学子国际化培养和A大各项事业发展提供资金帮助。

    捐赠仪式在A大的会议室举行，由罗校长主持，宋慕川和宋慕山一同作为天瑞集团的代表出席这次仪式。

    宋慕山穿得很正式，全身Saint  Larent高定黑色西装，线条利落的白衬衫开了两颗扣子作为内衬，脖颈戴着那条半心项链，她披散着浓密柔顺的长卷发，精致美艳的脸庞露出得体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疏离贵气。

    仪式进行中，宋慕川在为仪式致辞，宋慕山坐在会议椅上，双手交握放在桌面，她听得心不在焉，面无表情地出神，只想赶紧结束。

    经过枯燥繁琐的签署捐赠协议和合影等流程，终于结束了这次仪式。

    宋慕川仍在和领导们打交道，宋慕山站在原处与罗校长对视，罗校长意会，他们来到会议室门口前交谈。

    罗校长恭敬道：“宋小姐，您拜托我的事我已经办妥，没想到有些学生私自组织什么匿名墙，上面的言论污秽不堪，还好及时处理了，不然迟早有一天会毁了学校的声誉。”

    宋慕山目光淡然暗含深意，双手抱臂倚靠着墙，“天瑞资助A大多年，为的就是培养高素质人才，我也不希望A大因少部分人而毁了名声。”

    罗校长恍然想到什么，说：“学校准备给这些组织匿名墙的学生下达通报批评了，会给他们严重警告处分。”

    罗校长叹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些学生，怎么会传这么离谱的流言，还好只是在学校内流传，要是传到网上，学校怎么应对这种舆论，谁希望传出师生恋这种丑闻…”

    宋慕山蹙眉打断道：“什么师生恋，她是被造谣的。”

    “抱歉，宋小姐，我只是一时嘴快，我向你对乔老师道歉。”罗校长慌乱地说，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奉承道：?“乔老师在A大工作是我们的荣幸，没想到乔老师是您的家人啊，您放心，那些传言不会再有了。”

    宋慕山嘴角勾起不明笑意点头示意罗校长可以离开。

    罗校长也礼貌点头示意，随即走进会议室与其他领导处理其他事宜。

    宋慕川走出门口对宋慕山含笑说：“小山，走吧。”

    宋慕山边走边看了眼手表，“姐姐，你先走吧，下午也没什么事，我想待在这里。”

    “你留在这里干嘛？”宋慕川驻足，感到疑惑，随之她想到什么，“你要去找她？”

    宋慕山直言道：“嗯。”

    宋慕川这时才注意宋慕山脖颈戴了一条半心项链，看这项链与她平日风格不符，伸手把那颗半心摸在手里，勾起嘴角慢慢地打量它。

    宋慕山不经意拧眉，有些反感，她抬手阻止宋慕川的动作，“我先走了。”

    宋慕山欲要走去电梯，宋慕川在她背后叫住她。

    “这是你们的情侣项链？”宋慕川察觉出宋慕山的反感，她微挑着眉，缓和了下语气，“我只是好奇问问，我已经默认了你们的关系不是吗？你把这件外套穿上，你怎么穿这么少。”

    宋慕川把揣在怀里的长款黑色皮衣递给宋慕山。

    宋慕山接过，语气柔和许多，“嗯，这是我和她的情侣项链，等会姐姐你先走吧。”

    她们到了楼下，宋慕川走前反复叮嘱：“记得把外套换上，穿这么少，要风度不要温度的？”

    宋慕山无奈笑道：“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

    ……

    乔清梧没想到宋慕山今天会来A大，她们约好在食堂门口见面，时间已到正午，正好在食堂吃个饭。

    宋慕山换上了长款黑色皮衣，里面有厚厚的绒毛，总算感到暖和了些，她来到了食堂，看到了在门口等候的乔清梧，她笑着走向她。

    “慕山～你来啦。”乔清梧甜甜笑着挽上她的胳膊一起走进食堂，“食堂有些饭菜还挺好吃的呢，我带你去吃。”

    宋慕山含笑与她走上楼梯，“好。”

    她们在教师用餐区随意找了个位置用餐，除了她们没什么人。

    乔清梧手里拿着筷子，咀嚼完说道：“慕山，我知道那个恐吓我的是谁了，居然是那个学生高秉泽，我就说谁会干这么幼稚的事啊。”

    “哦？你已经知道了，我刚还想告诉你的。”宋慕山有些意外，接着说道：“他是学生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让学校来处理他，他其实就是组织匿名墙的人之一，你之前的流言就是他传出来的。”

    乔清梧诧异，内心有些发怵：“什么？！他…他这也太表里不一了吧，任谁都看不出他竟然是这种人，刚刚知之给我发了处分名单里有他的名字，活该。”

    她又问：“慕山，你是怎么知道他是组织匿名墙的人啊？还有，你又怎么知道学校会处理他？”

    宋慕山静了一瞬，说：“我之前就告诉过你，你只需好好工作，这些流言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一切有我。”

    “我只是认识你们学校的某个领导，请他帮了个小忙而已，这个匿名墙早就该处理了，里面的内容真的好脏。”宋慕山说完，稍稍摇头轻蔑地笑。

    乔清梧点点头，目光藏有薄怒，“这个匿名墙挺多人都还不知道呢，我也是听知之告诉我，她很爱吃瓜，我才知道有人在上面流传我的流言，而且，不只是我中招，有些老师跟我一样也被他们讨论了，真讨厌。”

    这个匿名墙的账号昵称叫“绝壁隐匿”，并不是用来供学生投稿生活趣事和日常吐槽的，而是用来挂人、谩骂、人格侮辱、吃烂瓜和引战。

    匿名墙仍有大部分学生和老师不知道，但规模越来越大，每天都会有许多人申请添加，这个账号需要在申请界面输入暗号才能添加为好友。

    在里面，你不用担心身份会被暴露，可以尽情地投稿，背阴的地方容易暗生蛆虫，慢慢地变了味，有些人偷拍女同学和女老师的照片往墙上挂，肆意点评她们的身材和穿着，进行侮辱造谣，言语污秽不堪，甚至有人在里面找起了炮友…

    学校听闻这件事立马引起重视，一旦传到网上，将难以应对这种舆情，学校特意建立了工作小组，专门查明组织匿名墙的主要人员，经过一段时间才揪出涉事学生，其中就有高秉泽。

    这些学生都被予以严重警告处分，高秉泽在学校建立的完美人设瞬间崩塌。

    ……

    她们吃完午餐，手挽手来到一条校园小道散步，小道上没什么人，学生们都在宿舍休息，所谓冤家路窄，走着走着看到了晦气的身影朝她们走来。

    晦气本人高秉泽看到她们，一时错愕，神色有些慌张。

    乔清梧看到高秉泽狠得牙痒痒，她紧抓着宋慕山的手，隐忍情绪想要快点从他身边经过。

    宋慕山远远瞪了高秉泽一眼，毫不掩饰眼里的鄙夷。

    高秉泽只想赶紧与她们擦肩而过，刚要加快脚步就被宋慕山叫住。

    宋慕山冷戾地盯着他，“站住。”

    乔清梧一愣，捏了捏宋慕山的手示意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高秉泽才刚被处分就看到乔清梧，他开始心虚，不顾地加快步伐从她们身边经过。

    “我让你站住，你是聋了吗？”宋慕山转过身，语气冰冷地挑衅道。

    乔清梧跟着转身怒视高秉泽的背影，晃了晃宋慕山的手，压低声音道：“慕山，我们走吧，别理他。”

    高秉泽听出警告，随即止住脚步，缓缓转过身与宋慕山相视。

    宋慕山轻蔑的眼神暗含薄怒，“你今天要想离开这里，就得向她道歉，你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清楚。”

    高秉泽内心惶恐，垂下头道歉：“对不起，乔老师。”

    乔清梧冷冷盯着高秉泽不作回应。

    宋慕山轻蔑一笑：“就这？真是太没诚意了，你把自己做的事情复述一遍，再给她诚恳地道歉。”

    高秉泽被处分已经不爽，脾气压制不住，露出了真面目，“你还想怎么样？我道歉了还不行？”

    他走到宋慕山面前，嘴角勾起诡谲的笑，压低声音质问道：“是不是你给我发的信息，你以为你知道我以前的事我就会怕你？你是在威胁我吗？！你以为那些过往会是我的把柄？！”

    乔清梧眼眸微滞，高秉泽的态度激动怕他突然失控，她顾不上疑惑把宋慕山护在身后。

    她朝高秉泽喊道：“离我们远点！”

    “你在说什么？”宋慕山鄙薄地看他，觉得搞笑，“你以为你谁，我对你的过往可不感兴趣，看来有很多人看不惯你，你，重新认真地向她道歉。”

    高秉泽稍稍低头，瞪着个眼，不安地若有所思，随之他压制恼怒，“乔老师，对不起。”

    宋慕山对他散漫的态度表示不满，“你是听不懂人话？把你做的事说出来，一件一件地向她道歉。”

    高秉泽撇嘴，看向别处，迫于压力说道：“我不该由爱生恨…”

    乔清梧蹙眉感到十分嫌弃，打断道：“你真的很幼稚知道吗？昨晚那个鬼图是你发给我的对吧？你是在恐吓我吗？”

    高秉泽错愕了一瞬，他没想到乔清梧这么快就知道了，故作镇定说道：“事到如今，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是我做的，怎样？竟然会有女生拒绝我？从来没有人会拒绝我，你是第一个。”

    他玩味嗤笑道：“那些谣言也是我传出去的，这段日子你很不好受吧？乔老师。”

    乔清梧实在无语，冷眼看他，“你真能装，A大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学生。”

    宋慕山同样无语，冷言道：“你终于敢承认了，我警告你，以后离乔老师远点。”

    “切，事到如今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不知道是哪个傻逼把匿名墙的事抖出去了…”高秉泽难以置信地转着眼珠。

    他笑着看向乔清梧，眼神幼稚里透出不太聪明的样子，“乔老师，你不会觉得你很特别吧？你以为我会傻乎乎地在你这棵树上吊死？反正还有大把女生喜欢我。”

    宋慕山和乔清梧露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她们懒得继续搭理高秉泽，一起离开了这条小道。

    她们走后，高秉泽仍在原地自言自语，看来严重警告处分对他产生不少打击。

    高秉泽看她们已经走远，他闭上了嘴，恼怒地踢翻小道上的一个垃圾桶，骂道：“他妈的，到底是谁把匿名墙的事情抖出去的？害老子处分…害老子处分…”

    他气恼不已，一时失了智，反复用力地踢垃圾桶，桶里的垃圾全撒了出来，干净的小道变得脏乱不堪。

    “喂！你在干什么？你这是在损坏学校公物！”

    一个巡逻的保安大叔看到高秉泽把小道弄得一片脏乱，他赶紧从巡逻车上下来，跑过去想要抓住他。

    高秉泽一愣，看到保安大叔就要抓住自己，赶紧拔腿往后跑。

    其余巡逻的保安看到这一幕，纷纷跟着保安大叔追了上去。

    “别跑！别跑！”

    “你是哪个系的？！”

    高秉泽只顾着赶紧跑路，他梳好的油头被风吹乱，现在的他哪还有平时帅气的样子，这一幕吸引了周围的学生们，他们朝他看去，纷纷笑话起他来，拿出手机把这一画面拍了下来，有的发到了校园墙，有的发到了朋友圈…

    高秉泽经过几个走在一起的学生，他跑过时带起了一阵风，这让他们不禁笑话他，开始议论起来。

    “诶，你看，这不是那个高秉泽吗？”

    “是啊，他今天刚被处分呢，没想到他是这种人，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暖男呢。”

    “还暖男，贱男还差不多，那个匿名墙，他可是主谋之一啊。”

    “你之前不是觉得他长得帅吗？我不理解他哪帅了，你看他那个油头，真油腻。”

    “你可别提了行吗？我眼瞎行了吧？”

    “诶…我听说他还是个渣男呢。”

    ……

    高秉泽边跑边骂道：“操这个世界！”

    一个红衣服的男生看到高秉泽这幅狼狈的样子，露出了阴翳的笑容，他滑动手机屏幕，停留在一个短信页面，短信内容涉及了高秉泽那见不得人的过往，以及他是匿名墙组织人的相关证据…

    他拍下高秉泽这狼狈的一幕，笑了。

    “跟我斗？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幅故作清高的样子，活该吃你的处分去吧。”

    说完，他把手机揣进口袋，扯起嘴角讥讽一笑，离开了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