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深藏不漏

    袁氏冷着脸本不想理会，而看见齐湘儿那张脸的可柔郡主和陈佳婷看起来心情也糟了几分，其他人也没有帮腔说话的，场面一时有些冷下来。

    “既然有礼物，齐小姐也拿出来让大家都瞧一瞧，看过了郡主和陈小姐的礼物，我们也对齐小姐的礼物很好奇呢！”林舒然此时突然出声很是友好地看向了齐湘儿。

    原本尴尬站在那里的齐湘儿不禁朝着林舒然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露出感激来，然后也让跟着的丫鬟拿出一个卷轴来。

    齐湘儿双手拿着卷轴走近袁氏一些，带着紧张和怯意说道：“这是我写得百福字，希望夫人福气绵绵。”

    袁氏始终没有给齐湘儿多好的脸色，也只是“嗯”了一声当做回应，示意身边的丫鬟收下这份礼物，并没有打算当众打开给众人看。

    齐湘儿眼中显出失落和不甘心来，既然帮了她一次，林舒然也不在乎多帮她一回，于是笑着看向袁氏道：“这齐家小姐的字大家还都没瞧过，夫人不打开看看吗？”

    雷莹莹见林舒然出声，心领神会地也跟着帮腔道：“是呀，定远侯夫人，你就打开让我们大家也看看秦国公府家的小姐书艺如何！”

    清扬公主笑着也说道：“定远侯夫人，打开也让本宫看看齐小姐的字。”

    袁氏此时再推脱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她转脸一笑，说道：“那咱们就一起瞧瞧，齐姑娘虽然是国公府庶女，但想着在家中也是读过书学过字的，应不会差到哪里去，大家到时候可别笑话她！”

    此时坐在那里的齐柔儿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怕跟着齐湘儿当众丢人，这些年在府里，她娘可没让嬷嬷精心教导过齐湘儿这些庶女，秦国公府能让这些庶子庶女过上公子小姐的生活，就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恩赐了，再想着出人头地压过嫡子嫡女，那是万万不行的。

    卷轴一打开，所有人都惊住了，原本还都想着秦国公府的这位庶女要么会贻笑大方，要么即便字写得不错，也称不上多惊艳，可此时看那卷轴上的百个福字，竟是行云流水，字字生花，没有多年的练笔功底是写不出这样的字来的。

    林舒然和雷莹莹也是惊讶地对视一眼，同时也都看向了站在袁氏不远处那个再次微微低着头的女子，好一个深藏不漏，好一个一鸣惊人，闺中女子书法造诣如此深的可不多见。

    齐柔儿惊得更是下巴都快掉了，这怎么可能！她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妹妹齐湘儿，眼中怒气如海浪一般聚了起来，这个小贱人这么多年在府里竟然故意藏拙，竟能写得这样一笔好字。

    袁氏也是侧目看了看齐湘儿，看来她的想法没错，这齐湘儿是个极有心计的女子，更加不能小看了。

    可柔郡主和陈佳婷此时心中都有了危机感，这个齐湘儿听说是世子极力要娶进门的，她又长得一副狐媚样子，以后三人同处一府，她们可得小心了。

    “齐小姐这字写得不错，本宫记得许夫人写的字更是一绝，不知与齐小姐相比如何？”清扬公主又将目光转向了林舒然。

    林舒然不知清扬公主这话是何意，不过她还是谦虚地说道：“多谢公主夸赞，只是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在琴棋书画上耗费过时间了，如今提笔忘字，抚琴忘曲，每日里柴米油盐酱醋茶，俗妇一个！”

    “瞧瞧许夫人这话说的，你可是当朝太傅的女儿，文家的外甥女，就算是几年不摸笔墨，那也是能写出绝妙丹青之人，趁此今日良机，本宫命你写首诗送给本宫，不得违抗！”清扬公主声音突然威严起来，虽然她脸上还带着笑意，但林舒然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公主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雷莹莹有些不满起来，但杨氏在一旁又拽了她一下手臂，公主是皇家人，品级比林舒然要高，让她写首诗也没什么过分之处，旁人想写诗献给公主她还未必会愿意呢。

    “许夫人不愿意？”清扬公主没有理雷莹莹，而是语气加重地看向林舒然，大有风雨欲来的架势。

    文氏和明氏也有些紧张，谁不知道清扬公主的脾气并不好，一时风，一时雨的，不知哪里就可能得罪了她，而她报复人的手段也是很毒辣的，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她。

    林舒然也懂得这一点，她从容一笑，回道：“承蒙公主看得起舒然的字，写得不好，公主可不要嫌弃，那我就献丑了！”

    面对林舒然的识时务，清扬公主脸色又由阴转晴，她笑着点点头，袁氏立即命人取来了笔墨放在了林舒然面前。

    提笔蘸墨，林舒然略一思索，便在上好的宣纸上挥毫写下了一首诗，她写一句，雷莹莹就在旁边跟着念一句，这第一句她念的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接着林舒然落笔，她又念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待到林舒然写完最后一句，她紧接着出声：“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这首诗本宫怎么没听过？”清扬公主甚是喜欢林舒然写下的这首诗，任何一个女人都喜欢别人称赞她，尤其还是用“倾城”“倾国”这样的词，极大地满足了她身为女人的虚荣心。

    林舒然一写好，就有侍女过来将写着诗的纸张拿给了清扬公主，她又仔细地看了一遍，林舒然的书法造诣明显比齐湘儿更高些，毕竟她是书香门第出身，又得林文两家教导多年，论这笔墨的气势和底蕴，齐湘儿与她都是不能比的。

    林舒然心里说，她当然没见过，因为这个时空压根就没有写这首诗的诗人出现过，她也是临时其意拿来应付差事，只得回道：“殿下，这是我临时想到写下的，写的不好，殿下多包涵。”

    “本宫觉得你写的很好，这首诗本宫就收下了，来人，去公主府将那对金玉如意取来我要送给许夫人，这是本宫的赏赐，你可不要推辞呀！”清扬公主将林舒然写下那首诗的纸张叠好收起来，又吩咐侍女回府给林舒然取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