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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钟宥齐仿佛进入了一个目眩神迷的世界,心跳在胸腔内激烈作响,带着一声声的鼓动催着他沉迷,勾着他向往。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嘴唇已经触碰到了一片薄薄的温软,他亲吻上了温浅的眼睫。

    唇下的脉动带着与他共振的频率,让他忍不住轻轻摩挲这片薄如蝉翼的脆弱。

    他知道舞曲的终点并非止于此, 他的唇边沿着温浅的鼻梁一路蜻蜓点水而下,心跳震耳欲聋,他的鼻尖萦绕着温浅的气息,丝丝缕缕,给气氛无端添上几分迷乱。

    就在他即将顺从心意触碰到他心驰神往的两片唇瓣时,骤然响起的质问打断了他的动作。

    “你在干什么?”

    那是程斯刻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小狗望着眼前的场景暴怒:钟宥齐你个老六,你给我玩趁人不备!

    ◇ 第66章 我们回家

    钟宥齐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恋恋不舍地离开近在咫尺的唇瓣,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程斯刻正一脸阴沉地死死盯住他。

    他能从那副眼神里看见很多,但跟他最像最像的就是那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钟宥齐不喜欢程斯刻的眼神,这孩子的瞳孔里仿佛藏着一个漩涡,里头藏的魑魅魍魉都被他隐藏在墨色的玻璃身后。

    而且,这孩子的眼神跟他太像了,他们是同一种人,而同类总是相斥的。

    钟宥齐仿佛也是过了这么些年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程斯刻,原来在他不在意的时间里,程斯刻已经悄悄长成了一个男人的模样,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依赖温浅的小孩。

    相反,他的野心和欲望正在跟他的年龄与身躯一同长大,而到现在,他无需再掩饰自己的想法了。

    程斯刻的眼神直白露骨,里头明晃晃昭示着他对温浅的绝对拥有。而这一点正是让钟宥齐感到荒唐的地方。

    程斯刻,算是哪里冒出来的东西?

    他可以对印之遥退让,可以接受温浅的心里始终藏着一个印之遥。但他却没有理由要对程斯刻退让。

    如果连程斯刻都可以,那他钟宥齐为什么不可以?他的退让岂不成了笑话?

    钟宥齐的嘴角微扯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他维持着这个与温浅近在咫尺的动作,反问程斯刻:“你觉得我在干什么?”

    “离开他,别让我说第二次。”程斯刻眼眸漫上了一层血红,他的脸部肌肉不正常的抽动。

    “我以为你这么讨厌我,早就知道我对温浅的想法。”钟宥齐站起身来,一丝嘲讽浮上嘴角。

    程斯刻从门口大步走进来,站在了病床的另一侧,与钟宥齐争锋相对。钟宥齐也是这才发现,程斯刻已经高大到能和他平视。难道就因为这个,被施舍领养的卑微流浪者也有了到他面前叫嚣的底气了吗?

    “我知道,但不重要。”程斯刻过于洞悉人心的眼神射入钟宥齐的瞳孔,他一字一句斩钉截铁,“他、是、我、的。”

    “是吗?你这点心思,敢当着他的面再说一次吗?”钟宥齐觉得好笑。

    “那你呢?守了这么多年,还有说出口的勇气吗?”程斯刻嘴角微抬,怜悯地看着钟宥齐,“又或者,你有这个立场吗?”

    钟宥齐原本随意嘲讽的面容骤然扭曲,他听出了程斯刻的画外音。

    “温浅和你说了印之遥的事情?”

    “他没多说,但我知道你们三个关系很好。”程斯刻微微向前附身,仿佛怕被温浅听见似的压低了声线,入恶魔般低语,“觊觎温浅的时候,你会对印之遥感到一丝愧疚和不安吗?”

    衣领骤然被一双大手紧紧抓住,钟宥齐恐怖狰狞的面孔在眼前无限放大,钟宥齐牙关紧咬,从牙缝里逼出一个个字眼:“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叫嚣?”

    程斯刻笑着摊了摊手,随钟宥齐抓着他的衣领。

    他甚至朝前继续附身,贴在钟宥齐的耳侧,用两个人才听到的音量缓缓开口:“我是不算什么,但我是温浅的小狗,而你,只不过是一只永远走不到阳光下的,小偷。”

    钟宥齐慑人的气场骤然张开,程斯刻也不遑多让地回视。两只雄性动物在一片寂静中激烈的进攻、交锋,谁都没有退让分毫的意思。

    直到一声虚弱的呼唤打破了这摇摇欲坠的平衡,温浅醒了。

    “你们在干什么?”还略显虚弱的声音从病床上传出,带着几分初醒的迷茫。

    听见动静钟宥齐扯紧程斯刻衣领的动作一顿,接着率先松开了自己的手。程斯刻跟着直起身来,松了松自己被扯皱的衣领。

    “你醒啦,”程斯刻俯下身用手背轻轻贴了贴温浅的脸颊,“没什么,刚衣领有点脏东西,宥齐哥帮我掸掉了。”

    温浅只是还有点迷糊,不是脑子不清醒,他深知程斯刻在放屁,但当下也没有再说什么。

    “感觉怎么样?”钟宥齐也望向温浅关切道。

    “挺好的,就是身体还没什么力气。”温浅轻声答道。

    “医生说你是情绪起伏太大导致的短暂性昏厥,你遇到了什么事情,能让你受这么大的刺激?”钟宥齐响起这件事情还是眉头紧皱,他有问过林樾,但林樾是个嘴硬的,只让他听温浅自己说。

    温浅闻言仿佛才想起了自己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当下看程斯刻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他强压下内心的酸楚,只淡淡道:“没什么,你别问了,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