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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都没有人陪他。 阮昭觉得他好可怜。 她没那么自私，麻烦是她一个人的，不能把他也拉下水。 梁穗还说了一大堆别的话，好像是说沈倾扶有一个一直在意了很多年的白月光什么的，她当时在想别的，没怎么听清楚。 其实白月光什么的都不重要，最主要的原因是她退缩了。 他那么好一个人，如烈日般耀眼，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而她有一大堆麻烦事，剪不断理不乱，好像永远都要在泥泞中挣扎。 阮昭想，他应当值得最好的。 恰好那时候季挽舟家里因为做生意要去别的地方。 所以她逃跑了。还切断了所有的联系。 季挽舟没能劝回阮昭，高考那天，她故意睡过头，没去。 如果她以后离开了，就没人照顾精神时常错乱的周兰了。 *** 正值盛夏，太阳灼热地炙烤在柏油路上，偶尔拂过来的风落在身上都是燥热粘稠的。 酒吧里昏暗光线将热气割裂。烟味酒味混在一起，喧嚣电音刺激着耳膜神经。 池遇和圈子里一群狐朋狗友庆祝高考后的解放。 从对面走来一个男生，个高腿长，一双桃花眼微敛，冷漠又多情，举止之间有种说不出来的矜贵慵懒。 引得在场的女生眼神都掠过去。 “怎么现在才来等你好久了扶儿。” 池遇要上去给他一个十几个小时没见面的拥抱见面礼。 被沈倾扶一巴掌拨开。 他嘴里叼着根烟，嗓音淡淡：“别挡路。” 池遇默默收回手：“……” 啧，断情绝爱，都不喜欢他了。 沈倾扶就近坐在一个沙发位上，两条长腿就那么大喇喇敞着，指尖微垂，手里夹着根烟。 偶尔就和身边的周江淮说几句话。 “歧视！就你们两个学霸歧视我这个学渣呗。” 池遇明显感觉到，最近他们俩都不带他玩了，打游戏也是，嫌他技术太菜。 他抱怨完，又和旁边几个人一起去玩骰子去了。 吵吵闹闹，伴随着节奏感十足的音乐萦绕在耳边。 周江淮话有点少，只在那儿喝酒。 沈倾扶掸了掸烟灰，虽然平时这货话也不多，但今天这情况确实是有点反常，都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子抑郁味儿。 他脚下挨了下他脚跟，“失恋了？” 周江淮滞了几秒：“……” 他怎么，一猜就准。 61.“不早就过去了？” 暗色的光影掠过这方区域，落在男生精致漂亮的脸孔上，那双清冷透黑的眸子里却没几分情绪，莫名给人一种疏离感。 周江淮微垂眸，没说话，默认。 是他表现得太明显了吗？ 其实这事儿说来也简单，就是搁谁身上都有点不适应，或者说是难受。 前阵子方云忽然和外校的一个男生谈恋爱了。 在朋友圈里官宣。 就挺突然的。 周江淮想，她当初不是还那么喜欢他吗？热烈地追求，主动和他走在一起，有事没事的搭话。 结果却和别人在一起了。 原因无他，周江淮对谁都比较冷淡，方云又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长时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的主动搭话，很久才得到他的那么一点点回应，到后来也就慢慢倦怠了。 一腔热忱被消磨殆尽。 后来有一次，方云和阮昭手挽着手在路口等车，放学高潮，被人群冲散，等阮昭去找方云时，就看见她拉着一个男生的手一路小跑，像一个冲锋陷阵的勇士，一路向前，急匆匆赶上到站的公交，跟着一大群人挤上车。 车子驶过，荡起的尾风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 只剩下阮昭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 她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好像被好友遗弃了。 车上，方云松了口气，手掌小幅度扇风：“昭昭你怎么跑这么慢啊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你扯过来吗？下次八百米我……” 她慢悠悠转过头，看到旁边站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后，话头戛然而止。 神色绷得淡然自若，左看看右看看仓促寻找一番才承认阮昭根本没在车上的事实。 连个搭话缓解尴尬的人都没有。 她猛地松开拽着他衣服袖子的手，如果不是空间和实力不允许，大概能当场一蹦三尺高满面羞愤地转头就跑。 但此刻，好像只能站在这个位置，偏过头去掩盖发红的脸色。 男生白衣黑裤，一只手捋过掉到额前的细碎短发，早没了刚开始时被她突然拽着就跑的一脸懵逼。 他唇角淡抿着，就这么不尴不尬地站在她旁边，没说话。 直到前面一个急转弯刹车，方云没站稳身体惯性向前倾，男生修长有力的手臂扶了她一下，方云脑袋一下子磕在他硬硬的胸膛上，像是淡淡的薄荷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她缓慢抬起头，从这个角度看到男生低垂的细密的睫毛，眉眼生动，眼神正静静地笼着她。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 “对、对不起。”方云重新握好扶杆，不自然地说了一句。 “没事，下次小心点。” 男生抬手抓了下头发，声音里含着浅浅的笑意。 再后来，就有了如今的状况。 空气中缭绕着烟草味，沈倾扶重新点了支烟，虚虚拢着，低眼半挽了下袖口。 另一边一轮游戏结束，池遇走过来刚好听见沈倾扶说的那话。 旁边有人正插了一句：“那女生叫方云吧，就经常跟阮昭一块儿玩的那个，扶哥你以前同桌。” 话音一落，池遇隐隐感觉到沈倾扶身周沉下来的低气压。 真的，提什么不好干嘛要提这个。 完了，他觉得沈倾扶现在的情绪不稳定在极端暴躁的边缘试探，但是能够“灭火”的人不在。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只是看到他眼神微闪了下。 沈倾扶吐了口烟，单只手肘杵在大腿上，勾起抹吊儿郎当的笑，“以前的事了。” 那人还要说什么，池遇抢先一步把他拉走，手一伸勾住他脖子，随口说着：“那边新来的调酒师长得好帅。” 男生眉心一跳：“不是，调酒师长得好看你拉我去干什么？” …… 这回换周江淮问沈倾扶，手搭在他肩膀上：“那事儿过去了？” 他眉骨小幅度地挑了下，被烟熏的嗓子略哑：“不早就过去了？” 目光往对面吧台虚晃，很随意。 对面的人很明显也看到他了。 *** 【方云：话说我小时候看电视剧男女主就是这么深情对视的，哦，还要转圈圈。大概是我没转圈圈所以我不是女主？】 62.“小了点。” “随姐，叁点钟方向，那男的好绝！” “他刚才是不是在看你？” 关随缓慢抬眼看过去，勾起唇，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巧了，这人我见过。” 她指尖轻弹了下玻璃酒杯，蹬掉高脚凳朝那边走过去。 饱满的唇红艳到晃人眼，过肩长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