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雪中送炭

    AK630近防炮，还是有一定的威力的，每分钟几千发的射速，加上两千枚的备弹，在火控雷达的引导下，给飞来的一枚反舰导弹设置了一个炮弹组成的金属风暴，还是没问题的。

    虽然它的精度不够高，炮弹散射的面积比较大，但是在数量的弥补下，拦截一种亚音速反舰导弹，而且还没有进行终端蛇形机动的，还是有很大的把握一次性就拦截成功的。

    按照秦涛的设想，是要展示这种从AK630近防炮改进过来的国产的PJ13舰炮，将它作为给暹罗国建造航母的防卫武器，但是没有想到，双体导弹艇太优秀了，暹罗国居然提出来了购买申请。

    能外销吗？

    这个秦涛说了不算，毕竟这种武器是海军少数的几款杀手锏，不是为了钱就能卖的，海军会持续订购，明州造船厂也能一直生产下去，也没必要出口。

    武胜利在听到了大人物的话之后，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这种导弹艇，目前只适合在近海机动作战，是我们海上打游击使用的，排水量只有两百多吨，没有空调设备，不知道能不能适应热带地区海域的作战环境。贵方如果有需求的话，可以让明州船舶工业集团进行一番适应性的研究，等到研究之后，贵方再做选择，是不是更好一些？”

    武胜利说得很有道理，022导弹艇真的是不是为热带环境设计的，毕竟这种近海防御的导弹艇，也没有必要蹿到南海去打仗，导弹艇上没有专门的空调系统，到了热带，这铁/铝合金壳子里面，估计得有六七十度的高温，根本就无法让水手保持旺盛的精力来作战。

    所以，这是需要进行一番研究的。

    先拖延一段时间，然后经过认真研究之后，再决定能不能对外出口。反正明州造船厂有了航母的建造合同，已经吃得满嘴流油了，不在乎这些。

    夏季即将结束，首都气候宜人。

    从海上返回之后，暹罗国的客人们仔细研究了海响尾蛇和PJ13型近防炮的各种参数以及报价等等，经过了一天的慎重考虑，大人物终于拍板了。

    质量可靠，火力凶残，拦截成功率高，价钱还便宜，有什么好说的，他们的航母上，就安装这些武器系统好了！

    这样，除了舰岛上的一些电子设备需要从西方进口之外，武器系统也都交给明州船舶工业集团直接组装起来了。

    “我们对雅克-141舰载机非常感兴趣，不知道是否有机会去参观一下？”就在整个合同都签署完毕之后，大人物放下来笔，突然问出来了这样一个问题。

    参观雅克-141？

    秦涛顿时就是心中咯噔一下，果然，忽悠过头了，对方认真了！

    在场的所有中方代表，都非常的尴尬，大家心知肚明，所谓的雅克-141，就是秦涛忽悠人的把戏，是赢得航母订单的最重要的一个筹码，原本以为忽悠过就可以了，但是现在，没有想到，人家居然当真了，现在要求去参观！

    这个时候，千万可不能露怯啊，虽然合同签署了，但是对方还没有打首付款呢，要是知道秦涛是满嘴跑火车，那还了得，不仅仅这个订单可能泡汤，而且还可能会影响到祖国的军售声誉啊！

    秦涛的脑子在急速地思考着，如果要是官方途径，那绝对是不行的，毕竟，要是暹罗国的军官出现在老毛子那里，肯定会引起世界轰动的。

    但是，如果换一种方式的话，那就很简单了。

    于是，秦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当然没问题，但是，我们现在只能用非官方的方式，贵方可以派一两名军官，冒充我们的人，可以先去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参观一番，至于正式采购，那得等到几年之后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海军的航母也建造出来了，也需要采购一批，这样就有了操作的空间，希望贵方能够理解。”

    毕竟，这是和国际政治有关系的，听到其他脑这样说，大人物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那么，就留下拉库尔和他的副官吧，有劳秦总带着他们，去红色帝国考察一下。”

    拉库尔点头：“是，*下。”

    秦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留下拉库尔，那就更好了，现在的拉库尔，和秦涛已经是好朋友了啊。

    武胜利在一旁，捏了一把冷汗。

    还好，秦涛解决了问题，当秦涛提出非官方的形式，还是冒充己方的人员的时候，武胜利就已经猜出来了秦涛的计划，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不过，如果要是参观的话，这么好的机会，也不能浪费了啊！己方要不要也派出几个航空专家，跟着秦涛一起去见识见识？

    嗯，一定要的，这个机会不容错过啊！

    大人物是日理万机的，来这里参观了海上表演，签署了合同，又进行了一番国事交流，第三天的时候，就返回暹罗国了，只留下了拉库尔和他的副官。

    海军方面的动作也很迅速，短时间内，就给秦涛凑了一船的好东西，罐头、火腿、面粉、美酒…一切都是按照老规矩，海军也能从中抽取一部分的好处。

    秦涛站在船头，迎着海风，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自己到底是个造船的，还是个二道贩子？作为明州船舶工业集团的老总，到处跑腾着当二道贩子的时间，比在造船厂的时间要长得多啊！

    “秦，我们为什么要带着这么多东西过去？”拉库尔向秦涛问道。

    他带着的副官，是个语言通，会说几国语言，现在跟着正好可以当翻译了，拉库尔有时候说简单的英语和秦涛交流，有时候直接就飚暹罗话，然后让副官给翻译。

    “因为我们要和老毛子交朋友啊。”秦涛说道：“拉库尔，我的朋友，到了那里之后，你最好保持沉默，不要说话，避免暴露了你的身份。”

    大家都是黄种人，所以不张嘴说话，老毛子是不会觉察到异常的。

    拉库尔点点头：“我知道的，我的身份，是赵的远房亲戚。”

    拉库尔和他的副官，都被安排了个身份，拉库尔是赵玲的远房亲戚，血缘关系很远，所以，外貌上一点也不像，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拉库尔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又看到了在甲板的另一边站立的一老一少，说道：“他们又是什么身份？”

    “他们是我们国内的航空专家，去老毛子的太平洋舰队考察航空装备，到时候，由他们提出想要观看雅克-141的请求。”秦涛说道。

    他的目光望向了那边的两人，此时，两人也正在将目光望过来，迎着秦涛的目光，露出了微笑。

    “顾老，海上风大，您别被吹感冒了，还是回去吧。”秦涛向那名年长的人说道。

    两人都是来自国内601所的，年龄大一些的姓顾，被尊称为顾老，年龄小一些的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叫做孙匆。

    （这两个人，大家都应该知道了。其实，华东之雄也喜欢611所，在大国航空里大家可以感受到华东之雄对北方所的恨铁不成钢，但是，现在咱们是去看舰载机，众所周知，舰载机是601搞出来的，而且，咱们国家在六十年代搞的垂直起降战斗机，也是601所搞的，所以考虑半天，还是决定请这两位出场了，咱们的歼十还有歼二十，也都没法上舰，所以，暂时就不涉及611所了。）

    顾老的脸上带着微笑：“没事，我这把老骨头，还算是硬朗，这次能和秦总一起去老毛子那里做私下考察，机会太难得了。几十年了啊！”

    虽然苏-27Sk战机以后会在112厂组装，然后601所会研究上面的技术，最后搞出来歼-11，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在现在，第一批的苏-27SK的合同，还属于直接整机购买的方式，不会涉及到组装，所以，他们这些飞机设计所的人呢，暂时还没有机会接触到老毛子的航空科技。

    想到这次要过去，考察一下着名的雅克夫列夫设计局，顾老就非常的激动。

    一旁的孙匆开口说道：“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在螺旋桨飞机时代光芒万丈，到了喷气机时代，怎么就被米高扬和苏霍尹给夺走了光环啊？”

    三十多岁的孙匆，在601所也已经工作近十年了，毕业于首都航空航天大学的他，先搞航电，然后又搞整机，现在也已经开始逐渐崭露锋芒了。

    他对这些行业里面的事情，自然也很感兴趣的。

    听到他这样说，秦涛感慨了一句：“其中有米高扬和苏霍尹的个人能力，也有私人关系，不过，要说军机研发的能力，雅克夫列夫设计局也是有不少能人的。咱们这次去了，搞好关系，以后…”

    果然，带着拉库尔就是不方便，要是都是自己人，说话就更轻松了，不过看在三亿多美元的大订单的份上，秦涛还是要热情一些的。

    “已经和那边联系上了，到了他们海域之后，会有一艘护卫舰来接应我们。”此时，赵玲走了出来，和秦涛说道。

    他们一行，除去船员，真正要在老毛子那里考察的，一共六个人，赵玲也跟着被调过来了，这几乎已经成了惯例。

    “护卫舰来接应？”听到了赵玲的话，拉库尔那叫一个惊讶，这秦总和老毛子的私人关系，也太好了吧？

    秦涛笑了笑：“都是老朋友了，以后我们的生意做到暹罗国那边的海域，如果有需要，估计也得请你们的海军帮忙接应呢。”

    拉库尔立刻拍着胸脯：“没问题！”

    船上是时间，飞快流逝，很快，就进入了老毛子的海域，果然，一艘老毛子的护卫舰，冒着黑烟开动过来，甚至，还有一架直升机飞过来，几名海军步兵，直接就机降了过来。

    “喂，我的老朋友，见到你们很高兴。”秦涛向扎尹采夫热情地伸出了双臂拥抱，这几乎已经成了正常的见面礼节了。

    这种拥抱，不算什么，当年勃列日涅夫在世的时候，觉得拥抱不足以体现热情，就更进一步，两个男人拥抱在一起啃，那场面，非常壮观，甚至还做成了宣传画，当年铁娘子去红色帝国出访，就防着勃列日涅夫这一手，没有让他给得逞。

    “来，扎尹采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们国内601所的专家，他们是出来见世面的，这里两位，是赵的亲戚。”

    扎尹采夫很热情地和众人握手：“欢迎你们来到苏维埃，你们既然是秦带来的，那就是我们的朋友，希望你们能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玩得痛快。”

    当天下午，船只靠岸，一切都是轻车熟路，秦涛带着赵玲，前往尼古拉的办公室，其他四个人，由扎尹采夫带着，在港口上闲逛。

    “秦，上次约定好的那些东西，都可以装船运走了，不过，那条现代级，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见到了秦涛之后，尼古拉开口说道。

    秦涛点点头：“嗯，我不着急，你们什么时候走完了流程，我再来拖走它。”

    两人商量一番，把这次贩卖货物的交易谈妥之后，电话铃就响了。

    尼古拉拿起电话，里面传来扎尹采夫的声音：“喂，尼古拉同志，这些客人看过了我们雅克-38战斗机，他们听说我们这里，还有一款更先进的垂直起降战斗机，想要去看看。”

    “是吗？”尼古拉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最近他们刚刚坠毁了一架原型机，海军很痛心啊，这个项目如果成功了，可以用在我们现有的重型载机巡洋舰上，既然我们尊贵的客人想去，那就由我带着他们，一起过去看看，顺便看看这个项目还有没有希望。”

    听到尼古拉这样说，秦涛骤然反应过来，对啊，自己怎么忘记了？大名鼎鼎的雅克-141，在91年的时候，坠毁过一架原型机啊！

    好飞机都是摔出来的，目前世界上服役的三代机，都有在试飞中坠毁的记录，唯一打破这个魔咒的，就只有国内的歼十了。

    苏-27也在试飞中摔过，但是，人家是国土防空军的重点项目，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原本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一架坠毁的原型机，就足以让他们坠入深渊了。

    “尼古拉，我的朋友，雅克夫列夫设计局摔飞机了？”秦涛向尼古拉问道：“他们那架飞机摔成的破烂，不知道卖不卖？”

    尼古拉脸上一喜，是啊，他差点忘记了，秦涛来这里，经常喜欢收破烂啊！

    “不知道，我们可以去看看。”尼古拉说道。

    刚刚的时候，原本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系，带客人们去看看，但是现在，有了利益，那就不一样了。

    就算是雅克-141是一架跨时代的飞机，但是，这架项目没有人看好，海军也开始打造库兹涅左夫号这种滑跃起飞的航母了，以后的舰载机会以苏-27K为主，所以，雅克-141甚至很有可能被直接终止项目。

    既然都是不要的东西了，拿出来卖也是很正常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秦涛突然灵机一动，这是个好机会啊，现在过去，不就是雪中送炭吗？反正雅克夫列夫设计局苦心研制十几年的飞机，已经被老毛子政府放弃了，那总得给他们一条活路啊，要是雅克夫列夫设计局拿到了一笔钱，那就能继续他们的研究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原本以为雅克-141摔掉了原型机，对自己是个不利的消息，但是现在换个想法，就成了一件好事了。

    “尼古拉，我的朋友，我需要你的帮忙。”秦涛笑着和尼古拉说起来了自己的计划。

    反正就是个老毛子不要的飞机，尼古拉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雅克夫列夫设计局。

    总设计师亚历山大-雅克夫列夫目光复杂，看着面前的一堆破烂残骸。

    （真的没查到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现在的设计师是谁，只是查到了雅克-38的设计师，还是只有一个名字，估计是老雅克夫列夫的儿子，就和米高扬设计局类似，不知道对不对，如果有知道的大大求告知。悲剧色彩的人物啊，搞了大半辈子的垂直起降飞机，眼看要修成正果了，结果，没了。这个名字，和前面的亚历山大重名了，没办法，这个名字，就和咱们的小明一样普遍吧。）

    亚历山大感觉到这一生，无比的苦逼，当他接手了雅克夫列夫设计局的时候，二战已经过去了，曾经的辉煌没有了，他们给军队设计过几款喷气机，但是，都被排挤到了边缘，所以，他们也只能是在夹缝中生存，搞起来了教练机和支线客机。

    当海军需要垂直起降战斗机的时候，他们心动了，接手了这个任务，毕竟，海军的舰载机，数量不多，米高压和苏霍尹都看不上，就这样，这个任务落到了他们的手上，他们经过了十几年的努力，终于将原型机雅克-36，发展到了成熟的雅克-36M，也就是雅克-38，部署到了几艘重型载机巡洋舰上，每一艘上搭载的数量，几乎就是个位数。

    由于性能缺陷，他们的雅克-38被海军戏称为和平鸽、桅杆保卫者，不过，他们并不气馁，到了1974年的时候，莫斯科又下发了第二代垂直起降战斗机的项目预研，毫无意外的，他们雅克夫列夫设计局又中标了。

    想要让雅克夫列夫设计局重新崛起，那就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款全新的垂直起降战斗机上了！这款代号为雅克-41的飞机，在亚历山大的手下慢慢生成。

    从75年到现在，亚历山大一直都扑在了这款垂直起降战斗机的设计上，只可惜由于经费的短缺，一直到了87年，他们才获得了足够的资金，建造两架原型机。同时，飞机的型号，也已经变成了雅克-141.

    没错，只有两架而已，其中一架，要拖到静力试验台上做静力试验，真正试飞的，就只有眼前这架了，前前后后，试飞了两百多个小时，就摔下来了。

    “我们在研制雅克-38的的时候，也没有摔过飞机，这次摔机的原因，必须要排查彻底，我们目前正在研究飞控代码，故障很可能是飞控造成的。”亚历山大的旁边，助手安德烈开口说道。

    这种垂直起降战斗机，最危险的就是起降阶段，所以，摔机也是在这个时候摔下来的，由于飞行高度低，所以，这架飞机并没有摔成零件，整个飞机还保持着原来的形状，只是稍稍的扁了一些而已。

    所以，他们完全可以根据这架飞机的残骸，来研究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自从这架飞机摔下来，他们就立刻在飞机的上方搭了个帐篷，省得飞机日晒雨淋的，故障部位被掩盖住。

    同时，他们也会按照先软件，再硬件的顺序来排查，这架飞机为了飞行安全，采用的是最先进的三余度全权限数字电传操纵系统，在苏联国内，这还是第一款，就连大名鼎鼎的苏-27，用的也是模拟式电传操作。

    因为没有经验，所以很可能会出现控制系统缺陷导致坠机，这个没办法，只能通过实验不断的总结。

    “是的，很可能是飞控缺陷造成的，但是，我们已经没有经费了，想要再建造更多的原型机，太难了。”亚历山大说道。

    “这架飞机，我们还能修好吗？”安德烈问道。

    修好？飞机都摔扁了，主体大梁和框架都歪了，怎么能再修好？再修理的难度，和重新建造差不多啊。

    “莫斯科要是能再给我们拨款，哪怕只拨五百万卢布也行！”亚历山大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要不要再跑一趟莫斯科，向那些大老爷们求助一下？

    （怎么感觉和当年运十的待遇差不多？爹不能娘不爱，彻底被边缘化，自生自灭去啊。）

    “亚历山大同志，亚历山大同志，有电话找您，是太平洋舰队打过来的。”

    就在这时，有人跑了过来。

    太平洋舰队？来问飞机故障原因的吗？亚历山大燃起了希望。

    当他打完电话的时候，脸上无比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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