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真好

    古行走在人类城核心城区之中。

    虽然古并没有使用什么特殊技能，但是他走在这城区里，却没有人可以发现他，也没有任何监控设备或者照相录影设备可以看到他，甚至是太阳光从头顶落下，古的脚下连影子都没有。

    这些种种看起来非常不可思议，但是对于古来说其实都是某种有手就行的能力，不过是用力气打了微观粒子罢了，所以古根本不以为意。

    不光是这种隐形能力，古走在繁华城区之中，他的手指微动，在力量的操控下，他可以轻松听到整个城区，乃至是整个人类城的声音，他的眼中可以轻松看透在人类城中任何地点的影像，他甚至可以靠着力量轻松看透这些人类城民众脑海中的信息，甚至使用少许力量，古还可以直观的看到人类城互联网上的那些信息，包括了难民与人类城民众的争端争执，包括了人类城高层们的所作所为，包括了钧的应对手段等等。

    这些全部都被古所知晓了。

    一开始，古是震怒的。

    他不明白同为人类，为什么人类城的人类会是如此的……愚昧？软弱？

    难道他们不知道，一切的美好都需要用生命来捍卫吗？

    难道他们不知道，文明的财富是需要用强大武力来保证的吗？难道他们不知道，同为人类，城外的人类，城内的人类，全部都是万族和圣位们屠杀的对象吗？

    古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变成这样？

    他在洪荒大陆游历期间，要么是遇到类似沧部落的覃那样的人类同胞，要么是遇到江东谷籍那样的同胞，要么就是李二李三李四，或者是耶那样的同胞，他们都是慷慨激昂，奋勇向前，生死不顾的英雄豪杰。

    正因为如此，本就是英雄人物的古，在这些同胞们的熏陶下，就更是那种没遮拦的豪气之雄了，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所以他就更加无法理解人类城的人类，他们……真的是人类吗？

    古非常愤怒，他的愤怒若是面对万族，面对圣位，面对先天魔神，那就必须是得发泄出来不可，那就真得是既分高下，也分生死，要不你们把我打死，要么我就把你们打死，古的愤怒就是这样直接的宣泄，这也是钧不许他离开地下基地的原因，他怕古忍不住这怒火。但实际上，古的怒火若是面对人类，他是能够忍住的，原因就是他在盘部落，以及离开盘部落后，人类并没有愧对他的期待！

    最初是覃他们，沧部落的这些追袭小队给予了古更大的勇气，让他知道了一种名为视死如归的勇气！

    再后面所接触到的籍，还有李二他们，还有耶他们，还有更多前扑后续，不畏死，愿意那怕自己身死也要咬掉敌人一口肉的勇士们。正因为如此，古对人类这个种族，对于自己的人类同胞们就有了一种定式一般的认知，那就是除了那种蒙昧无知的原始人类以外，别的人类都会是英雄好汉，那怕现在不是，也会在认知到万族的威胁后成为这样的人。

    但是现在人类城的民众却打破了古的这种认知，不过因为古对人类同胞们的包容以及以前所受到的人类同胞们的激励，怎么也不可能让他动怒即杀人。

    这种愤怒，杀万族可以，杀人类不行！

    除非这个人类同胞骨子里根本就不是人类，而是怪物，而是恶魔！

    但是显然，人类城的民众还没有到达这个地步，在古看来，他们只是愚蠢，只是软弱，只是是非不分，只是异想天开，只是还没有遭受到苦难罢了。

    「喂，小哥，差点撞到人了！」一声娇喝声传来，打断了古的迷茫。

    古迷惑的看向了这个叫住他的女子，一时间完全搞不懂情况。一是古现在是无人察觉状态，别说是普通凡人了，便是超凡者，乃至是普通圣位都无法察觉到

    古，高阶圣位可以，但是眼前这个女子绝对不是什么高阶圣位，在古的力量感知中，这个女子也就比普通人稍强少许。

    「……岳玲，算了，他没看到我。」另一个声音响起，古才骇然看到他眼前还有另一个女子，而在古的力量感知中，这个女子之前压根就没感觉到。

    「说什么呢！」叫住古的女子岳玲就叉腰说道：「璐清，你每次都这样，有人撞到了你，甚至把你撞翻了，你也一句话不说，上次地下基地的大门差点夹到了你，你也是若无其事，你要表达出来啊，你越是这样不表达，你的存在感也就越低好吗？像这种情况，要立刻说你被撞了！！」

    这两个女性都是脚男，分别是李璐清和岳玲，她们并不是出来做任务什么的，而是出来休假的。

    脚男脚男，虽然带个男字，脚男里的女性其实也不少，而且在对敌，作战等事情时，脚男中的女性们也同样要上场。

    李璐清和岳玲就是才从四大关卡的战场上下来的，在地下基地沉睡了两天两夜，她们的队伍可以休息五天，之后又会回到四大关卡上去死战，这个时候的人类城民众还在闹腾，还在不停的围攻难民，虽然只是用语言暴力的围攻，而难民们已经在内部窜连商量，打算不再受这人类城民众的憋屈气，他们打算去四大关卡与脚男们汇合，干脆去与万族拼命好了，没得由被这些愚昧的人类同胞排挤。

    这些且不说，类似李璐清和岳玲这样才从四大关卡城墙上下来的脚男，他们通常都会在地下基地的自己宿舍里好好大睡两三天，之后要么就是找自己的兴趣爱好没日没夜的玩上两天，譬如网络游戏，单机游戏，或者是什么运动之类，要么就是如她们两人那样跑到人类城逛街吃喝，也只有看着这类似二十一世纪的繁华都市文明，这才能够安抚他们心中的痛苦。

    李璐清和岳玲就是这样，她们来到了城市繁华地带，随手买着路边小吃，喝着奶茶，买着一些小玩意，比如玩偶啊，或者是手串啊什么的，边走边吃喝，边看着周边繁华的一切聊天，这本是她们少有的休闲时间。

    李璐清的独特天赋就是存在感下降，普通的存在感下降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就是在人群中不起眼罢了，但是随着李璐清成为脚男，她的这种天赋随着她的寿命而逐渐增强，而且是仿佛没有任何上限一样的增强，到得现在，只要她不开口说话，旁人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发现她的了。

    不光是旁「人」，连旁物都无法发现她，比如地下基地的大门，无论她在门口站多久，智能监控系统就绝对无法发现她，再比如地下基地的自动出餐口，无论她怎么去摆弄，说不出餐，就是不会出餐，若是岳玲也在基地也就罢了，可以让岳玲帮忙拿餐，若是不在，李璐清就不得不跑去野外猎捕野兔或者钓鱼什么的……

    这都还不算，甚至发展到现在，李璐清的存在连基础粒子的旁观者效应都不存在了，比如，她就可以用感官直视量子态中的未崩塌状态，也即波函数状态，换言之，那怕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也都因为李璐清的存在感太低，而开始无视她了。

    到现在为止，李璐清的存在感已经低到几乎没有任何存在能够感知她的地步，先天圣位都不行，连古靠力量都感知不到她，而且这种存在感降低已经从感知不到延申出了别的功能，比如这种存在感下降还带着反模因效应，李璐清主动开口时，别人确实可以感知到她，但是一旦李璐清不开口并且离开了，别人关于李璐清的记忆都会开始淡漠淡忘。

    唯一的例外是岳玲。

    岳玲的脚男天赋是记忆，但并不是广义上的记忆，岳玲的天赋有着局限性，那就是这个记忆只是用于看到的记忆，比如她所走过的道路，就会被岳玲所记忆下来，那怕这个道路的地形或者环境改变了，岳玲依然可

    以一眼就看出这个地方曾经来过，再比如被岳玲看过的人，她就绝对不会忘记，不管这个人如何的改变样貌，或者是改变身形，乃至是种族都改变，畸变，扭曲什么的，岳玲一看到也可以立刻确认这人原本是谁。

    这已经是近乎本质根底级别的认知记忆了，在这人类城建立的近千年间，脚男们对于自己的天赋都有着各种测试与研究，岳玲的天赋就被认定是对真灵和本源层次的记忆。

    而岳玲就可以记忆下李璐清，可以看到李璐清，可以认知李璐清，不管李璐清的存在感再低，岳玲也可以一瞬间就将其找出来。岳玲其实就是李璐清与这个世界唯一且最后的联系……

    这时候，古差一点点撞到了李璐清，因为在古的感知中李璐清根本不存在，而李璐清也看不到古，李璐清自己的存在感低，她同样也无法看到用力量隐藏起来的古，所以刚刚两个人几乎是差点直接撞在一起，而这时候古努力勃发，虽然不至于对人类城出手，但若是毫无顾忌的与李璐清撞在一起……那估计岳玲事后一定会做噩梦的……

    还好岳玲叫停了正要撞上人的古，她的天赋让她连隐藏自身的古也可以轻易看到。

    其实古是见过李璐清。

    在昊派遣脚男大军深入洪荒大陆时，李璐清就是被派遣人员之一，不过可惜的是岳玲是留守人员，所以在这一期间，没有人知道脚男大军中还有李璐清这么一个脚男，所以那怕是古见过李璐清，古也看不到她，便是看到了也会在转头瞬间淡忘，不过古记不得，李璐清却是认识古，也知道古是异人中最强的那个。

    李璐清就对着古说道：「钧准你离开地下基地了？」

    古立刻支支吾吾起来，一时间神态窘迫，岳玲看了看李璐清，又看了看古，她才恍然道：「你就是古啊？那个很能吃的人类异人？听说你一顿可以吃下一头牛？」

    「怎么可能？」古立刻不满的说道：「谁在背后这样编排我？一头牛怎么够？我一顿至少可以吃下十头牛！」

    岳玲先是一愣，然后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来，她走到了古身旁，踮起脚尖用手比量了一下古的身高，又捏了捏古的胳膊，满是铁块一样的肌肉，她就乐呵呵的道：「是条好汉子，吃得好，吃得多才有力气去打万族呢！」

    「对啊！」古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人类城中的人类不会全是孬种，至少这些脚男们不管男女都十分对他胃口，而且他也才知道，当初他以为死了的那个人类好汉杨烈，居然也是脚男，当下他对岳玲和李璐清的好感度就是直线上升。李璐清这时还想要说让古回去地下基地的话，毕竟钧其实现在就是人类城的最高管理者，他不准古离开地下基地，一定有着钧的道理在，但是古本身大咧咧的，而岳玲虽然是个女孩子，也是一副大咧咧的样子，她用力拍了拍古的胳膊道：「走，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哈哈哈，这人类城里孬种虽然多，但是好吃的东西也多，这里可是繁华了，这可是我们近千年来保护的繁华啊。」

    古听到有好吃的，当下也是十分兴奋，特别是听到了岳玲说姐姐二字，这让古想起了当初在盘部落时，和刑一起去野外猎捕，然后吃下那些魔兽的情景，当下古就抹了一下嘴边落下的泪水，大声说道：「好，姐姐，我们走。」

    岳玲捂着嘴巴笑道：「你还真叫我姐姐啊，不过也是，我不但当你姐姐够了，当你祖宗的年龄都够了，走，姐姐今天请客。」

    说话间，岳玲挽过不知所措的李璐清，率先大踏步的向前走去，而古也果然跟随在了两人身后。

    三人一起走在路上，但是在路人眼中，就只有岳玲一个人自说自话的大踏步向前走着，边说着还边哈哈大笑，甚至时不时还唱着小曲，这一幕让周围人都下意识的远离了

    岳玲身旁。

    精神方面的问题……让大家都惹不起。

    总之，岳玲带着李璐清和古，在这城市里大街小巷的吃喝着。人类城的繁华城区，普遍都有着数百年的沉淀累积，而脚男中数量最多的自然是吃货国度的脚男了，所以在人类城的文明建设中，美食也就变成了一种人类城文明累积，在这些城区里自然有着许多的美食，而且随着时间的沉淀，各种有着百年以上传承的美食也就越来越多。

    撸串，甜点，烧烤海鲜，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配合煎炒炸烤煮蒸焖炖…等等手法，还有大量的天然的，合成的调味料，便是路边随便买的凉面凉粉，又或者是肉串之类，也吃得古差点连舌头都吞了下去。

    太太太太太……好吃了！！

    一路吃过来，岳玲和李璐清早就吃不下了，但是古真的是不管来多少，全部都是一口闷下去，吃的，喝的，当真是来者不拒，光这一路走过来，他就吃了不下上万钱的东西了，这钱是人类城的通用货币，从物价上来说，这一万钱差不多相当于岳玲和李璐清在地球时的两三万rmb的价值，差不多相当于人类城中一个白领精英阶层一个月的工资了。

    不过好在岳玲和李璐清是脚男，钱对她们来说真是不缺，虽然脚男归还了大政，但是不管是武职也好，还是作为脚男为人类城完成任务也好，她们的收入都可以每月百万千万来计算，毕竟脚男志不在此，所以这对她们来说真只是数字。

    但是两人还是惊骇于古的食量，不过也只是惊骇，看着古吃得开心，这两个善良的女孩子其实也开心得不行，拉着古一路吃喝，从城市繁华地带吃喝到了城区边缘，城区边缘虽然不那么繁华，但是那种传承老店也是不少。

    就在一个小巷子里，按照李璐清的说法，这里有一家卖臭豆腐的，是传承了百年的老店了，其调味料是家族单传，味道简直好极了，甚至有许多人自己驾车从外城区过来买呢。

    果不其然，这个小巷排了好多人的队伍，因为古和李璐清都是外人看不到的，所以就只有岳玲一个人去排队了，李璐清就不停和古说着话，就怕古忽然忘记了她在这里。

    「……其实，我们对人类城很满意的。」李璐清拿着奶茶喝了一小口，看着古拿着一把烤羊宝吃着，她想了想就说道：「我们……其实知道人类城这样不行，必须要让民众们知道外面有什么，万族有多危险，但是，我们真的不忍心。」

    古已经大体从两个脚男处知道，她们所来自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了，那里宛如天堂一样，没有万族，没有圣位，没有魔兽，也没有各种模因，虽然也没有了超凡之力，但是在那里的人类不必担心随时会被杀死吃掉。

    所以他也能够理解现在李璐清所说的话了，脚男们不是不知道他们这样的保护，会让人类城的民众愚昧而软弱，但是他们真的忍不住这样做了，因为……他们真的太想家了。

    「嗯，我懂了。」古点头说道。

    李璐清愣了一下，就问道：「你懂了什么？」

    「昊为什么不阻止你们了。」古再次说道。

    李璐清顿时有了兴趣，她立刻又问道：「对啊，昊为什么不阻止我们？我们自己都知道我们的做法是不对的，但是我们忍不住这么去做了，昊应该也知道我们的做法是错误的，那为什么昊不阻止我们呢？」

    这时，岳玲双手提了几大把的臭豆腐跑了过来，刚好听到李璐清的问话，她就将臭豆腐递给了古，只留下了两串给自己和李璐清，她也问道：「这也是我们所有脚男的疑惑，昊这几百年都没出现了，他为什么不阻止我们呢？」

    「因为昊想要看看，当我们人类成功打败万族，掀翻了这天地之后，我们人类的未来是怎么样的。

    」古一口将剩下的羊宝全部吃了，又拿起臭豆腐边吃边说道。

    岳玲和李璐清都听愣了，两人彼此对望，就再次看向了古，岳玲问道：「就为了这个？」

    古却是肯定的点头道：「对，就是为了这个！」

    这一下岳玲和李璐清都不懂了，但是她们本能的知道古所说的或许才是真相，而且这很可能是非常重要的真相，所以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打开了脚男的信息联络装置，将古的话语传递给了别的脚男们。古也不知道这一切，他只是边吃边说道：「那些万族，他们霸占了洪荒大陆无数万年，在新时代前就已经是霸主了，然后听说他们开始了内战，万族大战，差点将洪荒大陆都打崩溃了，天地不存，凡物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圣位们却高高在上依然攻伐彼此，更还有类似天蛇族这样对万物进行破坏性实验，或者是别的种族那样，做了许多的可怕错事，他们繁荣之后就开始了自毁。」

    「那若是我们人类取得了胜利，我们人类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这不但是昊的疑惑，也是我，也是钧，甚至是所有奋战的人类们的疑问。」

    「我们胜利后，我们的后人不会再被当成垃圾，奴隶，食物，实验品，他们可以繁衍生息，他们可以安然度日，他们可以逐渐繁荣，那繁荣之后呢……人类会走上万族的老路吗？」

    「那若是人类走上了万族的老路，那我们这些为了人类而奋战的人，为了人类得到光明未来，而不顾生死的人，我们的牺牲也努力奋战又算得上什么呢？」

    岳玲和李璐清都逐渐迷茫了，然后古在这时吃完了臭豆腐，他看向了岳玲和李璐清手上还没吃的臭豆腐，他吞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昊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现在大概理解了他为什么让人类城变成现在这样……」

    「为什么？」岳玲和李璐清不约而同的问道。

    古笑了起来，他慢慢伸手向两人手上的臭豆腐，同时说道：「那就让他们如此吧。」

    「哈？」岳玲，李璐清，还有联络器里听到古话语的脚男们，他们都同时疑惑的发处了声音。

    古的手快碰到臭豆腐了，他继续说道：「万族做得，我们人类为什么做不得，更何况……这一切其实很美好啊，他们安心生活，他们享受生活，那怕他们对生活有着这样那样的不满，但是他们其实生活得很幸福，不必像我们这些人一样去死，去忍受亲人被杀被吃的痛苦，他们可以痛骂那些管理者，他们可以痛骂去与万族战斗的人，他们可以痛骂在人类城外的一切，他们自由自在，你们不觉得，这一切……」

    「真好吗？」

    古拿过了一串臭豆腐，正要拿另一串时，一只小手飞快的拿过了那串臭豆腐，古就瞪眼看去，看到一个披着窗帘一样长布条裹身的女子，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都快速的将手中臭豆腐吃了下去，接着又继续瞪视了起来。

    这时，岳玲和李璐清还在发愣中，不光是他们，还有别的脚男们，甚至还有脚男身旁的一些难民领袖，以及难民中的异人们，他们都沉默着，发楞着。

    隔了半天，岳玲和李璐清都笑了起来，脚男中许多人也都哈哈大笑着，连同难民首领们，还有那些异人们，他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对啊，待到未来，他们成功战胜了万族，战胜了圣位，战胜了天地，战胜了那幕后黑手，眼前这一切……

    不是非常美好吗！？

    至少人类的后人们，不必再像他们这些先民那样痛苦的牺牲，痛苦的挣扎，然后只为了扑上去咬敌人一口……

    这一切不是真好吗？

    在笑声中，古依然和这个裹着长布的女子彼此对瞪，他们都看着对方咀嚼的样子在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