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血与火 一百五十六章 送别（上）
“我以为这只是某种干粮，就像是谷地人类制作的，当作是在野外赶路时的食物替代品。”布朗说道。 “这的确是啊！”精灵们回答道：“但我们称呼它为列巴或是行军面包，这滋补的效用应该比任何人类所制作的食物都要好，而且，味道也比干粮好多了。” “的确，”尝了一口精灵面包的伊洛思说道：“天哪，这甚至超越了帝国宫廷的蜂蜜蛋糕！” 就连叶卡捷琳娜尝过后也赞不绝口：“真是美味的干粮，谢谢你们的慷慨啊！” “不客气，但我们还是必须请你们尽量省着点吃，”精灵们说道：“一次只吃一点，只在肚子饿的时候吃，因为这些东西是协助你们度过粮食断绝的情形用的。如果你不弄破外表，让它们像现在一样包在叶子里面，他们可以保持新鲜非常多天。只要一块，就够让一名旅者步行一整天，进行许多耗费体力的工作，即使他是中央山脉中的的食人魔也不例外。” 高等精灵们接下来，将送给众人的衣物从包装中打开来，他们送给每个人一件完全量身订做的连帽斗篷，所用的材料是精灵们平常编织衣物所用的轻盈保暖的丝缎。 旁观者很难判断这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因为在树下的时候，它们看起来像是暮色一般灰噗噗的，但当斗篷在移动中，或者是处在光源下的时候，它们就化成如同树叶一般的绿色，在夜晚变成褐色大地般的色彩，在星光下则变成水波般的色泽。 每件斗篷，都利用一枚绿叶镶着银边外型的领针别在身上。 “这些是魔法斗篷吗？”叶卡捷琳娜用惊讶的眼光看着这些衣服，但她并未感受到这些斗篷上有魔力的痕迹。 “这并不是魔法物品，”为首的精灵说道：“因为魔法物品在有些时候反倒容易暴露踪迹。它们是非常好的衣物，手工也相当不错，都是在这块土地上制造的。当我们在编织的时候，我们把对这土地的思念和憧憬之情一针一线编进去；但是，它们依旧只是衣物，不是盔甲，无法阻挡箭矢或是刀剑。但对你们来说，它们应该相当实用；这些衣物穿起来很轻，必要的时候也很保暖或是凉爽，而且，它们很适合用来躲避那些不友善的眼光，不管你是走在岩石上还是森林中。诸位真的极受女王的宠爱，因为这是她亲自和侍女们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而且在此之前，从未有外人穿过我们的衣物。” 用过早餐之后，众人在喷泉边向精灵们道别。 他们的心情很沉重，因为这是个美丽的地方，对他们来说有家的感觉；即使他们根本不确定自己在这边过了多少天也一样。 当他们看着阳光下的泉水时，精灵王女亚玟越过草地向他们走来。 “族中的斥候传来消息，西部地域充斥着大量战败的哥布林和狗头人，虽然它们战斗力不强，但是数量实在事太多。”亚玟说道：“如果你们想要向西方走，恐怕不能从那边走了。不过，诸位还是跟我来吧！你们现在的方向必须往西南方向走。” 当他们穿越银月氏族领地的时候，丛林中空无一人，但树上传来许多呢喃和吟唱的声音，他们自己则是一言不发。 最后，亚玟和一众精灵战士们带着伊洛思等人来到了银月氏族领地的南部。 于是，他们就离开大路，进入一丛浓密的丛林中，继续沿着曲折的小径穿越绵延的森林，一直领着他们往南、往西走，朝着大河的河岸前进。 他们大概走了十里，时间快到中午时，眼前出现一座绿色的高墙。 在通过上面的一个开口之后，一行人突然间离开了树林。 他们眼前是一连串反射着灿烂阳光的草地，上面点缀着金光闪闪的格桑花。 这块草地刚好界在两条河之间，右边是银光闪耀的银光河西行，左边则是大河宽广幽深的江水往东流。 在更远处的河岸边，依旧有森林继续往西南方延伸，但紧靠河边的位置都显得十分荒凉，似乎这片区域除了银月氏族以外的土地之外没有任何的参天大树生长。 在银光河的岸边，距离两河汇流稍远之处，有一座由白色的石头和白色的木材所搭建成的码头，旁边停靠着许多船只和小艇。 有些漆着十分鲜艳的色彩，闪耀着银色、金色和绿色的光芒，但大多数的船只都是简单的白色或是灰色的。 十艘灰色的小舟是给一行人使用的，精灵们把大多数的行李放在其中，他们又替每艘船加上三捆绳索。 这些绳索摸起来十分柔滑，看起来十分纤细，事实上却非常强韧，绳索的颜色就像精灵的斗篷一样灰噗噗的。 “这些是什么？”战鹰氏族的德鲁伊布朗打量着这几捆绳索。 “是绳子呀！”船上的精灵回答道：“出门一定要记得带绳索！而且还要强韧、够长、够轻的绳索。就像这些，在许多地方都派得上用场。” “这可不需要你告诉我！”布朗说道：“我来的时候就忘了带，让我一路担心得不得了。我自己也知道一些制造绳索的技巧，但实在看不出来这绳子是怎么做的。不过，这倒还算是绳子家族里面的菁英”他最后下了个评断。 “它们是用精灵古树的藤蔓制作的，”精灵说道，“不过，我们现在也没时间教导你详细的制作方式了。如果我们知道你想要学这东西，我们可以教你很多哪。真可惜，除非你将来会回到这里来，不然你现在就只能先将就着用啦。希望能帮上你们的忙！” “来吧！”一位专精航行的精灵说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快上船！刚上来的时候要小心！” “注意啦！”其他的精灵说道：“这些是非常轻的船只，它们精致的作工和其他种族的船只都不一样。不管你们怎么摇都不会翻，但如果操桨的技术不够好，很可能会走错方向的。你们最好先花点时间在码头上练习上下船的技巧，然后再出航。” 一行人这样安排座位：伊洛思、叶卡捷琳娜和侍女珍妮在一艘船上。 其他的战鹰氏族的众人平均三个人坐在一条船上，就这样，一行三十余人坐满了十条精灵的船只。 这些船只是用短手把的桨操作的，尽头则是宽大、如同树叶形状的桨叶。 在准备好一切之后，在告别送行的精灵王女亚玟和其他精灵后，伊洛思领着众人沿着银光河航行，水流很湍急，为了安全的缘故，他们刻意降低船速。 叶卡捷琳娜坐在船首，紧抓着船身，可怜兮兮的看着岸边，照在河面上的阳光让众人们觉得头晖目眩，让她有些晕船。 当他们通过了汇流处的三角洲之后，河面上飘满了黄金色的树叶，空气十分的清新，除了云雀的啁啾声之外，四下一片宁静。 他们在河流上猛转了一个弯，一只巨大的天鹅出现在大河上，向他们航来，水面在它弯曲的胸口附近激起了许多水花。 它的喙闪动着金光，双眼像是镶嵌在黄色宝石中的黑色煤块一样幽黑，巨大的白色翅翼张了开来。 随着它越飘越近，音乐声越来越靠近，这时他们才意识到它原来是艘精灵工匠发挥巧思，雕塑的如同飞鸟一般的船只。 两名穿着白袍的精灵用黑色的船桨操控着船的方向。精灵王埃尔隆德和女王凯兰崔尔站在船中央，高大美丽的女皇戴着金色的花冠，手中拿着竖琴，吟唱着歌谣。 在这凉爽、清澈的空气中，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甜美，又带着淡淡哀愁。 森林外长河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琴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蜜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森林外长河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苟且于世间的荣耀魔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