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藏在平凡幸福后的黑暗(1)

    我完全想不起来我是用了几倍的速度把甜甜圈吃光的，更想不得我是怎么回答他的。

    当我意识回来的时候，我跟他已经手牵着手漫步在河堤边的道路上。

    「说说话吧！自从我刚才的那句话后，你都一直发呆欸！」他嘟起嘴跟我抱怨。

    我连忙挥手，「我、我没有发呆啊！」

    他捏了捏我的脸颊，「一定是太幸福所以分不清是不是现实了对吧？」

    我默默点头，他宠溺笑了，把我抱进怀里在我耳边低语，「现在脸红的人可是你，不是我。立场颠倒过来了呢！」

    「嗯……」我回答，「那、那个为什么喜欢我？」

    「我也想要问你。」他说，「不然我先回答如何？」

    我点头，他依旧没有放开我，两个人拥抱着站在道路正中央。

    「那一天，你不是逃避了我的答案吗？」他缓慢道出那一天的事情，「当你上楼看不见你的身影时，我就在心里跟自己打赌。」

    「打赌？」我抬起头看着他，想一想他那一天好像有跟我说过这一回事。

    「对啊，因为说实话在你跑走之前，我还一直很犹豫我该给你什么答覆比较好。无法弄清楚自己的心情，你的告白让我既开心却又感到害怕。于是我打赌，我赌你一定会跑下来找我，我懂你不是一个会逃避的女孩。」

    「所以要是赌赢的话，我很肯定我是喜欢你的，就代表我对你很了解，这份了解已经超出友谊的范围。可是要是赌输的话，就意谓我跟你没有在一起的可能，因为我并没有我想像中的还要了解你。」他看着我的眼睛说，「就在我到附近买了两罐冰饮料回来，我就看到你气喘呼呼跑了下来，那时我就很确定……」

    南恭介捧住我的脸，让我仰望着他。

    「我是喜欢向小葵，而且还是喜欢的无可自拔。」话落他就低下头轻吻我。

    这个吻，比刚才那个还要来得久。

    「南……南恭介。」我轻唤他的名字，他温柔一笑，拂掉因晚风而吹散的头发。

    「怎么？」

    「我也很喜欢你，超级喜欢！」我紧紧抱住他，很紧。

    我们回家的路上聊了很多，这三天我们各自发生的事情都有聊到。

    就在到家的时候，他拿出一隻熟悉猫咪的吊饰给我，我看着那隻猫咪许久才想起来牠是什么。

    「这是拉麵猫？」我接下他送给我的吊饰，「为什么你出去玩会有拉麵猫？」

    「就刚好去的地方那一家拉麵店在做特别活动，一样吃套餐就会得到在唯独只有那里才有的这个吊饰。」他开心说着，看他开心我也开心，只是有点不解，他这么喜欢这个应该不可能送给我。

    「你不是喜欢吗？干嘛还送给我？」

    他趾高气扬挺起背露出骄傲的表情把包包亮给我看，包包上掛着另外一隻和我手上那隻一模一样的拉麵猫吊饰。

    「难不成你吃两份套餐？」有必要为了两个吊饰，吃了两份套餐？

    「当然不可能，是跟阿叡一起去的。」

    「阿叡？这样不就会……」我本想说秘密曝光，但突然灵光乍现，两眼紧盯着他，「不对，该不会你拿我当挡箭牌？说我很喜欢拉麵猫？」

    他笑吟吟点头回应我的话，我奋力往他的肚子一戳，这一戳让他紧抱住肚子弯腰哀嚎。

    明明我是个喜欢恐怖东西还有咸食的女孩，看样子不久后传闻中的我就会变成超级喜欢可爱东西跟甜食的女孩了。

    「话说应该会有三个吧？贺一军没有去吃？」我随口好奇问。

    他一听见贺一军的名字后，脸色瞬间黯然下来，抬起头望向贺一军的房间。

    「阿军他……毕旅没有参加。」

    「咦？」手中的那个吊饰滑落手心，猫咪因此悬掛在空中晃盪着。

    「他似乎生病请假，并没有参加到旅行，你这几天有看到他吗？」他忧心忡忡问。

    我摇头，紧握住钥匙圈。

    「是吗？」他的脸上闪现失落的表情，随即振作起来苦笑道：「那么晚了去打扰也不太好，明天看他有没有去学校，如果没有的话我明天放学和你一起来找她。」

    我点头，心情有点闷。

    他摸着我的头，俯下身轻吻一下我的额头后低语：「晚安，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他转身离去的时候，我叫住他，他回头看我。

    我对他了个电话手势说：「到家记得打电话给我。」

    他灿笑，比了个爱心大喊：「当然，我的女朋友。」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夜晚里，我才转身进到屋里。

    进到屋子时，我刚好碰上正好要出来倒垃圾的房东太太。

    「哎唷，小葵怎么现在才回来？」她面带和譪可亲的笑容问。

    那件事情约过了几个月后，房东太太的气色明显好了很多，假日也都还会去参加社区举办的活动，生活过得很多采多姿。

    「喔，就跟朋友出去吃饭。」我比了刚才南恭介消失的那个方向。

    「原来如此，那赶快进去喔！快十二月了，晚上就会开始变冷，以免着凉！」房东太太说完这话后，就提着一包垃圾准备离开时，我叫住她。

    「那个大婶！」

    她回头回以我一个笑容，「嗯？怎么了？」

    「我隔壁的……那位邻居，这几天你有看到他吗？」

    「有喔！他昨天下午出门还跟我打了招呼了，怎么了吗？」

    我心一紧，「没、没什么……」

    「那我先去倒垃圾，等等垃圾车就走了，改天来我家坐坐喔！」一听见垃圾车的声音，房东太太赶紧和我结束话题，拎着垃圾往垃圾车方向跑去。

    我跟房东太太挥手再见，把手放下后，我抬起头看向贺一军的窗户。

    我快速走到三楼，并没有前往到我的房门，而是直接走到贺一军的房门外面。

    深呼吸后，狂摁许多下门铃，里头传来无止尽的门铃声。

    但不管我按了多少次，按了多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最后我放弃按门铃，开始敲击他的门板喊：「贺一军！出来！」

    敲了两下，叫了一声没有反应。

    我再敲了三下，「贺一军！你在里面对吧？」

    这一次敲了四下，「贺一军！我手很红了，你确定你要这样对我吗？」

    我深呼吸，打算要再敲最后一次的时候，门就打开了。

    手被抓住停在半空中，张大双眼看向抓住我手的主人，就是贺一军。

    「够了没，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他神情淡漠，语气低沉。

    想挣脱被他抓住的手，却发现他抓得很紧，「我知道现在几点，可是你就是偏不开门我要怎么办？」

    「为什么我一定要开门？」他冷淡问。

    「因为是礼貌。」我义正词严回答他，「还有明明你星期一就在家，为什么我按门铃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别开眼，「阿介不是跟你说了吗？说我感冒了。」

    「那至少也该出个声，反应我啊！而且我哪知道你感冒了？你也没有跟我说……」

    「你有问我吗？」他看我的眼神冷冽，一脸不屑。

    「我、我……」我瞬间语塞，确实我跟他最近并没有继续联络，之前还会在睡前聊一下天。

    但不知从几何时起，他再也不敲墙，而他不敲墙我也不会主动敲墙，是到上礼拜五我才主动找他聊天。

    他放开我的手冷笑，「反正……比起……某人，我一点都不重要不是吗？」

    「欸？」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打算问他时，他已经将门关上。

    这一次我没有敲门的勇气，而是站立在他门前许久后，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我的屋里。

    贺一军突然变得很陌生，陌生到让人觉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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