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之眼篇 第五章 和前方的距离 4
「你们是自认是执行正义的恐怖分子，先前之所以还不出现，不是因为你们不知道要怎么从地下世界过来居神，正好相反，你们比我们更清楚往返两地的方法。你们一直在准备、一直在观察——阿克夏。召集伙伴，凝聚士气，只是必备的流程，所以你们在正式行动前，将这件事当成了转换时间的手段。」 而现在…… 「而现在终于是时候了，时候到了，而且你们也已经召集到足够、想要的人手，可以开始大动作地行动了。」 这些傢伙不是想要低调，正好相反，这些傢伙想要高调行事。 「你们认为只有这么做，才能更快实现你们的目标。」 毕竟—— 「毕竟——你们的对手是神谷京那傢伙啊。」 所以当京被打入地下世界后，这些傢伙才没有穷追猛打，明明那里是他们的地盘，这些随便一个都能挑起世界危机的怪物，为何没有集结大家的力量，一起解决最大的麻烦。 「就连你们也觉得，那个男人很危险。为了确保目标能顺利完成，又不想在还没准备好的情况，就与神谷京起衝突，你们选择了这条路，要是对方没有动作，你们也不会打草惊蛇。」 到头来，连这些傢伙也认为他的养父层级与其他人不一样。 可是，这么一来，他又更好奇了。 ……这些傢伙在ra计画期间得到了什么？学生消失事件与监狱破坏事件，就是长斑家引发的，其结果直接导向了京非得提前祭出ra计画，在堵住名门的嘴巴的同时，又在另一侧试探什么。 ——不管怎么样，他都得这么认定才行：这些傢伙的危险程度不下于京，每一个都非得在发现的当下就立即除去，货真价实的隐患。 总之——他还是不会当场开战。对拓二来说，他的敌人只有京。就算要算上这个组织，那个人也不会是拉。 「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 这样他就知道了，那么也差不多该来个统整了： 「你的目标就是与鬼泽道彦做了断，在居神进入阿克夏的时代之前，你们都得先做出了断，为此你加入了翼，以拉的身分成为名副其实的鬼泽道彦的敌人，不过这样一来，神谷京就会成为阻碍你的最大敌人，于是你现在要把某个东西交给我，无论你和鬼泽道彦之间的战斗有没有结果，或是中途京突然杀出来，你都觉得这么做才是最保险的。」 「等等，一旦居神进入阿克夏的时代会怎样？如今凛奈都已经……」 因为他们只能确定那一天就是京要的，所以岁臣才会连忙介入。 拉不放感情地瞥了岁臣一眼，然后双方就这么看下去，拉不说话，岁臣也没办法接话。 「要让千年以前的阿克夏復活，就需要望月一族与黎明一族，以及用来引导他们的阿克夏的石版，让望月一族去接触阿克夏的血之后，作为祭品的黎明一族就能成为名副其实的阿克夏。」 拓二朗读一般地把復活阿克夏的方法，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但是，这样的方法早在凛奈被杀死之后就没了。京那傢伙为了在实行之前，能让到时的准备变得更容易，先把所有的望月与黎明全都杀死，独留凛奈她们姐妹，要是现在连她们都没办法成为召唤的祭品，这个世界就没有人可以掌握阿克夏的力量。」 「要是我说，长斑家还有其它的办法呢？要是我说，这个唯一的方法是因为当年的京还做了什么，才会变成彻彻底底的唯一呢？」 这个唯一的方法……莫非长斑家也是有方法的，只不过京知道这个方法他做不出来，就先想办法除掉长斑家。 然后，十六年后的今天，因为学生消失事件与监狱破坏事件的爆发，京确定了长斑家其实还没灭亡，而发动ra计画。这么多年过去了，京也已经掌握了长斑家当年发现的方法。 「ra计画果然只是噱头，用来削弱现在的居神、引起十一国的关注，或是引诱长斑家出来都行，只要能够实现其中一点，这个计画就值了……然后，因为京在这场战役战死，他也不会背上任何罪名，还能前往地下世界，再次确定那个方法的可行性。」 这些傢伙会如此提防神谷京，不是没有理由的，而且他们想得还比他远。 「普路托。」 「可恶……神谷京那傢伙，到底是在覬覦什么？」 他被耍了，而且这次被耍得很彻底。以往，拓二都会认为，京把他当成小丑来耍，这次不是小丑，他这次终于看见了，这个可恨的男人也是高层，这个男人也有高层的一面。对这个男人来说，他怎么努力都一样，仍是砧板上待宰的鲜鱼。 一直面无表情的少女，脸上第一次出现笑容： 「看来对你来说，即使世界末日，全人类遭到大面积地屠杀，你的眼里都只有你的养父。就算世界和平，只要这个男人一天还在，你的和平就不会到来。你对神谷京的恨意是货真价实的恨意，而我们就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很碍事。」 就差在没有伸出手，邀请他加入这个全人类敌人的组织。 「要我帮你和渡鸦那傢伙转达吗？要是到时我们与京展开全面对决，这一战交给你。」 「……不需要。」 拓二想都不想就拒绝了，因为—— 「因为在那之前，我就会先找到打倒那个男人的方法，然后亲手和他做出了断。」 「你是你，我们是我们吗？神谷拓二，看来我们挺合得来的，要是今天我被问能不能把道彦交出去，我也不会同意。就因为这一战由我来打，才有意义啊。」 这句话带有一些讽刺的味道。不过，讽刺的或许不是他或京，更不会是道彦。 说到底，这对青梅竹马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他们这样的局外人可以插手，就让他们双方自己去解决吧。 「说是这么说，你我现在商谈的事情，应该是何谓翼……以及你要给我什么。」 特别是后者，后者才是对方突然找上门的原因，也是她冒了许多风险，也要在开战前，完成她的任务。 拓二认真地回味他们从刚刚到现在的对话，得出结论地说： 「这下我已经明白了，你我的立场只能是敌人，要是你们的目标是全人类，作为其中一个人类的我们，就不得不与你们为敌，不过要是你要在那之前完成某件事，而我们也能从中得到好处，我们也不是不能配合，因为无论你我要不要交手，都不影响神谷京是我的目标，我也不会在杀掉神谷京之前随意死去。」 现在在他们面前的，是翼的一员?拉。 神诗明日叶已经死了。 无论是身分、头衔、关係，任何与之有关的记录，在名叫拉的少女诞生的同时，就全都消失了，要是想要追查，只会得到拉的情报。 这一刻，拓二也承认了，所以他是这么说的： 「所以……拉，你要给我什么？」 就是因为拉这个时候的行动，拓二他们才会决定暂时分道扬鑣。要是这就是拉与翼各自的作法，他们也觉得在决战之前，可以先把份内的事情都处理好，再想想往后的路。 既然急不得，那就停下来慢慢思考。 无论要不要与京对抗，他们都已经没办法回头了，只有前进或成为祭品。 所以，他们要透过接下来的事情，好好地以自己的身分与视线，看个够，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