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与催账女魔头的一天
「五月请多指教，青君～」这句话之后，立马跟着弹出一只兔子把手伸向屏幕——应该是打招呼——的表情包。 晚上十点，上杉青正在做数学题，放在一旁的手机发出震动，LINE上收到ID为「koko」的信息。 在他点开LINE后，就看到以上的内容。 上杉青：抱歉，现在正在学习 三秒后，消息显示「已读。」 LINE真是可怕，特别是「已读」这个功能，而且群里也会显示某条讯息已经有多少人看过，根本不给潜水党存活的余地。 koko：青好用功哦，真了不起*\(^o^)/* 上杉青：毕竟下周就要考试了 koko：那我不打扰你了，加油?(?????????)? 上杉青已经把手机放下，但想了想还是重新编辑一句「你也是，一起加油！」。 立马收到「嗯嗯」加不名意义的表情包后，上杉青埋头继续学习。 虽然只是高一的知识，哪怕是第二次学习，但想考到第一名的成绩还是相当困难的，更何况原本第一的千叶薰智力比他高一点。 他也不是非要拿下第一名，只是有个更高的目标，能让他保持努力学习的劲头考入东大。 一直学到十二点，在做完一套化学题后，上杉青活动了一下身体，关掉台灯铺床睡觉。 每到周五，作为学生的上杉青的身体里，会自然而然的兴奋起来——啊，明天终于可以睡懒觉了。 因为今天他值日，来得比平时早了一些，到学校的时候，几乎还看不到什么人，但已经有吹奏部的乐器声。 明明临近考试，却依然这么努力。 上杉青衷心祝愿她们能在东京大赛上取得好成绩，拿到进入全国赛的名额。 他找到秋元柚子的鞋柜，把装了十五万円的信封放进去。办完这件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下子，他和秋元柚子之间是真的互不相欠。 接下来是值日生的工作。 先去办公室找兼任班导的英语老师朝仓香织取了钥匙，打开教室门和窗户，确认粉笔是否够用等等。 如果是冬天或者夏天，还要负责打开暖气和空调。 邻近考试，原本慢悠悠上课的老师们，也稍微加快了节奏。 “这道题下周考试肯定会考到，你们给我好好记住！” “还睡？还想不想升学了？我告诉你们，这次考完成绩不理想的，会把家长叫过来进行商谈！” “这里......应该都会了吧？我们看下面。” 上午的时间结束，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体育老师简单演示了一下垫球、发球等，然后是比赛。 上杉青搞不懂为什么每节体育课都要比赛。 “上杉，看我大暴扣！” 只见远坂武这家伙，起跳，挺胸抬头展腹，手臂屈肘向后上方抬起，整个身体成了反弓形。 上杉青垫球都费劲，还接大暴扣？果断闪开。 排球在地上发出巨响，然后猛地弹起，撞向场地周边的铁丝网。 “能不能力气小一点？”上杉青喊道。 远坂武在网的另外一边摆出大前辈的姿态：“听好了，上杉，所谓排球，就是不管什么位置都要跳上去，不管怎样的球都要扣下去！” “少拿《排球少年》的台词耍帅了，你这家伙！”上杉青捡起球，以标准的发球姿势打了出去。 “好疼。” 手与球碰上的一瞬间，传来剧烈的疼痛，而倾尽全力打出去的排球也没过网，在上杉青的半场上有气无力的弹跳了一会儿。 上杉青干脆地举起手：“我认输。” “好不容易站到这个场地上来了，怎么能轻易就结束呢？” 旁边用双手轻飘飘地把排球互相推来推去的同班同学，已经被远坂武的大嗓门吸引，两人成了场地上的焦点。 “不要再大声说动漫台词了！” 真是让人受不了，中二病吗？不，从年级来看，说高二病更合适。 体育课结束，上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上杉青连转笔都不帅气了，放学值日擦黑板，手腕伸直会轻微颤抖。 所以他才讨厌运动啊，一身汗不说，第二天也会全身酸痛得干不了任何事。 至于慢慢习惯就好？这种事谁要习惯，而且只要有一段时间不练习，身体又会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谁敢保证自己能一直坚持下去。 以后体育课，还是和远藤一组吧，上杉青去社团大楼的路上，这样想到。 打开社团教室的拉门，千叶薰看书的模样，好像已经青底和室内风景融为一体。 简直成了这间教室密不可分的固定摆设。 “不管你有什么事，来不来，请事先说明原因。”摆设开口说话了。 “抱歉，今天值日，来晚了一些。”上杉青认真道歉道。 他自己很讨厌别人不准时，所以也尽量不想让别人等，如果对方迟到了，还没有正当的理由，嘴上不说，但他心里还是会生气。 现在他对自己行为感到不满，警告自己，哪怕只是为了应付学校规定加入的社团，也不能懈怠。 “看来没有为了逃避而说谎。”千叶薰没说原谅不原谅，反而这样说了一句。 “你不是你讨厌说谎的人吗？我也不想被你继续讨厌下去。” 上杉青把拉门关上，在昨天找出来的钢管椅上坐下，把书包挂在长桌角落。 “坚持不了两句话又开始撒谎，我有理由怀疑你人格有问题。” 被说人格有问题的上杉青否认道：“等等，这只是开玩笑。” 其实是尝试能不能完成「特殊活动」，就算拿不出一百万积分，但能先获得购买「读心术」的机会也不错啊。 千叶薰不置可否，只是合上仿佛永远看不完的精装书，摆出准备开会的架势。 上杉青不得不承认，像千叶薰长得这么可爱的人，就算不笑、不配合男性的幽默，也足够漂亮和吸引人。 不过比起外貌，他更在乎怎么才能骗到对方。 他恭顺地做出认真听会的样子，以此营造一种两人公事公办的认真氛围，为下次出击铺垫。 千叶薰可能没察觉到，也可能察觉到了只是无所谓，表情和态度没有丝毫变化。 她拿出一叠名单：“这上面是文艺部所有部员的名字，你把你自己班级、家庭课、选修课上的文艺社成员记下，观察他们对你的反应。” 家庭课是两个班级合上，而选修课是指美术、音乐、书道，上杉青选的是美术。 “你是认真的？”上杉青看着厚厚的名单，上面除了名字班级，还有本人的照片。 这种东西到底是从哪里入手的？ 上杉青再次感受到了资本主义社会的黑暗，组建社团就算了，居然连个人信息都不放过！ “就算你脑袋只够用在考试上，但至少把同年级的名字记下，这是社会观察部将来活动的基础。” “但是，我连自己班级一半人的名字都还没记住。” 这句话是夸大，只是有几名十分不起眼的同班同学没记住而已。 “那就趁这个机会，把这所学校所有学生的名字记下来。” “什，什么？” 这要求离谱到上杉青怀疑自己听错了。 “作为社会观察部的一员，记住同年级学生只是基础，记住全校学生才算合格。”千叶薰把名单推过来。 “这是...开玩笑？” 少女轻轻拨了一下整洁的长直发，双手抱胸，轻笑着哼了一声。 好吧，看起来不是。 另外，游戏并没有发来邮件，看来夸张手法的谎言也失败了。 “观察完他们的态度之后呢？”他一边开动脑力记忆手中的东西，一边问道。 “最得意的地方被击败，懊悔、愤怒、不甘心或者放弃......首选看一下比例吧。” 上杉青抬起头：“怎么感觉你是临时想到的？” “你只要完成我布置的任务就行了。”少女抱着双臂，投来冰冷的上司视线。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等夕阳将室内染成一片橘红色，上杉青终于把高一所有学生的名字和长相记住，整整用了一个多小时。 说好周五只是简单碰面，为什么会浪费这么长的时间？这算不算撒谎？ 还有死板的校规，每个人必须加入社团的意义在哪里？ 不会真的以为每个学生都会认真参加社团活动，从中享受青春，或者学得某项技能吧？ 上杉青把手里的名单整理整齐：“全记住了。” 正在看书的千叶薰用下巴示意走廊的方向，意思是他可以直接走了？ 来都来了，而且已经浪费这么多时间，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千叶同学，这次考试我一定会超过你，拿下第一名的。” “嗯？”千叶薰视线没有从书上挪开。 她的语气，让上杉青分不清她是疑惑他怎么还不走，还是为什么突然宣战。 “或许你不知道，其实本人入学成绩全校第三，最近也有很努力的在学习，拿下第一的信心很足。” 千叶薰看向上杉青，语气更加冷淡：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撒谎，是在挑战我的耐心？我明确告诉你，我虽然对很多事无所谓，但总体而言很不好说话，和温柔也没有一点关系。如果你试图用拐骗其他女学生的愚蠢伎俩用在我身上，我劝你放弃。” 对方突如其来的认真，让上杉青有一时间的失神，甚至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什么。 “抱歉，我只是好奇，想试试千叶同学你说的‘能识破一切谎言’是不是真的，没有其他意思。” 这句话应该是真的吧......上杉青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虽然想完成「临时任务」，但他对千叶薰的本事还是怀疑的，毕竟「附则」说的很清楚，没有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心里应该存有试探对方的想法吧？ 但现在连半真半假的开玩笑都会被识破，难道真的只能用药？不过那么方便的药，到底要从来得到呢？ “你这样的人......”千叶薰嘴角微笑，恐怖的是没有丝毫笑意，“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撒谎。” “我撒谎了，刚才？” 千叶薰笑容一敛，冷冰冰地说：“你的意思是我会撒谎？” 啊，我已经不了解我自己了，这是上杉青此时此刻的想法。 “我觉得你可以去做测谎仪，为警察破案提供帮助。”他真心建议道。 “一个人再努力，又能改变这个世界多少？而且，我的职业方向不用你操心。”千叶薰收回冷淡的目光：“能请你离开吗？你身上谎言的臭味让我很难受。” “谎言的臭味？好吧，今天我先走了。” 随后少女十分有礼貌地道了一句谢，害得上杉青差点真的怀疑自己身上有臭味了。怪怪的从恋爱游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