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方长恍然大悟,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坚信不疑道,“百花酒!”

    他就说,当初总觉得那百花酒味道有一丝不寻常的腥味,他还以为是酒窖选址不好。

    闻言所有人皆是一愣,听到百花酒这个线索,就好像蒙在众人眼前的茫茫迷雾瞬间散去,让事情清晰明了起来。

    这段时间过百花节,直到明天的十月十五日的下元节,这百花节才会正式结束,按照昭安城过百花节的习俗,不管大人小孩人人都要喝百花酒。

    至于玄臻和林修砚,因为那个有点可笑的原因并没有饮用百花酒,便阴差阳错躲过了这次危险。

    “夏侯城主,昭安城储存百花酒的酒窖在哪里?”林修砚看向夏侯渊。

    夏侯渊回道,“昭安城过百花节用的百花酒,全部都在城北陆馥山下的曲江酒窖内,那里不仅有曲江清冽的泉水用来酿酒,还靠近酿酒原料来源之地花场。”

    玄臻与林修砚三人带着一百夏侯族弟子前往陆馥山曲江酒窖,方长和夏侯邕则领着剩下的一百人在夏侯府待命,顺便等城中医师传来最新的消息,与医师们一起研究这毒药的毒性。

    陆馥山坐落于昭安城北城郊不远处,位置比较偏僻,山虽然不高只有一千多米,但山脊一直绵亘朦胧的远方,其上树木茂盛,鸟鸣声脆。

    途径一处巨大无比,百花盛开的花场以及几处酿酒作坊,再跨过蜿蜒潺潺从陆馥山流出来的清澈溪流,众人总算到了曲江酒窖。

    曲江酒窖内比较潮湿以便于酒塞不裂开,还保持着较低的恒温以利酒类的醇化,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酒香味。

    正可谓是,崇山僻壤鸟声空,石洞清幽野味浓。大瓮小坛藏玉液,风流美梦构思中。

    由于酒窖对于昭安城比较重要,看守酒窖的是两个筑基巅峰的夏侯族修士,在玄臻等人前来时,这两个修士正开着一罐酒喝得个脸颊通红,惫懒懈怠的躺在长椅上睡觉。

    “你们两个给我起来!”一个女弟子,狠狠地扯住两人的耳朵,将两人从凳子上扯了起来,“叫你们来看守酒窖,你们却在这里睡大觉?!”

    “姐,疼疼疼!”那被扯住耳朵的弟子,嗷嗷直叫,瞬间酒醒。

    “还知道我是你姐啊!”那女弟子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这才对着后面的玄臻行了一礼,“玄臻前辈,让你看笑话了。”

    那看守酒窖的弟子,低声嘟囔,“这酒窖有什么好看守的,百花节昭安城一切酒水免费,谁会来酒窖偷酒?”

    “是没人偷酒,但有人下毒。”林修砚瞥了一眼这个弟子,声音冰冷道。

    “下毒?”

    那弟子打了个寒颤,一张脸瞬间就青了。

    玄臻让队伍中的医师,前去给那两个弟子诊脉,两人果然也中了毒。

    那弟子听闻噩耗,面色如土眼泪鼻涕齐下,开始哀嚎,“我再也不敢偷懒了......玄臻前辈,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一脚踩在自己那不争气弟弟的脚背上,那名女弟子对玄臻恭恭敬敬道,“玄臻前辈,现在是否要带些酒水,回夏侯府让医师检验?”

    玄臻点了点头,那些跟着来的弟子,便将各种年份,各种品类的百花酒各抱了一坛打道回府。

    玄臻和林修砚等人刚到夏侯府门口,便遇到了同样匆匆赶回来的夏侯惇。

    夏侯惇站在玄臻身身前,手中还拿着一朵玫瑰花,一张脸涨得通红看上去颇为兴奋激动,远远的看上去很容易令人想歪。

    “玄臻前辈,那采花贼有消息了!”

    “嗯,嗯......我知道了,你往后退一点。”玄臻点了点头,示意两人靠得太近了。

    众人进府后,玄臻让人将那些酒交给在夏侯府待命的医师之后,几人坐下来喝着茶水,听着夏侯惇说他最新的发现。

    夏侯惇深呼一口气,然后缓缓道,“我们发现,那些女子失踪之地,都有一朵红色的玫瑰花。”

    林修砚轻轻一嗤,“这么重要的线索,你们这么久才发现?”

    “这也不怪我们啊,虽然很久之前就看到了地上的玫瑰,但这昭安城本来就在过百花节,整条大街上都是花花草草,地上落了一朵玫瑰再正常不过,只会让人觉得,是有人不小心落在哪里的,根本不会让人想太多。”夏侯惇郁闷道。

    其实在查第一个失踪女子时,他便看到了地上的玫瑰花,只不过他当时没有多想......到现在,第三十几起少女失踪之地,又发现了玫瑰花,他才觉得不对劲儿。

    于是,夏侯惇又派人去之前调查过的那几十个少女失踪地方,果然在角落看到了因为时间太久,已经枯萎了的玫瑰花。

    一个两个可能是巧合,但三十多处地方都发现了,便不是意外了。

    “玫瑰花......”林修砚低头思索,随即抬头开口道,“师尊,你说会不会是这个采花贼,故意留下的线索?”

    故意?!

    玄臻有些惊讶。

    “在全城戒备,无数修士巡逻之时,那采花贼还顶风作案,可见这采花贼有多狂妄猖獗了。”

    林修砚面无表情的继续道,“更何况,昨天白天时我们撞破了他的行动,没有让他得逞,他晚上居然还敢去那姑娘所在的府上,看中目标后没有得手便绝不停手,甚至以戏弄我们这些人为趣,可见此人自大又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