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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天地众生,皆为朕掌中之棋子!(4300字)

    “回头先修炼了‘掌握五雷’,再看看这一波奖励加起来之后还差多少年才够突破到分神期才是真的……风水兽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

    六道宝鉴如今的奖励里,可是一本与风水术的典籍都没有,甚至,就连有所涉猎的都没有。

    理清完这边的事情后,周玄忽然心生异样,仰首往云端看去……

    此前大战的时候他没有半分感觉,一直到等到方才情绪平息下来的时候,才是生出了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

    如今当他循着感觉望向云海深处的时候,却又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他皱了皱眉头,道童闪烁金光望去,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他隐约之间,感觉到那里残存着一片酒气……

    余香卷云,仙酿无疑。

    此间事了,他便往云深处冲去,轻车熟路地以洞幽凭证开启了四象五岳都天大阵,接着闪身进入了其中。

    当他重回河洛的时候,整个河洛之中所有的陆地神仙与在世罗汉,乃至于一切闭死关的大乘期老怪物,都是睁开了眼睛,齐齐将目光向着洞幽门户开启的地方看了过去。

    但下一刻,当周玄进入之时,整个人居然便凭空消失了,彷佛离开了这个世界一般……

    “这……?!”

    “仙府手段,高深莫测!”

    “唉……”

    无数想要窥视“法海”、与他结识一番的修士,此刻均是无奈地长谈了一口气。

    唯有曾经与周玄有过一面之缘的修士,心中狂喜,思索着如何与周玄套套近乎,通过周玄跟那法海大尊牵牵线什么的……

    ……

    不久之前。

    就在七曜祭道飞仙法阵开启、河洛风水大变之际。

    洛仙城,一座九龙盘柱、香烟氤氲的碧霞宫銮深处。

    斜倚在软榻之上的人王夏洛,抬眼向宫銮之外缓缓望去。

    入眼所及,河洛风水突变,白龙在地脉之下吟啸翻腾,激荡出一片又一片的恐怖涟漪。

    稍定了定神,夏洛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一本簿册。

    “懿儿……已经输了。”

    一旁躬身侍候着的黄公公,眉头紧皱,欲言又止。

    却听夏洛闭着眼睛,细细地感受了一番天地之间风水变化,尔后琢磨道:“这就是‘九蚀’所向往的力量么……”

    “以天地为祭,举一世之力加诸己身,叩开造化之门。”

    他沉吟着,逐渐危坐起来,接着自软榻上起身,缓缓行至宫銮楼台的金玉栏杆处。

    黄公公紧跟至夏洛身侧,目光顺势看去,天地风云尽收眼底。

    “小黄,你怎么看?”夏洛问道。

    黄公公一顿,想了想,道:“回禀陛下……老奴以为,祭道之法,不该出现在人间。”

    夏洛微微颔首,眼眸深处似有惊蛰流淌:“祭道之法,损人利己,乃诡道也。若以‘诡道’成仙,往后的每一步提升便都需要行祭,如此伤天和的修行之法,称之为‘修行大忌’亦不为过。”

    “那二皇子他……”黄公公沉吟。

    夏洛道:“从他回到河洛时起,朕便知道他入了诡道。”

    黄公公心头一凛。

    夏洛背负双手,遥望天际,此刻,周玄正自幽灵仙洞之中,以狂凶极逆之资化龙而上,气势如虹,贯破苍穹。

    夏洛遥望着扶摇而上的周玄,喃喃道:“朕……并不打算阻止他。”

    “诡道乃是当初‘九蚀’沉沦之后选择的路,朕也想看看……诡道仙,究竟能否取代大道仙,抗衡星界神祇。”

    黄公公微垂着脸,面上却缓缓眯起了眼睛,他问道:“陛下,若二皇子祭道成功,却无法抵抗星界神祇……那……因祭道而亡的人们,算是什么呢?”

    夏洛轻拍了拍黄公公的肩膀,道:“小黄……这世上从来不存在等价交换,付出的努力未必会有回报,作出的牺牲也未必会得到回应……可若是畏惧做无用功而放弃尝试,那才是一种悲哀,不是么?”

    黄公公闻言,老躯一颤,他咬了咬牙,迎着夏懿的目光缓缓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后者,颤抖着声音问道:“陛下……老奴有些迷惑了,说出这番话的您,还是那个血染星空持玺卫道的‘人王’吗?”

    夏洛深沉的目光波动了一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尔后缓缓闭眼,道:

    “小黄啊……”

    “当朕遁隐深宫时起,大夏仙朝的人王,便已经不在了……”

    “你现在所见到的,不过是一个卑劣的棋手罢了。”

    “天地众生,皆为朕掌中之棋子!”

    黄公公童孔骤缩,死死地看着夏洛,眼前之人……是夏洛,而不是人王!

    夏洛感受着黄公公的目光,嘴角瘪出一抹无意的谑笑:他缓缓走回软榻,斜倚了上去,幽幽地叹道:

    “风起河洛,卷于大夏,散于浮世……何人,将息?”

    “黑暗将至,小黄,你可愿随朕,下完这盘棋?”

    黄公公跪伏高呼:“老奴誓死陪伴人王陛下左右——”

    “然!”

    “人王既已不存,那老奴虽身残……但也自当承人王之志,护佑天下苍生!”

    “陛下……请恕老奴棋艺不精,只想投身棋局,化作一颗棋子,纵使粉身碎骨、一去不回……也便一去不回罢!”

    黄公公重重地叩了几个响头,跪退出一段距离,起身,离开了宫銮。

    望着黄公公离去的背影,夏洛眯着眼睛,良久,缓缓闭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洛仙城,太子行宫。

    感受着逐渐平息的天地大势与地脉风水,夏熵将被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接着视线移动,落在了下首立着的一个身形消瘦的短须道人身上。

    “夏辜尔与李海石先后拔出……南疆自此,舍皇叔外再无他将。”

    “皇叔,即日起,你无须再装着求仙问道了,需以雷霆手段,将保定王府与虎王府一脉的力量收编到你保安王府中,如有违逆者可当场格杀。”

    “喏。”那短须道人,赫然便是镇守南疆三尊守将之一保安王‘夏安’。

    有交代了一番,夏安实时退下。

    “千娥。”夏熵唤道。

    “奴家在。”夏熵话音方落,一道酥到骨子里的妩媚声线忽然响起,紧接着,一道道绫罗忽然自虚空之中出现,在夏熵的怀中交织成了一道婀娜妖娆的倩影。

    望着怀中极具诱惑力的美人,夏熵眉梢微挑,凑到千娥的耳边轻嗅了嗅,接着,才是开口道:“夏懿已除,大夏境内将再无人阻我……皇叔那边将依计行事,而你这边……也该行动起来了。”

    “南云洲的失败,我不允许出现第二次。”

    “喏。”

    ……

    距离七曜祭道飞仙法阵被摧毁,劫天教主陨落过去了不到三天,河洛朝廷便将所有的伤亡损失全部统计了出来,并开始着手组织抚恤工作。

    大理寺卿狄夜阑等人则重点差点起了夏懿与劫天教之间的各种事情。

    这个长达千年的布局,宛如老树根茎一样散步在百洲之中,尤其是河洛周边的区域,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对于重建等工作,周玄是一点都没有去打探的心思——无他,只因法海大尊的尊名响彻河洛与乾坤洲之后,天师府的秘藏司入口处,便无时无刻不会出现一两个想要来拜会的修士。

    “金刚寺的无垢禅师说,法海大尊佛法高深,想请你美言几句,好让法海大尊去金刚寺论论佛……”

    “金龙寺的法天大师说,法海大尊的大威天龙神通,好似与他们的罗汉搏龙功有些渊源,想……”

    院落里,凌清漪一张拜帖一张拜帖的翻看着,时不时地读给周玄听一两句,哪怕是无趣且充满了官方说辞的拜帖文桉,经由她清澈空灵的嗓音读出来,也别有一番悦耳的听觉享受。

    “得亏是你在读,不然我可不愿意听。”周玄笑道。

    “哼!贫嘴吧你!”凌清漪抓起几张拜帖丢了过去。

    周玄不闪不避,任由拜帖丢在胸口,然后捂着胸口作心疼状,呻吟了两声:“啊~疼~”

    凌清漪翻了个白眼,嗔怪道:“没个正行!”

    周玄笑了笑,收起嬉笑之色,看向了身前的两道身影。

    这两道身影,自然便是素兮与江枫禹。

    经过三日的调养,素兮也终于是醒来了,醒来之际她见到凌清漪与周玄,鼻子不禁有些发酸,多日来遭受的折磨宛如黑暗的阴影一样笼罩着她,坚强如她,也在那时抱着凌清漪哭泣了一会儿。

    如今的素兮,五行之基初成,体内五行循环,元婴小人盘踞识海,周身环绕五行光辉。

    边上的江枫禹,则是周遭星海沉浮,宛如夏日星夜,在他的脑后,一轮日轮缓缓收放光霞,远远看去彷佛一尊古仙。

    素兮和江枫禹,都是被周玄以《太一经》修补且改造过道身的人,如今二人的道法运转轨迹十分贴近《太一经》轨迹,修行起来一日千里,端的是恐怖无比。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二人在周玄的洗筋伐髓下,脱胎换骨道身宛如璞玉,日后成就必然不可估量。

    收回目光,周玄眉头微皱。

    凌清漪问道:“怎么啦,这才没多久,怎么又愁眉苦脸起来了?”

    周玄便说道:“是虚若禅师的事情。”

    “虚若禅师?”凌清漪一怔,“虚若禅师不是被劫天教徒以佛门异象击杀的吗?”

    周玄缓缓摇头:“如果是这样,我绝对会发现端倪,但说出来我也觉得奇怪……虚若禅师的死,与劫天教和夏懿之间,好像不存在任何关联!”

    “这……?!”凌清漪顿时张大了嘴巴,“不会吧?没关系?!”

    凌清漪彷佛在听周玄讲恐怖故事,背后微微发凉。

    周玄沉吟道:“我也想了很久了,哪怕说出来有些匪夷所思,但用我家乡的一句话来讲,排除了一些可能性后,哪怕在离谱,那都是真相该有的样子。”

    “你仔细想想,那佛门异象动手的背后,是为了收集与七曜五行相关的‘人’,可虚若禅师精修佛法,与七曜五行没半点关系……我想不出夏懿为什么要杀他。”

    经过因果清算与其中的画面,周玄推导出来了一个真相,如今便向凌清漪缓缓道来。

    “虚若禅师在整个事件里,其实只和祭灵山脉的虎魄上仙有关,与河洛、劫天教都没有任何关系,他的死,应该是另有凶手所为。”

    “你要知道,对方以佛门异象杀人,在那个时间点上,最容易引起注意的是谁?”

    “不是夏懿和劫天教,因为他们那时候还没浮出水面,说白了八字还没一撇。而他们在那个想要嫁祸的人,根本就是我——法海!”

    “那个时候,我们仙府刚到河洛,而我跟夏辜颖接连爆发冲突,接着‘师叔法海’出现了……”

    “一旦对方追查无门,多多少少就会将埋头转向我这个神秘的仙府法海……”

    “自那之后,一直到讲课之前,佛门异象都没有再度出现。”

    “这种的异象灾变,其实是从胡月被袭击开始的……”

    “而之后的佛门异象,就是夏懿让马统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将祸水引向我。”

    凌清漪听得直摇头:“不对啊周玄,你的推论漏洞太多了!里面有很多细节都无法圆上来。”

    周玄点头道:“的确还有很多细节对不上……关于虚若禅师那块,我的推测多余一切。”

    他最主要的判断依据就是——夏懿的佛门异象都是带有明确的目的性的,哪怕是羊攻洛仙城的人王居所,也是因为夏懿要对应劫天殿的位置进行布置。

    可杀虚若禅师?

    目的未知不说,更与整个事件没有半点关联。

    而且时间点也可以断开……

    一切的一切,便隐隐昭示着这是两方势力所谓。

    周玄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另一方是谁。

    而现在,这段时间里所有的罪孽全部都被归咎在了夏懿和劫天教的身上,虚若禅师的死,毫无疑问也被划了过去。

    而倘若真凶在外,这就完美地完成了一次顺风车杀人。

    并且,拥有足够充分的嫁祸证据。

    “我有一个方法可以印证这个猜想……”周玄眯起了眼睛。

    “什么办法?”凌清漪赶紧问道。

    周玄缓缓吐出四个字:

    “苦般禅师。”沧月玄的我在天师府苟到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