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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J打着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杜博明还得凑近他才能听到他说什么。

    杜博明心情也不好，两个月前女人说话的神情还历历在目。

    「虽然我没有后悔，但我们还是做回朋友就好了。」

    “呵，现在连朋友都不是……就只是师生而已……”找不到还有完好的啤酒罐，杜博明挥挥手，穿着小短裙的酒促小姐就扭着屁股走了过来，。

    又开了一打啤酒，两个“失恋”少年默不作声地猛喝。

    他们没管苏瑶说的话，这两个月来继续死皮赖脸，继续每天都发行程流水账给她。

    可早上他们发出信息后弹出了一行灰字：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姐姐把他们拉黑了！她怎么可以？！

    正好是周六，苏瑶不在学校他们想堵人都没办法，电话打了也不接，两兄弟只好进市区借酒消愁。

    斯凡像复读机一样，一直重复苏瑶那天说的话，每念一次眼眶又红一分。

    “你说，为什么一定要喜欢她啊？”

    杜博明心想我怎么知道。

    知道的话我也不用跟你一起在这喝酒了。

    特么都载一个女人手上。

    *

    苏瑶刚入睡便被手机铃声吵醒。

    因为怕学生们临时有事找她，苏瑶睡觉时手机没有调静音。

    手机屏幕一闪一闪，显示来电人是「卷毛臭小鬼」，她赶紧接起来——斯凡虽然总给她发直播行程，但可能怕打扰到她，男孩很少会打电话。

    “喂？斯凡？”

    “喂！！”不是斯凡的声音，苏瑶立刻把手机按了免提，跳下床脱着睡衣。

    “是手机这个男孩的姐姐吗？！”对面的声音很粗矿，背景也很吵，对方几乎用喊的才能不被音乐声盖住。“这两个小孩在我们这喝醉了！你赶紧来接回去吧！”

    电话挂的同时她已经换好衣服，抓了车钥匙就往外跑。

    「8Night」离她家不算太远，不塞车十来分钟就能到。等她赶到夜店门口时，两个男孩已经瘫坐在地上昏昏欲睡。

    苏瑶十分烦恼。

    这么晚了学校自然没法回去，住酒店又不知道男孩有没有带身份证，只好先扛回自己家了。

    麻烦了夜店保安帮她把两个一米八的男孩塞进自己小小的tryman里，苏瑶开车往自己的公寓驶去。

    十一月的云市已经冷了一些，入夜了更有些刺骨。苏瑶按下了后排的车窗，想让这冷风狠狠刮醒两只狗崽子。

    才多大年纪就学人买醉？！不就只是拉黑了微信而已嘛！

    苏瑶气得狂踩油门，而后排两个男孩被寒风刮得默默发抖——他们其实没醉得那么厉害，要走直线还是勉强可以的。

    半小时前，杜博明看着酒又快喝完，突然想了这么一招，来看看姐姐还有没有在意他们。

    他跟隔壁卡座的一哥们说了一下，那男人就帮他们打了电话。哥们戏还挺足，一个劲添油加醋，把他们说得好像再不来接就要被人捡尸捡走了。

    哥们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斯凡，问说：“这是你们亲姐姐啊？”

    斯凡摇摇头。

    “不是亲的还那么好？我听她刚挺着急的，一直拜托我先看住你们。”

    是呀，他的苏瑶姐真的很好。

    就是有点儿口是心非。

    *

    虽然不是真的醉倒，两个男孩也戏精上身，闭着眼皱着眉，哼哼唧唧地呓语，什么好喜欢姐姐，什么姐姐不要拉黑我呜呜呜，什么姐姐亲亲我。

    苏瑶不知道自己上了两只小狗崽当，一个心软，等红灯的时候拿出手机把他们从小黑屋放了出来了。

    开学之后她有意无意都尽量避开他们，可也躲不开每一天少年们直播式的信息，还说不用回复也没事，他们只是想汇报而已。

    这不是传说中，犬系男友的女朋友待遇吗？

    说到犬系，她感觉斯凡就是柯基，杜博明是哈士奇。

    「姐姐，我们明天开始军训啦，给你看看我穿迷彩服的样子~（图片）」

    「苏瑶姐，早安。」

    「今天饭堂四号窗口有你喜欢吃的卤鸡腿，人好多，需要我帮你先买吗？？」

    「放了杯拿铁在办公室门口对着的窗台上，你出来拿一下，我们先去上课了。」

    「苏瑶姐，晚安。」

    「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好像瘦了点？不许减肥哦，你这样子就很好看。」

    「姐姐醒了嘛？今天降温啦，记得穿多一件外套！」

    「姐姐，想你。」

    后面传来叭叭喇叭声，苏瑶才赶紧踩下油门。

    不知不觉中，她又翻出聊天记录看得入神——这段时间总这样。

    今早刚睡醒，睡眼惺忪的她一拿起床边的手机，竟习惯性地打开斯凡的对话框，还打下了「早安」两字。

    苏瑶在准备按下「发送」的瞬间清醒过来。

    她觉得太可怕了。

    感觉自己的生活被两只小狗绕着转圈圈，转到她晕头转向，转到她有点儿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所以把两人都拉黑了。

    别再绕着我转了。

    *

    把车停进车位，苏瑶开始另一个烦恼——怎么把两个一米八的男孩扛进电梯？

    她转头看看两个蜷缩在窄小后座的高大少年，始终没法狠心让他们在车上睡一宿，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又是扛又是拖，倒也扯进了自己家门。

    两个戏精心疼姐姐，自然没有把力气卸在她身上，手臂只是虚虚搭在苏瑶肩膀上。苏瑶还心想着自己力气怎么那么大，扛起男孩来还挺轻松，可最近自己健身练杠铃的时候还被教练翻白眼来着……

    苏瑶把他们都推到沙发上，急急忙忙走去浴室。

    她刚一走开，沙发上两人立刻睁开眼睛，滴溜溜地打量起小公寓。这里和海之家楼上的房子一样，整洁干净温馨，充满苏瑶的味道。

    不行，不能想海之家。一想两人就要硬。

    他们难得又能靠近苏瑶一点点，不想像公狗一样整天发情。

    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两人赶紧又闭上眼睛，继续装醉。

    苏瑶给他们弄热了毛巾，有点烫，毛巾在两手之间抛过来抛过去。

    把两人的头摆靠在沙发背上，微微上仰，热毛巾叠成长形的豆腐块，轻轻搭在他们眼皮上。

    眼皮上传来微烫却舒服的温度，耳边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