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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3

    一转,匕首刀刃朝下,带着寒光向卫谦手腕挥去,“唰”一下,精准挑断了卫谦的手筋。手法之快,直待他收回匕首卫谦手腕的伤口才绽裂开来,大股大股浓稠的鲜血汹涌而出,可怜他两条胳膊都不能动,连捂住伤口止血这种简单的小事都做不到。

    卫谦疼得忍耐不住,“哇哇”大叫道:“沈思!小人!我大哥有眼无珠信错了你,还一心维护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我只恨当初没能连你一起杀掉!你听着,你今日最好一刀杀了我,否则我定会叫你死得比你父兄还要凄惨百倍!”

    不等他说完,沈思反手又是一刀,将卫谦另一只手的手筋也挑断了,白花花的皮肉翻开,好像小孩的嘴唇,整只手掌破补丁一样耷拉着,鲜血淋漓。

    匕首沾了血,沈思提着在卫谦衣襟上蹭了蹭,又对卫谦的手下说道:“诸位也都看见了,你家三公子这双手已然是废了,诸位围在这不肯散去,是想再观赏一番我如何斩断他的双脚双膝吗?”

    瞬间的大量失血使卫谦渐渐意识昏沉,几乎站立不稳,那些手下一时没了主张,吓得屏气凝神再不敢轻举妄动,沈思押着卫谦前进一步,他们就顺势后退一步。

    沈思生恐再拖延下去会横生枝节,于是收敛起笑意目光一凛:“我与卫三公子是私仇,夕日他心怀歹念,残害我胞姐、姐夫,今日我便一刀杀了他也不为过。但我与伯龄毕竟兄弟一场,为着这份情谊,我也会暂且留他弟弟一条狗命,你们先且让路,待我安全脱身之后,定会信守承诺释放你家三公子,如果不让,那也只好争个鱼死网破了,我有得是耐心,可以一点点将他剁掉四肢、挖去眼耳口鼻、做成人彘慢慢赏玩。”

    跟随着卫谦前来的皆是心腹,都知道沈思所言非虚,无论如何,谁也不敢拿卫谦的性命去冒险,思前想后只好乖乖让出了一条通路。沈思屈指含在口中,打了一声唿哨,不多时,他的坐骑战风便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冲入人群,扬起前蹄嘶鸣着立在了沈思身侧,沈思单手提着卫谦的腰带翻身上马,脚尖轻轻一点,战风凌空跃起,四蹄如飞带着一股烟尘转瞬间消失在了树林深处……

    那边厢晋王正同几名将领在中军议事,他接连几日都没睡好,坐在椅子上不禁有些晃神。面前的桌案上摊着羊皮地图,用花花绿绿了的颜料描画出了晋原的山河城郭,其间还充斥着各种战略相关的特殊符号,身边人激烈争论着什么,可他丁点也没听进去,反而觉得异常聒噪。

    门帘窸窣声响,一名亲兵躬身走了进来:“禀王爷,沈公子回来了。”

    晋王一愣,不自信地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禀王爷,沈公子回来了。”亲兵恭敬地重复了一遍,还特意在“沈”和“回”两个字上加重了音量。

    晋王顿时喜笑颜开,霍地站起身来:“人在哪里?可还周全?脸色可好?是胖是瘦?”

    不想他起得太急,袖子无意间扫过桌面,将上头的纸笔砚台和茶杯茶碗一股脑全都带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被声音一震,晋王自己反应过来,立时收住脚步转过身四平八稳坐回了椅子上,又一抹脸摒去笑意,端起了王爷架子:“哼。”

    满室大小将领纷纷偷眼观望着晋王,大气也不敢出。晋王凤目一睨,轻轻干咳了一声,众人心领神会,赶紧躬身回道:“末将等告退了。”争先恐后退了出去。

    等人走光了,晋王摆摆手吩咐亲兵:“去,把沈小五给我带过来!”

    话音刚落,门外已响起了熟悉人声:“不劳大驾,我来了。”

    晋王极力板着脸,可嘴角还是不受控制地弯了起来,任他怎么揉搓脸颊,都掩饰不住由内而外的愉悦与欣喜,若不是十根指头死死抓着椅子的扶手,他恐怕早就一溜烟飞奔出去了……

    第55章 木兰辞,饮将鲜血代胭脂

    毡帘一挑,沈思笑盈盈走进大帐,帐内众人彼此交换过眼色,赶紧都识趣地悄悄退了出去。

    晋王板着脸假意不肯理睬沈思,只拿眼角偷着向外瞄了去沈思的脸色稍显有些疲惫,许是一路行得太急了,额头、鬓角处渗着少许细汗,精神倒是不错,举手投足仍旧是那个利落潇洒的英气少年。

    站了片刻,见晋王端着架子不肯罢休,沈思只好主动服软告饶道:“好了守之,确系我言而无信,迟了几日,沈思这厢给你赔不是了。”

    晋王鼻子轻轻一哼:“嗯。”总算是有了反应。

    对于晋王的冷淡态度,沈思丝毫不以为意,他大喇喇朝着晋王一招手:“守之你来看,我还给你带了份好礼。”

    毡帘一掀,只见外头坐骑上还架着个身穿锦袍的男人,头脚软绵绵耷拉着,衣服上血迹斑斑,也不知是死是活。

    “这是……”晋王一见之下不觉朝外紧走了几步,卫谦是他亲侄子,他又岂会不认得。

    沈思抬手抓着卫谦腰带将人扯了下来,朝地上胡乱一丢,又吩咐身侧的侍从道:“去,请个医官过来给他止止血,然后好生看管起来。只需保住性命即可,手腕儿上的伤就不用治疗了,由着他残废去。”

    目送着士卒七手八脚将人抬走,晋王不觉微微皱起了眉头:“念卿,你此行就是为了这个?你是想绑了他威胁卫悠退兵?”

    沈思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卫伯龄对晋原志在必得,断不会轻易退兵,我只能逼他按兵不动三个月。”

    晋王尤不放心:“念卿是否太过草率了些?我那侄子城府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从他对柳氏兄弟的手段足可见一斑。其野心之大,非亲情、道义可轻易左右。”

    其实晋王担忧的还不止于此,所谓哀兵必败,万一绑架卫谦的行为无法牵制卫悠,反而触怒了他,促使他来个大义灭亲,后果不堪设想。再者卫谦若是死在两军阵前,卫悠便可凭此在小皇帝那里记下大功一件了。

    沈思察颜观色,隐约揣测出了晋王的顾虑,他孩童样调皮一笑,又从口袋里掏出样物件儿献宝似地举到了晋王眼前:“一个卫三固然压不住卫伯龄,只不过我还有这个!”

    晋王定睛一看,沈思手中所持竟是朝廷调动兵马用的兵符,他不禁大惊:“此物你如何得来?”

    以卫悠行事的小心缜密,这等贵重物件儿必然不能够轻易落入旁人之手,晋王深怕沈思又不顾安危以身犯险了。

    沈思倒是一派轻松:“如何得来?自然是偷来的,你再想不出伯龄将它藏在了何处!卫伯龄竟然将它藏在了腰带夹层里,亏得被我无意间摸到了,否则就算翻遍军营内外也注定徒劳而返了。”说到自己此行的收获,沈思言语间止不住得意,“就算伯龄不顾念我们昔日的同窗之情,可我如今一手握着事关他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