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黎明
看着巴菲特和荷莉的无头尸身躺倒在血泊之中，莱纳心中的恐惧遍布全身，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黑发青年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英灵，那位从未有人能在圣杯战争中召唤出来的【星海王子】——海瑟！ 莱纳之所以会如此猜测不仅仅是因为那本封面酷似眼前青年形象的故事绘本《星海的王子：海瑟传说》，更因为此刻悬浮在黑发青年身旁的四颗石球就是最好的证明。 传说中海瑟的标志武器之一，【光之盾】。 只见海瑟踱步至那个流浪儿身前并停下脚步，蹲下身子饶有兴致地捻起那本沾染了鲜血的硬壳故事绘本。 无论是那个躺在血泊中的聋哑流浪儿，还是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莱纳，在海瑟眼里似乎都没有这本故事书有意思。 莱纳倒巴不得如此，海瑟虽然整体形象偏向【英雄】，但在传说中可是出了名的心情捉摸不定。前一秒还是和煦的微风，下一秒就有可能变成狂风骤雨。 就在莱纳趴在地上心思急转该如何脱身时，那个流浪儿的手指忽然颤动了一下。 莱纳惊呆了，是那孩子的回光返照吗？笨蛋，不要这个时候起身啊，会惹怒海瑟的！ 只见那小小的人儿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挣扎着抬起枯瘦的手臂向海瑟探去。 虽然已经眼前模糊到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至少在临死前，她想要拿回那本故事书。因为这本书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属于她的珍贵之物了，是妈妈留给她的……宝物！ 沾满鲜血的颤抖小手轻轻搭在故事书的硬壳封面上，却只能划出几道血痕，最终无力地垂落到血泊之中。 海瑟这时才将目光转向这个孩子，微微扬起眉毛。 “原来如此，这本书是你的宝物吗？” 海瑟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好吧，你的宝物暂时归我了。作为报酬……” 一颗石球飞落至那孩子身上，石球表面猛地绽放出耀目的灿烂光辉。 那道光是如此的温暖，莱纳只是目视就已经感到心中的恐惧和阴暗面都渐渐远离了自己。 这不是普通魔术所能达到的层面，是【神】的光辉！ 是了，神话故事里的海瑟不仅仅是捉摸不定的‘星海王子’，更是有仇必报有恩必偿的‘侠盗之王’。 转眼之间，流浪儿的伤口已经彻底痊愈。她缓缓睁开眼睛，看那眼神似乎还在迷惑自己为什么没有死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正蹲在她身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海瑟。 流浪儿浑身一颤，赶忙向后爬去，不敢让肮脏的自己冒犯到眼前这位尊贵大人，同时嘴里发出‘呀’‘呀’的声音。 听到嘴里发出的声音，流浪儿忽然僵住了。她惊喜地用小手胡乱摸着自己的喉咙和脸颊，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说话了？不对，她紧接着发现自己也能听到声音了。 身前漂浮的石球散去辉光，流浪儿看看海瑟的脸，又看了看他手中故事绘本封面上那如出一辙的卡通形象，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中涌出。 她心中的【神】，真的来拯救她了。 正胡乱抹着眼泪的流浪儿没有察觉，她的右手手背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三条的暗红色咒文。 每一道咒文的形状都酷似利刃，三柄利刃组构而成完整的【令咒】。这意味着这个肮脏的孤儿得到了海瑟的承认，正式成为本届圣杯战争的御主之一。 一时间，趴在地上的莱纳有些头晕目眩。 眼前的一切实在太疯狂了……多少时钟塔的高材生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机会，居然被这么一个脏兮兮、没有半点魔力回路的普通小孩子获取了！最关键的是，她召唤出的英灵还是那个【海瑟】。 很有可能位于rider这一职阶顶点之一的超规格英灵！ 海瑟看着眼前面露亲近却又不敢靠近的脏兮兮的孩子，露出捉摸不定的笑意： “……叫什么名字？” 孤儿愣了愣，然后急急忙忙地摆手，‘啊呀啊呀’地轻呼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来，不由得有些垂头丧气。 “无所谓了，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是光让你复苏。就用【黎明】来称呼你好了……” 海瑟站起身，向这个幸运或不幸的孩子伸出宽大的手掌： “从今天起，你就叫【罗克珊娜】（roxana）。” 小小的手被宽大的手掌握住，一把拉起。 罗克珊娜看向海瑟的目光充满了憧憬和仰慕，仿佛最忠诚的信徒。 这时，海瑟仿佛刚看到莱纳一样，语气戏谑地说道：“至于你，幸运的孩子。鉴于你之前并没有尝试攻击罗克珊娜，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趴在地上的莱纳浑身抖得像筛子，满头大汗地将额头紧紧贴在地面上不敢抬起。 他听着海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来到自己身旁，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第一个选项，我可以送你去陪你那两位同伴。放心，痛苦只在一瞬间，我这方面的手艺很不错。” 莱纳抖得更厉害了，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词来：“我、我……第二个……选……” “啊哈，第二个选项就有趣得多了。我这个人很讨厌麻烦，而罗克珊娜暂时没有为我分忧的能力，所以我打算招募你成为我的临时男佣，没有工资的那种。如何？” 虽然不是那种能感受到杀气的武者，但莱纳后颈处的寒毛全都立起，仿佛感受到了最深处的恶意。 生死之间，莱纳的嘴皮子一下子利索起来，大喊道：“我……我愿意成为大人您最忠诚的部下！” “你瞧，我们的队伍一下子壮大起来了。” 海瑟站起身拍了拍手：“那么，我忠诚的男仆，站起来吧，说出你的名字。” “莱纳……莱纳·威尔逊。”莱纳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畏惧地看着眼前这位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男人。 “很好，忠诚的莱纳。去为你的主人寻找一处舒适安逸的居所吧。” 海瑟掂了掂手里的硬壳故事绘本： “然后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你询问，这将会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