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堕落的圣光 第九十二章 妥协
此时已近黄昏，在夕阳的余晖之下，列日要塞反射着夺目的光彩，不由得让大军有些心旷神怡起来，纷纷感慨：真是美丽的要塞啊。 在瑟维斯元帅的命令下，阿布列克斯大军在烈日要塞南方十公里处结寨扎营。 望着雄伟的列日要塞，彼得大帝不禁有些咬牙切齿。 烈日要塞所有的防御力量都在面对着南方，而不是北方，这是在防御谁，眼下就不言而喻了。 他能看到，烈日要塞此刻已驻满了夏尔的大军，看来格洛斯大公早有准备。 既然有准备，那就好办了。 自己还真怕烈日要塞防御薄弱，自己忍不住一战而下呢。 当第一道晨曦划破夜的黑暗时，有如散落在烈日要塞前平原上的朵朵野花般的营帐都活动了起来。无数枕戈待旦的阿布列克斯大军从营帐中钻出。在指挥官的命令下，向指定的地点集中。 广阔的平原上早已经树起上百根高高的木杆，杆头上飘扬着各色地旗帜。其中有皇家的旗帜，大贵族的旗帜，各个军团的旗帜，不一而足。 在天色初亮之时，夏尔的大军就在格洛斯大公的带领下踏出要塞，在阿布列克斯军队面前布下了战阵。 仿佛是冥冥约定好了一样，阿布列克斯的大军也同时出营，七万大军在夏尔公国的大军面前展开。 不出瑟维斯所料，列在阿布列克斯军队正中央的，只有夏尔的四万军队。人数上，阿布列克斯占优。 夏尔大军则将白银之手骑士团配置在战阵的两翼，目的一是机动，二是随时监视阿布列克斯军队的动向。 而战线的中央是换装了巨盾长枪的风暴军团，后方则排列着数千人的弓箭手。 如此排阵，让阿布列克斯的瑟维斯元帅都有些动容，格洛斯大公真不愧是军神。 即使是不懂军略的彼得也看出夏尔大军的不凡，即使数量不占优势，但气势上却是不落下风。 “陛下，我已经看过夏尔的军势。他们法师的数量远远不足我们。目前在军力上我们优势虽然较大，可但是在我的指挥下，以及我们在法师数量上的压倒优势，我们没有理由输，但是即使我们能赢，也是惨胜。”瑟维斯将他的见解传到彼得大帝的耳中。 此刻随军的宰相赞格威尔也说道：“陛下，我太了解卡尔.格洛斯了，他从不打没把握之仗，只怕会两败俱伤啊。” 听了手下两位的重臣的建议，彼得此刻心里已有了决断。 “打出帝国皇室的双头鹰旗，我要和格洛斯大公谈谈。” 随着帝国骑士扛起双头鹰旗向着夏尔大军方向奔去，格洛斯大公也给了回应。 只见夏尔一方也驶出一名扛着双狮旗帜的骑士，这表明格洛斯大公同意与他们进行会谈。 于是，在两方大军的注视下，彼得带着赞格威尔、海伦及传奇杀手约翰.威克等人来到战场中央，而帝国元帅瑟维斯则留在军阵中以防不测。 夏尔这一方，格洛斯大公带着冈萨雷斯和少数几个骑士前往中央和彼得会晤，菲奥娜则留在后方。 双方相距千米时，格洛斯大公勒停了战马，遥望着彼得一行人。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算是身处同一方，但现在已经变成了战场上的敌人。格洛斯大公心中颇有感慨，命令冈萨雷斯原地待命，自己独自策骑向对面奔去。 彼得也欲孤身骑马来到战场中央，与格洛斯大公相会，但被海伦和约翰.威克拦下。 “陛下，格洛斯大公是一个圣骑士，万一他有什么歹心，我们恐怕救援不及啊！望陛下三思！” “没关系的，格洛斯大公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他是一位道德高尚的优秀骑士。就这么定了，你们无需多言！”彼得的口吻不容置疑，几人即使担心，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我现在应该还是叫你彼得吧，你干的那些事我可是记在心里呢，夏尔自下到上，绝不承认你的法统。”格洛斯大公威严地说。 “你还是叫我皇帝陛下吧，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现在已经是阿布列克斯事实上的皇帝了，夏尔作为帝国的附属，你理应服从我，向我宣誓效忠。”彼得针锋相对道。 格洛斯大公淡然一笑，说：“我承认你很有手段和魄力，但我告诉你，我的女儿绝不嫁给你这个弑父杀君的小人！” “本来我也没指望你能把菲奥娜嫁给我，那只是我试探你的手段而已。出军讨伐你也只是检阅下帝国的军马和夏尔大军孰强孰弱罢了。” “你也看到我们夏尔大军的威势了，一旦开战，势必会两败俱伤。只怕便宜的是兽人和南方佬。”格洛斯大公有所缓和，他知道，无论再如何讨厌彼得，也不能凭个人喜好轻启战端，到时受苦的只会是夏尔和帝国的子民。 “没错，本来我是想看看夏尔的实力到底如何，如果太过弱小的话，只怕今天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让你失望了，夏尔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能打仗的好儿郎。”格洛斯大公自信满满，“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倒是想领教下白银之手和秩序及你新组建的黯刃到底孰强孰弱。” 面对格洛斯大公的咄咄逼人，彼得一笑而过，只出一句，便让格洛斯大公笑不出来。 “今年的粮食储备较少，物资紧缺，帝国尚且不够使用，只怕和夏尔的贸易往来要下降了。” 格洛斯深知夏尔对于帝国的依赖性，全部的粮食和其他物资全部靠帝国供给，而自己只是产出武器、马匹等军用物资，如果帝国真在粮食物资上动手脚的话，自己除了反叛帝国，抢掠米登海姆行省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这也是帝国千年来一直对夏尔比较放心的缘故，因为帝国需要夏尔，夏尔离不开帝国。 两人沉默了一小会，便心中都有了决定。 “菲奥娜决不能嫁给陛下为妻，事关夏尔的未来，这是我的底线。但我可以承认陛下的法统，帝国在后勤供给方面一如既往，我们各让一步，如何。”格洛斯大公对彼得的称谓也有了变化，尊称彼得为陛下。. “当然，夏尔和帝国是一体的。对于菲奥娜小姐，我本就只是想试探夏尔的态度而已，现在已经得到你们的支持，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彼得顿时有些轻松，得到夏尔大公的认可，从此之后，他的地位不可动摇，基本算是名正言顺了，朝堂之上也不会有人拿这个理由来质疑他的法统地位。 “你的权谋确比查理陛下要强的多，也许阿布列克斯会在你的领导下走向辉煌，但是你记住，我今天是为了大局而妥协，你也是为了帝国少流血而妥协，这不妨碍我极度的讨厌你，你对查理陛下犯下的恶行，我时刻铭记在心。我亲爱的彼得陛下！” 格洛斯大公最后一句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他的心里很矛盾，很难受，但为了大局，他不得不咽下承认彼得法统的恶果。 彼得对大公的话不置可否，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至于他人的想法，那都不重要。 随着两人纷纷回归到自己的军阵中，这场闹剧算是结束了，各自带着大军回程。 阿布列克斯和夏尔并未打起来而是签订协约的消息又在短时间传遍了大陆，让不少的阴谋家和看热闹的人感到惋惜。 在他们看来，达成协议的阿布列克斯和夏尔再一次牢牢的绑在了一起，短时间内消除了隔阂，形成了一个恐怖的国家机器。 政治，就是相互妥协。 随后，彼得宣布的帝国新政又推起一波政治高潮： 阿布列克斯的农税由十税一减至十五税一，这无疑获得了底层子民的支持。 再加上夏尔公开承认彼得的法统地位，这位靠着弑君杀父上位的皇帝一时威望无两。 至于弑父杀君的恶名，只要政绩出色，国富民强，日子久了，谁还记得这个！ 只不过在史书上一笔带过罢了。 人，都是健忘的动物啊！苟且于世间的荣耀魔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