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从（6）
魔女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当众人碰面的一瞬间，四周的地面突然坍塌，周围的一切都向地心陷落。博格只来得及护住怀里的康奎尔，就被陡然增大的重力牵拉着坠落。康奎尔被失重感唤醒时，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只剩一片死寂的黑暗。 风声突然在耳边炸响，康奎尔一回头，周身的黑暗仿若潮水般隐没，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康奎尔就站在了一条逼仄封闭的走廊里，身后还站着一个面目模糊，身穿警服的壮汉，手中挥舞着长鞭，在康奎尔耳边甩出破空声。 “快走！”他呵斥道。康奎尔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双手被铁质的镣铐紧紧靠住，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黑白条纹的囚服。 康奎尔迷茫地被警官赶到了一扇高大沉重的大门前，推开门的瞬间，他听见警卫说：“你需要接受审判！” 沉重的大门在康奎尔身后重重合拢，康奎尔抬头一看，房间里站着不少人，除却那些面目模糊的人外，还有三个熟人。 魅魔穿着和他一样的囚服，一脸不爽地拨弄着手上的铁铐。而切拉别和博格则身穿制服，站在远处。这三人都离得很远，只有魅魔在康奎尔进来后，笑嘻嘻地凑过来说：“呀，人类，你也和我一样是罪犯。” “什么情况？”终于看见熟人的康奎尔也不管对面是从来不正经的魅魔，开口询问道，“演戏？” “非要说的话，也算。”魅魔说，“我们现在变成了魔女的人偶，在她的指导下为她表演讨她欢喜的剧目。只有让她满意了，我们才能回到外面去。 “我们的身份是罪犯。他们是法官。 “守则规定一：法官不能随意和罪犯交流。”魅魔伸出一根手指，艳色的指尖指了指康奎尔和自己。“违反规定会导致在场随即一人当场死亡，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有我和你说话。” “虽然没有针对罪犯的规定，但是我们有一个任务。” “是什么？”康奎尔说。 魅魔笑得更开心了，“不告诉你。” 魅魔的话音刚落，一直沉默的无脸法官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安静！在场两位囚犯，现在开始对你们的审判。 “你们被指控诈骗，哄骗无辜的平民，利用他们的善意偷取宝贵的财宝。现在证据确凿，应当将你们处以极刑，割头赎罪！但审判官仁慈，只需要你们开口认罪，审判庭可以酌情减轻刑罚。 “现在两位囚犯各自上前陈述罪行，审判官将对你们做出裁决！” 法官话音刚落，魅魔就兴冲冲地走上前去，对着扮演审判官的切拉别和博格说：“我认罪，既然你们都证据确凿了，我就诚心认罪，不仅甘愿被罚，还要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忏悔自己的罪行。” 谁都能听出来他不是真心的。 审判席上的切拉别盯着台下嬉皮笑脸的魅魔咬牙切齿地说：“不用继续了，死刑吧。” “虽然我也想这么做，但是规则不允许。”博格翘腿坐在一边，连眼神都没施舍一个。 “那么另一个呢，你要承认你的罪行吗？”无脸法官问康奎尔。 康奎尔摇头。 他对什么演戏，什么罪行一概不知，简直就像个被赶鸭子上架的路人，硬生生被推上了舞台。 “好吧。”无脸法官不无遗憾的摇头，“既然如此——”他突然大声宣布道。 “将两位囚犯带下去分开拘禁，由两名审判官单独审问。哪一个囚犯首先供认罪行，他将被无罪释放，另一位就将获死刑。如果他们同时招供，就判处砍去右手，缝嘴烫字。如果无人招供，就都判处砍去左腿的刑法。” “休庭。” 切拉别将康奎尔带到囚室，轻轻关上门。 “身处魔女的领域里，法则都会被魔女扭曲，如果违反她的规则的话，人类的身体不可能承受得了惩罚。而这具身体……”切拉别怀着歉意说着。 “……唔……”然而康奎尔低头坐在床边，不安地绞紧手指，突然发出一声细弱的低吟。 “您怎么了？”切拉别这才意识到不对，一路上康奎尔都没有说话，甚至步伐中还透露出一些凝滞。“您有什么不舒服吗？”他半蹲下身抬头去看康奎尔，瞳孔微缩。 康奎尔红着眼眶，急得鼻尖微红，声音也沙哑不少，他看着切拉别，眼里是一片陌生和憎恨。 “为什么是你？我想要他……” 切拉别心脏一缩，像被人突然攥住了一般。“……谁？您想要谁？” “……博格，我的爱人，我想见他……”黑发的青年眸中闪着水光，残忍又直白地回答到。“你不是他，我不想看见你，你分开了我们，我恨你……” 他告诉自己康奎尔的状态不对，这不是他的真心话，然而却无法自拔地感到窒息。他从没想过，会听见康奎尔说出这样的话。 他不想看见他。 就算是假话，就算这可能都不是出于康奎尔的本心说出来的话，但是此时此刻，他还是感到全身发冷。 你看，他发现了。 他知道你卑劣地盗用被人的身体，装作别人来骗取他的好意了。现在他发现你是假的，就会毫不留情地抛弃你。你对他毫无价值，他的笑，他的温暖，他的喜欢，都与你无关，不过是你偷来的罢了。 他不要你了，你活该。 切拉别全身僵硬，却被康奎尔的哭泣声拉回神志，他手足无措地擦去康奎尔的眼泪，嘴里泛起苦涩，“你别哭，我，我去找他，我去把他带给你……我把他还给你，你不要讨厌我……” 他起身时腿都在抖，却一心要去找博格。他的指尖全是人类温热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那些泪水就像是渗进了他的身体里，淹没了他，让他喘不上气。 然而他起身，却突然被人抓住了手。 他心里一喜，抱着些微期待回头看向康奎尔。 人类止住哭泣，明明眼角鼻尖都红彤彤的，声音还哑着，却还要对他笑。 “您好些了……”他往前倾身，就像看见了神迹的信徒，然而康奎尔的下一句话就将他打入深渊。 “你来找我啦。” 康奎尔把他当成了博格。 切拉别迅速意识到真相，他指尖颤了颤，想缩回手，“我不是博……”然而话没出口，就被康奎尔的动作打断了。 他站起来抱住了他。 人类的身体柔软又温暖，令人贪恋的体温透过轻薄的布料从肌肤相贴处传来，就像情人温柔的爱抚。令他心神动摇的人类紧紧抱着他，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声音雀跃，“我好想你啊。” “你一直不来看我，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有好多事想和你一起做。”康奎尔露出难得柔软亲昵的一面，恶作剧地咬了咬切拉别的耳垂。“你难道不想我吗？” 切拉别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推开怀里的人类，告诉他自己不是博格，但是情感和本能却像锁链一般囚禁他，让他只想拥抱康奎尔。 他能怎么办呢？ 无论何时，无论他是怎样的姿态，只要康奎尔要求，他就无法拒绝。他曾经以为这是因为脆弱敏感的人类，但即使他换了身体，结果还是显而易见。 每一次回应康奎尔请求，每一次心甘情愿接纳康奎尔的，都是他的灵魂。 都是他自己。 怀里僵硬的肉体变得柔软，康奎尔心满意足，像要到糖一样的小孩子一样将切拉别压在床上，低头亲了一口以示奖励。他本意只是浅尝即止，但是唇瓣相触的一瞬，切拉别伸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轻吻。 唇肉厮磨，舌尖交缠，在口腔里搅出的水声将这个原本清纯的吻染上几分情色意味。切拉别环抱住康奎尔的肩膀，双腿已经自觉地抬起，用膝盖暧昧地蹭着康奎尔的腰。康奎尔伸手扶着切拉别的膝盖往外拉，压着他的大腿根部打开他的腿心。 淫熟的身体要比思想更先意识到之后会发生什么，即使只是一个吻，只是被康奎尔的指尖轻触，就让他情动地浑身颤栗。他不敢出声暴露自己的身份，但身体动作就足够表现他的欲望。身下的人蹭掉了及膝的长靴，潮湿的水意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尽管看上去还算体面，但下体的鼓胀和涨红的脸已经暴露了他的狼狈。 “你硬了。”康奎尔凑到切拉别耳边说，手指却从上衣下摆伸了进去，故意用坚硬的指尖在挺立的乳尖刮过，“想要吗？” “唔！”切拉别轻喘一声，腰腹绷紧。如果康奎尔已经脱了他的裤子，就能看见他腿心的穴口瑟缩地渗出几滴粘液。 虽然没得到想要的回答，但康奎尔也没有多失望，他拉下切拉别的长裤，手指顺着臀缝找到了紧闭的穴口。他并不惊讶于触手时的湿润，但当两根手指轻松陷入肠壁时，他还是挑了挑眉，不无调笑地说：“你已经一点也不排斥了。” 切拉别被他逗弄地情热难耐，在康奎尔抽回手指换上自己的性器，抵上那个湿润穴口时，更是迫不及待地扭了扭腰。康奎尔的性器带着难以忽视的热度，硬挺挺地抵在自己身下，让切拉别期待地屏住呼吸，咬着嘴唇小口喘气，感受着那根粗硬的肉棒挤开自己的穴口软肉，一点点地扩开软烂湿黏的肠壁，就在他以为康奎尔会保持这样的速度缓缓推进时，康奎尔却按着切拉别的腿根，狠力一挺，整个捣进穴道最深处。 “唔！哼啊……”切拉别猛地抽了一口气，精瘦的腰腹瞬间绷紧，浮出一点肌肉的轮廓来。被性器充满的满足感与快感过电一般贯穿他的全身，让他几乎是无法自拔地想要呻吟出声，想要抱着康奎尔尽情地说些淫辞浪语。 而他的身体则没有任何顾虑，在康奎尔进入的那一刻便迫不及待地附上来，顺利地吞吃下整根硕大的性器后更是吮吸收缩着不放。 湿热的后穴水意丰沛，被粗硬的鸡巴捅得水液四溅，紧缩的褶皱被一寸寸碾平，从软肉里挤碾出粘稠的液体，又让肉棒能进出地更加自如，抽插时游刃有余地刻意去撞微凸的软肉。 深重的交合撞出咕叽咕叽的黏响，混着肉体拍击的脆响，喘息声和含混的呻吟声在空旷的囚室里回响。身穿囚服的青年将审判官牢牢按在身下，近乎凶狠地抽动下身，将性器撞进审判官潮红黏腻的后穴。然而审判官似乎并不觉得冒犯，反而甘之如饴地环住囚犯的腰，头颅高高仰起，喉结不停滚动，恍若沉溺在性欲快感中，对外物恍然无觉。 肉体在肏弄下早已软湿，一片大汗淋漓，摸上去又热又滑。原本穿戴整齐的制服早已凌乱地不成样子，该遮住的不该遮住的地方都一览无余地暴露在眼底。两条修长有力的腿在身下毫无芥蒂地打开，淫软湿浪的后穴吞吐着自己的性器，甘愿地沉溺在欲望快感之中，变成痴缠性器索要不停的工具，乖顺地在康奎尔的操弄下做出淫浪的反应。 康奎尔毫不怀疑身下人的亢奋，从他下体淫水混着精水，又在凶狠的拍击下一塌糊涂，却还是拉着自己不放就可见一斑。但他实在太安静了，只会发出含糊至极的喘息轻吟，其他什么话都不会说。 被虚假的“喜爱”蒙蔽心神的康奎尔自然不满意这样的反应，他甚至觉得有些委屈。“你怎么不说话？你不喜欢吗？你不喜欢这样吗？” 切拉别哪里听的了康奎尔说这种话，但他只能咬紧后牙，生怕自己没忍住出声。 他怎么不喜欢？ 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如果他能说话的话，他肯定会一刻不停地告诉康奎尔。 他喜欢的，他喜欢的不得了。他喜欢他看着他，喜欢他叫他的名字，喜欢他抚摸自己，喜欢他的亲吻，喜欢他的指尖抚过乳头，喜欢他将自己充满，喜欢他将他操得只能哭叫不停。 他会一直说，说到康奎尔都觉得厌烦。 说他喜欢他。 说切拉别喜欢康奎尔。 可他不能。 因为这一些都是假的。爱是假的，身份是假的，身体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顶替了别人的位置，偷来的一晌贪欢。他只能捂紧自己的嘴，隐藏自己的身份，生怕康奎尔发现什么端倪。 身体的快感越剧烈，切拉别就越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卑劣。他在与康奎尔做爱，但康奎尔爱的不是他，看的也不是他。 性交的抽插陡然剧烈起来，体内饱胀的性器又抖动着涨大一圈，切拉别被撞得闷哼，酥麻刺痛的快感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等待着一个发泄口。 双向高潮的刺激让切拉别眼前炸开一道白光，他狠狠咬住自己的手指以免自己发出尖锐的哭叫。可他忍了太久，即使用尽全力才咽下声音，眼泪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溢出来。 他小口喘着气，身体软得动不了，眼前一片模糊，只能感受到康奎尔压着他射精后轻轻直起身来。 他说：“……切拉别？” 他的身体瞬间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