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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5-雪景

    

A15-雪景



    蒲雨夏所知的事,几乎仅停于此。她给了联络方式。李清月不知和宋子真聊了什么,竟连钱也没要,就放她走了。后续甚至寄来了些礼品,似乎是和蒲戒刀一方联系得不错。

    过了没两年,宋子真竟上了新闻。曾经的富婆女友们不知怎么竟联合起来找上了门,要钱的要钱,要人的要人,从十八到五十二岁,场面极度混乱,一时成为了当地的笑谈。至于李清月,则是几年后执行了死刑。罪行累累,她一度不承认自己有错,却又在死刑通知书下来后痛哭流涕地请求宽恕。

    随着蒲雨夏回忆的结束,眼前的门,外部的漆已大半剥落,露出了黑色的铁质。剩下的黄色组成了一个诡异的笑脸,以及一个单词:Liars。随着房间的迅速后撤,一张相片悠悠飘落。

    蒲雨夏拾起来看。一张风景照,拍的残雪之景。像是透过玻璃,从里向外拍摄而得。外面光明,内部昏暗,厚重的窗帘拉住了一半。正反没有任何字迹。

    而在那面光洁的墙上,另一扇门重新出现。它雪白平整,毫无瑕疵。连灯也是纯粹的白光,外型像多棱的水晶。

    在她走近观察时,另一边,又响起了动静。打眼望去,烟霭苍漫间,隐约结了层水汽似的门,不似真物。空立在那里,没有任何与它联结的墙,不知何为内,又何为外。上头悬了一个斑驳的球,没有任何的光,像月球的模型。

    两扇重新出现的门。蒲雨夏左右看看一扇属于她,一扇属于蒲风春。哪一扇?

    等着找她算账的蒲风春匆忙从粉门推出来。他刚要端出声冷笑,新的场景便印入了他的眼帘。两两相视半晌,他指着那扇白门:那是我的。又问,你打算现在进去?

    蒲雨夏并不正面回答,只把刚想起的回忆叙述了一遍,总结道:那些都是误会!

    我猜到了。他面不改色地说。

    嗯?

    好吧,没有。蒲风春转开眼,后面的话轻了半度,嗯我不应该怀疑你。

    她高兴扑过去,跳起来揉了揉他的头发:都过去啦。现在的就是新生活!

    也是。他不置可否,只再问,你打算现在进去?

    别紧张啦,蒲雨夏扬起笑容,收着双臂,筷子似的挺竖进他的怀里,没那么急的。她问,你没别的想说了吗?

    他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了「欲望」。

    有。他说,你放了我鸽子。

    他就没有一点感动吗!一点都没有我体会到了你对我深沉的爱的情难自已吗!

    你为什么这么冷淡!

    没那回事。蒲风春坐上沙发,矜持看她,只是觉得你忘了更重要的事情。

    蒲雨夏想了想:对了按宝相哥的说法,当时好好的,你干嘛去救了人,还把自己搭进去?

    她根本抓不到重点!蒲风春无奈回答:算意外。过去之前,那人背影远看着很像你。他连续一周多,想分手的事,却怎么也没想通。过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分手?

    走近就知道认错了。那女人的年纪要大得多。他说,但都过去了,总要问两句。那女人大概是受了什么情伤,防备地看着他。

    人看着精神挺差的,我就多劝了几句。

    女人态度缓和,似乎犹豫起来。聊了几句后,她松口说:那、那我还是回去吧

    但她又说,山爬到一半,突然就不大能睁开眼,看什么都模糊。他猜是雪地光线反射太强的影响,考虑到包中还备有墨镜,便把雪盲镜借给了她。

    但女人接过后,却转身就跑,没跑几步,一个滑步滚了下去。

    他条件反射地去追。装备多,总归要慢些。幸好她跌得不快,只一小截,很快拦住了。

    她一个劲跪在地上哭,怎么也叫不动。无法之下,他安慰了几句,考虑还是先去和李宝相他们汇合。

    谁料女人听了他的话,竟歇斯底里叫: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她丈夫是个大官,位高权重的,身边有不少情人。他说,她也睁只眼闭只眼。谁晓得好端端的,她儿子知道了。十几岁的男孩,要找一个怀孕了的小三算账。争执间,小三流产,她儿子坠楼死了。

    她受不了那个刺激,就要离婚。但她自己家里是行商的,父亲、弟弟都吃了她老公不少人情,怎么也要劝她继续。组织上也劝说压了好几次,暗示她:维护名声、维持体面。她一气之下要出走,却被家里人关在了房里。她气不过,逃了两次都被抓回来,更是在房里乱扔东西发脾气。

    他们是要她认命。蒲雨夏微叹。

    女人锤着雪地喊:他们都说是为了我好,有哪个人问过我的意思?问过我儿子的意思?

    她也后悔。当初要多管一些甚至被迫进精神病院,被看管了半年多。

    蒲雨夏皱眉:那后来你们怎么出事了?

    我想拉她起来,说到这,蒲风春多少有点头疼,她就推开我,说我要害她。说她知道,男的都坏到骨子里。什么群的,大家都说了很多她已经彻底看清了而后便是一些胡言,说什么上天保佑,什么什么神人类肮脏,她要净化自我

    我想想还是回去。眼镜抢不回来,我就找了找墨镜。一个没防备,反而被她抢走了包。他痛惜地说,我竟然昏了头,还去追她。本以为肯定能很快拿回来,没想到她摔了两次,摔没了影。他在附近盘旋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人。更重要的是他迷路了。

    已经下到了半山腰,大多工具他都收进了包里包括地图、GPS和对讲机。手机没信号,他又在附近蹲了半小时,思来想去,还是沿着记忆里的路线往回走。

    一走就走出了事。加之眼镜送了出去,他没法长时间看清四周情况,再也回不去了。

    蒲雨夏抱膝坐着,不由感慨,这世上,怪模怪样的事还真多啊

    蒲风春笑了声:这不就是现实吗?

    她安静下来,掏出速写本,随意画了几笔。

    蒲风春眯眼: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她茫然问。

    他咬牙,突然起身走了。

    怎么又这样!

    蒲雨夏追上去:你告诉我嘛再一次的闭门羹。

    到底怎么了?她在门外反思。还有婚礼?这要复杂的企划,总之,一时半会

    等等,出发前她好像还承诺了点什么纸条情趣内衣!她终于想起来了。那只是话术啊!就跟老板允诺:好好干,明年一定给你加工资。怎么能当真!

    她靠墙现构思。

    但要多糊弄两次,再好的员工也会想跳槽的。

    唔有了!换了身衣服,她重新敲门。声音怯软:风总,风总风总在吗?我来送文件。

    蒲风春贴着门,耳朵一动。他慢慢拉开门,竟套了身西装。

    什么事?他冷淡问。

    文、文件蒲雨夏柔弱垂首,将一沓纸递过去。

    页数也不标,内容乱七八糟。他翻了几张,皱着眉训斥,你怎么做事的?哪个部门的?

    我、我我是新来的她紧张道,抓过文件,我马上回去重理

    等等。他从中挑出一张,这是什么意思?

    蒲雨夏探头看一眼,虚假啊一声,就要抢回来:不、不是我放的。肯定是别人陷害

    蒲风春终于装不住,笑骂:戏精。他将纸抽出。一张彩色图像,她穿着兔女郎似的服装,神情暧昧,举着一块牌:深夜好寂寞,想哥哥来陪我。

    他慢条斯理地将纸叠好,塞进口袋。蒲雨夏便着急抓他的手:不要。不是的,那不是我。

    他将人拽进来,抵上门,将她环绕其中。单手拨开她的小西装外套:那里面的是什么?他从她胸前的大片镂空中伸进手揉捏,借着送文件的名义勾引我?蓄谋已久?

    她摸着他的手,半推半就:我没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