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回
◎梁亦华 徐婉婷来到书房，从后环上我的肩围笑着问：「在看什么？」 「我在看我们的婚礼纪录片。」我扬起嘴角回，电脑萤幕上的画面让我笑意更深。 转眼间我们已经结婚一年了，我还记得当徐婉婷穿着一身白纱朝我走来，那画面美的令人屏息，深刻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我想即使我老了，也会时常想起这个画面。 我们牵着彼此的手，在眾人的见证下许下诺言，从今往后，无论日子是好是坏，无论健康或疾病，我都会忠贞地爱着你，和你携手走过下半辈子。 当时的徐婉婷笑得多么幸福，我更庆幸的是我能让她露出这样的笑容，而我期许往后的每一天她都能这样笑着。 座位席的徐爸和徐妈偷偷用面纸擦着眼角的泪水，嘴角却是一直带着笑的，看见这一幕的我也在内心告诫自己，不要辜负他们对我的期望。 我绝对不会亏待徐婉婷的。 那个一直以来都相当严厉的老爸也难得红了眼眶，在婚礼结束后他告诉我他彷彿看见了当初的他，只是他相信我会成为比他更称职的丈夫，也会是比他更优秀的爸爸。 回想起婚礼当天发生的事总是会让我忍不住笑出来，记得那天徐婉婷丢捧花时徐耀明还跟着上去抢，一副想婚想疯了的模样把在场所有人都逗笑了。 结果最后是落在廖郁雯手上，气得徐耀明指着廖郁雯骂：「我之后要是跟筱媛求婚失败算你的！」 廖郁雯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女人，直接上去踹了徐耀明一脚说：「要不要我先把你踹到不孕，再来看看筱媛要不要你？」 「靠......你来真的。」徐耀明胀红了脸蹲了下来说。 「真不愧是我女人。」袁佳伶被廖郁雯这股煞气给煞到的飘出粉红泡泡说。 「你应该阻止她......」我跟徐婉婷同时汗顏说。 徐婉婷的轻唤让我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她，见她无奈地笑了一下说：「再看下去等等要迟到了。」 「好吧。」我这才闔上电脑站起身，先是环抱住她的腰身低头吻了吻她后才满足的说：「我去换衣服。」 今天是我的生日，和往常一样，我的朋友们替我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会，这次地点办在市中心某间高级酒店的顶楼，嗯......光看这地点就不难猜出这次主办的人是谁了吧？ 没错，就是李亚伦。 很难得的他们夫夫俩都有时间出席这种小活动，显然也是想好好犒赏自己一番才会选在这么高级的地方。 酒店顶楼是露天酒吧，还有驻唱歌手在台上唱歌，随意望出去都是一片绝佳的都市夜景，不只是我，连徐耀明他们都看呆了眼，这是我们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太奢华了。 「亦华，生日快乐。」李亚伦举起了他的香檳杯跟我致意，服务人员从他身旁推过来的是特别订製的生日蛋糕，蛋糕是一个城堡形状，城堡顶端还有一隻麋鹿，一看就知道又是花重金特别请人製作的。 「亚伦哥，你对亦华好到我有时候都怀你跟他有一腿了。」徐婉婷危险地瞇起双眼说。 「我可是很专情的，我的人和我的心都是哈维的。」李亚伦说完立刻转头吻了哈维，哈维露齿笑了出来。 「谢谢你了。」我笑着对李亚伦说。 「快切蛋糕，我想吃吃新台币的味道。」袁佳伶催促说。 见其他人也都同样用着期待眼神等不及想品尝这个蛋糕，我笑了笑，省去了许愿的步骤直接朝蛋糕切下第一刀。 「哇，心好痛。」见城堡缺了一角，徐耀明摸着胸口说。 「我想吃那隻麋鹿！」顾孟萱举着手点餐。 「你们自己来吧。」我无奈地笑着说，把刀子交给了顾孟萱他们。 「亦华。」徐婉婷悄悄牵起了我的手，小声轻唤我的名字。 「嗯？」我挑起眉看向她。 她牵着我走向围墙边，充满神秘感的对我说：「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礼物？」我好奇地问。 只见她走到一旁的小桌子拿了从刚刚就一直放在那里的红色盒子，回到我身边将盒子递给了我。 盒子还用一条粉色缎带包装起来，我笑着看了她一眼，带点小期待的拉开了缎带。 里头的东西让我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是一个奶瓶。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见的，我用颤抖的手拿起奶瓶，深怕这是梦，还再次向她确认：「不是骗我的吧？」 她只是微微一笑，「身为一个帅气奶爸，奶瓶当然是基本配备囉！」 我情绪激动、不能自己的紧抱住她。 她怀孕了。 「这大概是我生平收过最让我惊喜的生日礼物了。」我猛地吸了鼻水，泪水早已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揉了揉眼睛好让自己能看清她的脸庞。「谢谢你。」 「我想我准备好了，亦华。」她捧起我的脸庞，充满爱恋地看着我说：「我的心情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虽然这次我也手足无措过，但是当我冷静下来后我发现自己的心情是兴奋的。」我低头靠上她的额头，跟她一起闔上双眼感受彼此的气息热度。「这几天我做了差不多的梦，梦见你让孩子坐在你肩上玩耍，那样的你笑得好灿烂、好幸福，我相信现实的你会和梦里一样，这也让我开始期待往后一家三口的生活。」 「婉婷，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只知道自己高兴到有晕眩感。 「那就跟宝宝打个招呼吧，你们以后可要相处好长一段时间呢！」她笑了出来，我们微微拉开距离，我蹲了下来抚上她的下腹部，想不到有一个小生命已经悄悄来到了这里。 「嘿......虽然你现在可能还听不见，但我是你的爸爸哦！」 她温柔地抚上我的发丝，我轻轻把头靠在她的肚子上，已经开始期待宝宝出生的那天了。 「欸你们要不要吃蛋糕？」徐耀明端着两盘蛋糕走了过来，看见我蹲在地上先是用异样眼光看了我一眼，但是看到我手上的奶瓶后盘子很戏剧性从他手里滑落，那下巴简直都要落到地上了。「真的假的啦！？」他惊叫，而这声惊呼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干嘛干嘛？」顾孟萱和其他人都走了过来，三秒后都出现和徐耀明一样的反应。 「我们要当乾妈了！？」廖郁雯又惊又喜的说。 「噢天啊，我还没准备好耶！我先看一下我户头里面的钱够不够......」袁佳伶吓到胡言乱语的说，还真的拿出手机来看自己的户头馀额。 我说你到底打算对我和徐婉婷的小孩做什么啊......？ 「是男生还是女生？」周又珊不愧是周又珊，永远都是最沉着冷静的那一个。 「还不知道。」徐婉婷笑着摇头说。 「亦华你希望是男生还是女生？」李亚伦问。 「他喔......肯定是想要女儿的吧？」徐婉婷很有自信的说，在我起身后捏了捏我的脸颊说：「这傢伙一看就知道是女儿控啊。」 我抿了抿唇，很想说点什么来反驳，不过徐婉婷的确是最了解我的女人，她说对了。 我是比较想要女儿没错，但不论是男是女，我对宝宝的爱都不会有减少半分。 「我已经可以想像亦华以后把女儿宠上天的画面了。」顾孟萱轻笑两声，双手环胸说。 「你怎么知道一定会生女生？」袁佳伶问。 徐耀明此时指着我的脸说：「拜託！亦华脸上就写着大大的“x染色体万岁”好不好！」 他一说完全场一起大笑出来，连我也被逗笑了。 好吧，若是大喊一声x染色体万岁就能生出女儿的话，那么我可能会每天照三餐喊一次。 徐婉婷怀孕第十六週的时候医师藉由超音波确认了宝宝的性别，听到是女生后我不自觉的嘴角上扬，似乎还一直维持到回家，徐婉婷终于忍不住皱起眉说：「梁亦华，你不要再露出那种姨母笑，好变态。」 「我有吗？」我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脸恢復正常表情。 「唉！」她叹了口气，摇头说：「看来以后真的要跟女儿争宠了。」 我上前从后环抱住她，柔声在她耳边说道：「你永远都会是我最爱的女人。」 「噗！」她喷笑，转身过来摸着我的脸颊说：「我跟你开开玩笑罢了，怎么突然这么认真？」 「因为......因为这就是我的心情啊。」事实上我也找不到更好的话语来形容我的感受了。 我向她坦承过我是个很渴望有自己家庭的男人，当初和郭伟伶分开时我曾以为这样的梦想遥不可及，后来才知道原来徐婉婷才是那个值得我付出所有的女人。 爱对了人真的可以让人生感到无比的满足，每天怀念与她拥有的回忆，每天期待有她的明天和未来。 「婉婷。」我内心所有的感动和感激此时倾巢而出，反映在我湿热的眼眶里。「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美好的家。」 她只是笑着，用她的拇指抹去我的泪水，然后轻声说了一句： 「傻瓜。」 她的怀抱从我爱上她的那天开始到现在都是一样的温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