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5章

    “你,你你……”他气得全身发抖,史密斯恨不得冲过去抱着水晶碎片痛哭,然而那枪已经怼到他脑门上。

    蠢货才会以为这家伙不敢开枪,他下手绝对毫不留情,因此哪怕再心痛,也老老实实待在原地。

    苏叶笑笑,视线一转,点燃了木制鞋里面的蜡烛,然后侧放倾倒,烧热的蜡油滴在木头地板和家具上。

    轻轻一碰,火星瞬间门窜得老高,在那一片燃烧起来,只要一小会儿,就能把整个木鞋烧完。

    “不不不,”哈利·史密斯简直要跳脚了,急切的想扑过去救火,可惜,阿特利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力气之大,让他只能挣扎而无力靠近。

    苏叶又走到另外一双鞋子前,这是用雪山熊的皮毛制作而成,用了特殊的处理方法,防火防水,但它的底是柔软的,像袜子一样。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鞋,而是鞋套,穿上鞋后,再套上它,用上面的绳子系好,就可以在水里行走而不怕沾湿鞋袜了。

    这估计算是最早的雨靴,只是造价高昂,在贵族之间门很流行,穿着去打猎,遇到河流可以直接淌过去。

    可随着打猎靴的发明,它渐渐被淘汰了,只因为套在鞋外面不怎么美观。

    但这双不一样,通体雪白不说,还不容易沾染脏污,只要用水一冲洗,很快就干净了。

    “手艺不错,”苏叶赞叹一声,旁边柜子上放着的鞋油就倒了上去,然后顺手挂在木制鞋子里的圣诞树上。

    史密斯惊恐的瞪大眼,“我说,我说,快拿开它!”

    虽然普通的火烧没问题,能抗一会儿,可加上鞋油就不一样了,能瞬间门化为灰烬。

    “这样啊,”苏叶轻笑,拿来一个玻璃杯,倒扣在那团蜡油上,隔绝了空气,很快火苗就变小了,只剩微微的火光。

    当然,只要玻璃杯一拿开,火又会瞬间门变大。

    史密斯舍不得这些自己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创意,只能心痛又无奈的认栽,“你们,简直是魔鬼!”

    “别这么说,相比你这个老怪物,我们要正常的多,”苏叶戳破他的伪装。

    是的,不是年轻人哈利·史密斯伪装成老人,而是老人伪装成年轻的侍应生。

    这件事很奇怪,他的五官,皮肤,毛发等等都很年轻,看着和正常年轻人无异,现在的外表是伪装出来的。

    可灵魂状态是装不出来,他苍老,混沌,散发着腐朽的气息。

    表现再怎么年轻化,也无法掩盖那垂垂老矣的心境。

    他和唐泰斯完全是两个极端,哪怕轮回多次,唐泰斯永远活在二十到三十四岁的年纪,是人生中精力最充沛的几年,所以他没感受过苍老,也不知道身体老去带给心灵的变化。

    他永远那么有活力,对一切未知充满了探究欲,保持积极和乐观的心态。

    而这人,就像是腐朽的灵魂被塞入年轻健康的身体,即便身姿矫健,也遮掩不住那股衰败的气息。

    这也是为什么他扮演老人那么得心应手,因为他本身就是个老怪物!

    哈利·史密斯瞳孔地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面上有惊恐和慌乱,身体不自觉后移,做出防备攻击的姿态。

    “咔哒,”轻轻的机关声响起,原本一直环绕在店里的钟表滴答声突兀停下。

    史密斯全身一僵,看着苏叶掰下来的机关把手,“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知道你座椅下的机关,还是知道你是不容于世的老怪物?”苏叶轻笑,“外面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知道,他们孜孜以求的长生和青春永驻,真的有人做到了,你猜接下来,你会面临什么?”

    “是诅咒!”史密斯低吼,“才不是什么长生。”

    他表情陡然变得狰狞,语气里全是痛苦煎熬,“你永远无法想象那种滋味,怪异的力量在体内作祟,冲击得人痛不欲生,人会在半月内迅速变老,然后老化的皮肉一寸寸剥离,硬生生掉下来,疼得人死去活来。且每年都要经历一遍,这哪里是长生,分明是诅咒!”

    苏叶挑眉,“东方有一种最重的刑罚叫凌迟,就是在人活着的时候片肉,必须在片完一千刀后,才允许死亡。这种惩罚方式,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这?”

    史密斯浑身一颤,想到那疼入骨髓的折磨,整个人不自然的蜷缩起来,“我能想象那种极致的痛,因为每年都要来一遭。”

    “你是什么原因变成这样?”苏叶好奇。

    “不,我不能说,那太恐怖了,”史密斯浑身颤抖,瞳孔惊惧睁大,心脏猛然快速跳动。

    这要是普通人,就要直接吓死了。

    但他不是,似乎身体格外强悍,这状况持续了好几分钟,都还在继续。

    眼见他整个人陷入魔怔,苏叶环视一圈,从角落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对着他的嘴巴直接往下灌。

    辛辣刺激的酒水直接使得胃部痉挛,火辣辣的灼烧感,以及直冲脑门的清凉,让他终于清醒了点,颤巍巍接过酒瓶,不要命的狂灌。

    可奇怪的是,这种不要命的喝法,竟然一点后遗症都没有,身体对酒精的耐受度格外高。

    苏叶挑挑眉,从一堆酒瓶中找出几种,混杂到一起,调和成一种相当刺激,能让大象瞬间门醉倒的混合酒。

    史密斯毫不犹豫接过,狂喝了一半,然后抱着酒瓶呆呆的坐在,半响打了个酒嗝,才似乎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