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打落

    “还在看书啊？”一个声音响起，轩辕抬头看向了来人。

    来人也是一个学生，但是轩辕看不清他的样子，也听不清他的语调，只是听到了这声音，轩辕就笑着合上了书，看着书的封面无限二字道：“嗯，我很喜欢这书……”

    “还真是这本书啊？”又一個来人走到了轩辕旁边，轩辕也依然看不清他的样子。

    轩辕笑了笑没说话，最开始那人就说道：“你看这本书都好久了，有这么多的书看，为什么非要一直看这一本呢？”

    “因为快要结局了啊。”轩辕的神色似乎有了一些变化，既仿佛是惋惜，又仿佛是彷徨，还带着一些自己都说不出来的茫然，他说道：“有始有终才好。”

    第二个说话的那人也走到了旁边，他似乎想要去翻看这本书，却又仿佛畏惧着什么一样，只是伸了伸手，就笑着说道：“不会是因为里面有你的名字，所以才一直念念不忘吧？”

    轩辕笑了笑，他翻开了这本书，看着里面的内容道：“终生累积，黯淡而无光，却只为那璀璨星河的一剑，这真好……而且不光是我，还有这么多的人在其中努力，奋斗，牺牲，看到这些，我就很满足啊。”

    “那若是让你去到这书里，你愿意吗？”第一人与第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轩辕熟视这本书，他就有了一些迟疑，因为这书中的世界对人类真的太残酷了，而现实世界却又那么美好。

    就在这时，轩辕看着第一人与第二人的面目有了一些熟悉，比之前清晰了许多，隐约之间已经有了一些熟悉感，在这一瞬间，轩辕心中忽然产生了大恐怖，他自己也说不出这大恐怖的来由，但是却感知到一旦看清楚了他们的模样，那么就什么都不可挽回了。

    “你说啊。”第一人与第二人再度异口同声的说道。

    轩辕就要开口，忽然间从那书中有一黑一白两条鱼游了出来，看到这阴阳二鱼，轩辕忽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立刻就伸手去翻开这书页，这书页却开始了消散，然后他只翻到了一段消散的话语。

    “……事毕，他们决定继续向地底深入，因为在后方有圣位追袭，而在他们的前方，将会遭遇……典将死在……最终……”

    轩辕看得清楚，他伸手就向那圣位二字抓了去，但是在这一刻，那第一人与第二人同时抓住了他的双臂，让他根本抓不到书页，轩辕一声大吼，拼尽了全力疯狂向前冲去，两条手臂直接被扯得脱臼了，然后居然直接被扯断，而轩辕趁着第一人与第二人要再次抓住他的瞬间，嘴巴就咬在了那书页上，刚好咬在了圣位二字上，他牙齿用力一磨，将这圣位二字给直接磨碎，忽然间，从那消散的圣位二字页面上，一个黑暗与光芒并存的怪物就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这个怪物有些懵逼，它身上的光芒与黑暗开始了迅速消减，同时也从怪物躯体变成了一个人，身上还穿着校服，它，不，他似乎还有些懵，但是一秒不到他就回过神来了道：“轩辕，xxx，xxx，你们在干什么啊……”

    说这话时，这个人的模样在轩辕眼中立刻就一片模糊，同时，那阴阳二鱼也游了过来，围绕着轩辕只是一转，接着轩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轩辕睁开了双眼，在他面前出现了两团光，一团是阴阳二鱼环绕而成的光，一团则是清之又清的光，在这光的映照下，轩辕看到了他父亲，还看到了提，引他们，同时还有两个人类族人他没见过，不过轩辕这时候却顾不得这些，他立刻张嘴就要说许多许多的话，可是张嘴之后他却一个字眼都说不出来，他甚至不知道要说什么，到最后，只有一种悲伤的情绪笼罩着他，让他一下子扑到了典的怀中，抱着自己的父亲大声哭泣了起来。

    典虽然浑身剧痛，但也抱着自己的儿子默默落泪，特别是想着自己的族人几乎全部死光了，更是一下子悲从中来。

    这时，原始就对李二说道：“这东西……你用太极图装起来了？”

    李二就苦笑着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在看到这东西时，太极图就自动发挥了起来，而且也不是装了起来，而是某种包裹，隔离之类，我觉得这东西很恐怖，太极图那怕只是将它隔离，现在都有一种奇重无比，几乎无法承受的感觉……”

    原始也微微点头，刚刚他只是到达这里，就有一种自己即将消失的感觉，这可比面对那些圣位们要可怕万倍以上，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要不是李二有太极图，可能他们连来到轩辕面前都做不到。

    这时，提就急急的道：“先别说话了，我们还不赶紧往上……呃，往下走，上面可是有……有什么来着？”

    提这么一说，所有人顿时都愣了，唯有李二与原始立刻察觉出了不对劲，太极图上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以及原始的玉清同化气也闪烁了一下，两人异口同声的道：“变异了的圣位！？”

    典他们却都是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李二与原始在说什么，他们根本想不起他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只是觉得之前因为什么危险而被迫向上……向下来到了这里，所以他们一时间都显得了茫然。

    “……没了。”李二往上看了良久，他才对着原始说道。

    原始肯定的点头道：“嗯，没了，连在光中有危险也同样是没了，这东西……好恐怖，这可能是最恐怖的低纬度灾难具现了吧？”

    李二也是连连点头，他伸手一招，一副太极图卷就出现在了他手中，他心有余悸的说道：“这次真是我们捡回条命来，这东西太可怕了，拿也不敢拿出来，放在太极图里我又怕什么时候出事……如果钧在就好了，只要他在，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

    原始也默默点头，然后原始就转身向着来时的向上通道走去，边走边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赶紧离开这里，然后找寻别的孤岛与通道，赶紧去找到钧他们。”

    李二想了想，就对典他们说道：“这地底实在是危险，我们也不熟悉，不如原路返回，一方面收敛你族人的尸骨，另一方面我们也合计合计去到地面，放心吧，有我和我弟在，大多数万族我们是不怕的。”

    典他们是真的见识过了李二与原始的特殊，别人或许不知道什么，但是典却是有些见识，他知道李二与原始都是人类中的异人，这样的异人是不会怕等闲万族的，通常都在人族部落中以族长或者长老的形式存在，他们的话就是决定部落走向的命令，所以这时候典也立刻同意了下来，就跟随在了李二身后，带着众人一路往上而去。

    此时此刻，在众人，或者说几乎所有人都无法探知到的某个层面上，一个披麻执杖的人形正在慢慢消散，与此同时，在其身后，另一个披麻执杖的人形也同样在消散，这两个人形看起来极为相似，但是一个充满了光芒感，一个却是漆黑而阴沉的，那光明的人形似乎面带微笑，而那阴沉的人形就低沉的道：“又找到了一个你埋伏在绝对之壁前的暗手，即便是你，估计也没剩下几个了吧？值得吗？就为了那区区一剑的某种哀思，就耗费了如此大的代价？而且也只是改变了这些微的进程，他父亲该死还是会死，你在做无用功啊，伏羲！”

    “灭世态，你是不会懂的……”伏羲只是微笑，他双眼中一片茫然，此刻他的躯体已经近乎完全消散，而在这最后，他微笑着道：“那一剑是一种精神，是一种累积千年万年，累积了所有的悲伤，愤怒，绝望，勇气，希望，爱恨……一切的感情与生命在其中，最终迸发出来的璀璨光芒，那是属于人类的光芒，我们人类啊，就是靠着牺牲才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正是因为未来有了那一剑的璀璨光芒，这才有了轮回小队的牺牲与奋勇向前，那怕只剩下了最后的一名轮回战士，他依然手握这剑守卫着一切，他才有了勇气能够守望到我们归来，你是不会的懂。”

    到此，伏羲已经彻底消散，而那黑暗状的披麻执杖者也露出了其面容，正是与消失的伏羲一模一样，这个黑暗伏羲就在消散中化为了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也消失不见了。

    就在这时，正在地底行走的轩辕忽然若有所思的抬头，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看什么，但这时候他就是抬头了，然后他的眼泪就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与此同时，在古与钧处，钧正在给古，罗，还有已经挖矿跑环任务结束的脚男们说着他接下来的计划。

    “接下来的行动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一个字，杀。”

    钧对着众人说道：“这次大散落，我们固然是被散落到了洪荒大陆各处，圣位集团那边定然也有一大批的圣位散落了出来，而且即便圣位集团没有散落的人员，他们也会在最短时间内散伙，然后开始在整个洪荒大陆上分散开来。”

    罗立刻就说道：“你说圣位集团会有部分散落，这个我知道，但是你要说圣位集团短时间内散伙，然后分散在洪荒大陆各处，那不可能，你是不了解他们，这些所谓的圣位，其实大多数都是不过抢占了一个时间先后罢了，便是那些先天，也没几个我看得过眼，他们骨子里其实就是又怂又嘴硬的垃圾，在眼下这种低纬度深度侵蚀情况下，他们可不敢分开。”

    钧只是冷笑，并没有回答，他就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接下来要以最快速度开始游走，一方面是找到所有能够找到的人类，消灭一路上所有能够找到的万族，同时杀掉偶遇的一切非先天圣位，保护人类，寻找伙伴，收集圣道，其实统合起来，就是快速移动，一路杀伐。”

    罗立刻不满的问道：“你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圣位集团只会抱团取暖，他们绝不会分散！”

    钧这时也火了，就直接说道：“权柄转移了，你说他们分散不分散！？”

    罗先是一愣，然后立刻表情都变了，他猛的站起来抬头看天，片刻后他就质问道：“你骗我？根本就没权柄转移这么回事，你胡说什么？”

    钧却只是冷笑不停，罗的表情就从疑惑到将信将疑，不停的追问是不是之后会发生权柄转移的事情。

    古这时候没吃东西，他只是手上捏着一颗圣道，一颗高阶圣位的圣道，满脸发愁，他的身体告诉他吃掉这个东西，可是他的嘴却告诉他吃不掉这个东西，同时他的理智也告诉他这个东西不好吃，所以现在他纠结极了，听到罗与钧的对话，他就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是权柄转移？”

    罗看到钧开始给那些脚男布置任务，丝毫不回答他的问题，他就无奈的对古说道：“权柄转移曾经发生过一次，那就是在鸿蒙历结尾，我们先天魔神要么被打杀，要么被打落低纬度，多元宇宙的时代转变，先天魔神再非是多元宇宙的执掌者，这时候才有圣位逐渐出现，并且取代了先天魔神的地位，成为了多元宇宙的执掌者，得天之眷，更有大力随身……简单些说，先天本源这种东西，属于个体，甚至不为天地所控，所以次一等的权柄才代表了多元宇宙的大权与位格，所以用权柄转移来形容天地的眷顾，钧说权柄转移了，这意味着圣位们即将跌落到凡俗，那怕他们还有圣道，还有大力，但是很快就将有别的强大力量来取代他们，但是这不合理啊……”

    钧依然是冷笑，他向后一挥手，这时从其身后就有一艘巨大的飞船浮空而起，钧就转身向着那飞船而去，接下来是古与罗，然后才是其余脚男。

    钧踏上飞船时，他回头看了一眼众人，这才说道：“现在……将是莪们在猎杀与追杀他们了。”

    “直到他们被打落权柄为止，我想，人类城很快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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