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从（7）
康奎尔醒来后脑子昏昏沉沉，看见身下切拉别身上那凌乱的爱痕和满脸泪水的时候，更是心生烦闷。 他还记得他与博格分别后心中升起的痛苦与寂寞。当时他看着博格的背影有多么想追过去，现在他就有多么恶心得想吐。 之前他之所以对博格避之不及，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又不得不与他交合，都是他身上那个令人厌烦的“诅咒”—— 【恋人】 【我见到了我久别的爱人，我要与他拥抱，与他亲吻，与他永远在一起，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将死在遗迹中的他和博格复活的魔女绝不是好心的善人，她看着清醒过来崩溃恶心到反胃的康奎尔哈哈大笑，“看吧，这就是你的爱人，你见到他时便无法自拔，离开他时就会悲痛欲绝，而他呢？他居然说他是——” 回忆被康奎尔强行掐断，他捂着自己的脸，胃里不停翻腾。“抱歉，我出去一下。你留在这……好好处理一下吧。”他跌跌撞撞地推开门离开，自顾不暇的他并没有发现被他丢下的切拉别的异常。 康奎尔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呼气，过去那些不堪回首的片段在他的脑海里闪回。可无论他多么想否认，那个红发的身影都在他的记忆里无处不在。 就在他被回忆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 那只魅魔不知为什么全身都是伤痕，仿佛刚刚被人压着揍了一顿，眼角都透着青黑。他看见康奎尔时像找到救兵一般眼前一亮，“你在这！” 他一边躲在康奎尔身后，一边心有余悸地往他来时的走廊方向看，“这个该死的魔女结界，我在里面根本用不出力量。 “你认识那条龙吗？就另一个红头发的审判官。不知道有什么毛病，一出门就发疯，要不是我是恶魔，就像其他人一样被他弄死了。” 康奎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他从身后拉出来，“我们有那么熟吗？”不过魅魔的出现倒是将他从过去的梦魇中拯救了出来，让他送了口气。 “嗯？我们都那么亲亲热热地睡过一次了，难道还不熟吗？”魅魔不满地说，尾巴尖暧昧地缠绕上康奎尔的手指，“一次可能不够，如果能再来几次就更好了。” “滚。”康奎尔嫌恶地收回手。 魅魔还不依不挠地想凑上来，但远处传来的沉重的脚步声让他脸上一僵。 “怎么又来了。气死我了，这个破囚犯我不当了。”魅魔抓着康奎尔就往另一个方向跑，“我告诉你一件事，我们的身份其实不是最开始就确定的。 “那个一直跟在你身边的人骗了你，他才是诈骗犯，他才应该是罪人！ “他哪是什么人鱼，他可是天使！” 第一眼看见人鱼的时候，他就觉得熟悉。但是即使他亲眼看见了他的灵魂，魅魔也觉得不可置信。 魅魔还记得最初天国讨伐恶魔时，那个天使跟在神的身边，表情冷漠肃穆，将胆敢靠近神周身十步范围内的恶魔尽数屠戮殆尽的模样。 甚至不久前，他还看见这个天使降临地狱，所过之处恶魔的血填满沟壑。甚至因为恶魔在地狱不会死亡，只会在永恒之火中重生，天使就端坐在火焰前，将重生后本就脆弱不堪的恶魔一遍又一遍地屠戮至死，直到他们再也不敢重生。 本来他是因为害怕才逃到人类结界中来的，然而他居然在一个对人类痴情不已的人鱼体内看见了那个天使的灵魂。那个冰冷暴虐的天使，那个本应对神献上永远的忠诚与敬爱的天使，居然会在灵魂中刻印上属于人类的痕迹！ 感受到牵着的人类突然止住了脚步，魅魔着急地回头，“你一定要相信我，只有你相信了身份才能逆转……” 然而看清人类的表情后，魅魔却突然哑了声。 人类安静地站在原地。 脚下的地面却“咔嗒”一声出现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纹，然后周围的墙壁地面轰然崩塌，将魅魔和人类裹挟着向下坠落。 下一秒，康奎尔却又稳稳站在了坚实的地面上。舞台的幕布拉拢又打开，布景在一瞬间千变万化。 这一次，他穿的却是审判官的服装。 康奎尔垂眼看着面前的几行字。 【罪犯的罪行被另一人揭发，按照规定，将对罪犯施以极刑，揭发者无罪释放。】 【请您前往囚室施以惩戒。】 他跟着指引走到囚室，轻轻推开囚室厚重冰冷的铁门。 身份一息转换，真正的罪人此刻出现在康奎尔面前。 切拉别身上的衣服变成了囚服，双手被沉重的镣铐铐住，又被铁链拴在了床尾。囚室的地上蕴着浅浅一层水，切拉别就跪坐在水里，全身湿漉漉的，像被人兜头倒了一盆水。身上的囚服本就轻薄，被水一浸变得更加透明，紧紧贴在身上，透出一大片一大片的肉色，只能靠着披散的长发遮住要紧的部位。 他听见了康奎尔涉水向他走来，抬起头来。 康奎尔这才发现他眼前还蒙着厚厚一层黑布，只能靠听觉来判断康奎尔的方向。他坐在铐着切拉别的床上，低头看着切拉别。 被桎梏的囚犯乖顺地跪在一边，似乎对自己罪人的身份并无不满。相反，被这样对待似乎更让他轻松。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降临在约书亚身上的也是你吧。”康奎尔用脚尖抬起切拉别的下巴。 切拉别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来回答：“是的，你还能记得我是我的荣幸。” “让我想想……你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偷偷爬到我身上来了。”康奎尔的鞋尖碾过切拉别的嘴角，蹂躏他脆弱的唇肉和舌尖，“你身为天使，就那么渴望吃鸡巴吗？甚至不惜借用别人的身体也要爬到床上去吗？” “幸好你没有身体，如果有的话，怕是什么时候都能发情，流着水翘着屁股求别人操你。” 切拉别微张开嘴，露出舌尖，因为康奎尔侮辱的话语面色潮红。“是的，我不否认。”他颇为情色的喘息一声，包裹在湿透布料里的身体紧绷，“就算是现在，我也因为您的触碰而兴奋。” 康奎尔嘲讽地翘起嘴角，“你可真是变态，这样都能硬起来。你不是高高在上的天使吗？之前被我侵犯的时候，不是还想要杀了我吗？你这样也算是神的信徒吗？” 然而切拉别却反常地有些着急，拴着他双手的铁链哗啦作响，“只有这一点，我请求您不要误会。从前的我蠢笨愚昧，相信了错误的话，甚至做出了错误的事。这也是我心甘情愿成为囚徒的原因。” “是吗？”康奎尔挑眉，“你难道不是因为辜负了神的宠爱，背弃了他的教诲，身为天使却沉沦情欲，欺骗了神明吗？” “不是的，不是的。”切拉别急得声音都带着哭腔，“与您做的一切绝不是错误的。” “我真正的错误，是成为了天使，盲目听信了神的话语，才会试图伤害您。 “之前每一次您将我当做别人的时候，我都有告诉您我的真实身份的机会，但我却退缩了。而当我真正想向您诉说时，我却无法开口。我太过愚钝，才会被您厌恶，被您舍弃。 “我的罪行并非欺瞒了神明，而是欺骗了您。” 他朝着康奎尔抬起手，将镣铐的锁链交给他，“只有穿着这样的衣服我才觉得安心。我本就应该是低劣的罪人，是被随意使用的工具，绝不应被您温柔以待。” 他十指交握，跪坐在康奎尔面前，宛如虔诚的信徒。 “我不祈求您的宠爱，更不敢奢望您的原谅。 “我请求您，对我这个罪人降下惩罚。” 康奎尔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然后抓住锁链的手用力，将切拉别扯了过来。 他俯首在切拉别耳边轻声道：“对，你错在骗了我。” “本来是个浪荡的淫兽，装什么高洁的天使。你不是想被操吗？把衣服脱了。” 囚室里的墙很厚，多么轻微的声音都会在多次回响后被放大很多倍。更别说可以称得上是剧烈的撞击声和水声了。 切拉别被锁链拴住双手，吊在半空中，膝盖分开撑在床榻上。一根硕大粗硬的假鸡巴插在他后穴里疯狂震动抽插，搅动着敏感的穴腔。淫水混着汗水从穴口里溅出来，汇成一小股的水流顺着颤抖的大腿根滑落。他身下那一小片床单已经被他的体液湿透，洇出暗色的水痕。 从下体炸开的快感顺着脊椎直冲头顶，切拉别濒死般仰起头，胸口剧烈起伏，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力地喘息。然而就在他稍微适应了假鸡巴的抽插频率时，康奎尔却按了按手里的开关，又调高了一档。 本来只是单纯耸动的道具突然扭动起来，顶着穴腔深处转圈，把早已敏感脆弱的肠道奸淫地噗嗤噗嗤作响。“呃哈……好深……动得好厉害……啊……嗯。”切拉别本能地想蜷缩起身体，但是碍于吊着锁链，只能勉强收拢了膝盖，很快就又无力地滑落下去。 “夹好，别掉了。” 康奎尔坐在正对着床的椅子上，衣冠齐整，翘着腿撑着头看着切拉别在自己面前显露痴态。“这还只是第一个，之后还有串珠，跳蛋，木马，走绳呢。”康奎尔踢了踢脚边的箱子，“掉出来一次多加一个，什么时候能让我尽兴了，什么时候就能停止。” “……哈，我会……我会努力的。”切拉别哑声道：“如果我叫得更大声来，您会开心一点吗？或者您其实希望我会忍不住掉出来？您说到某些词的时候音调会提高一点，我能不能认为您对那个比较期待。” 他红了红脸，“您无需顾忌，什么都可以对我做的。” 康奎尔眉角一跳，“你要明白，现在是我在惩罚你，不是在奖励你。” “我明白的。”切拉别脸更红了。眼睛被蒙住让他在面前康奎尔时会微微偏过头，导致他通红的耳垂彻底暴露在康奎尔的眼里，“但请您谅解，能被您看着用道具玩弄，这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奖励了。” “真是欠操。”康奎尔暗骂一声，将拴着切拉别的锁链放下来。 失去着力点的切拉别一下子跪坐在床上，原本含在后穴里的道具一下子被全部坐了进去，几乎将毫无防备的切拉别捅穿。 “啊啊啊！”切拉别被顶得眼前发白，腰一软跪伏在床上，靠着手肘勉强撑起上半身。快感让他抬不起腰来，腰腹下蹋屁股自然就翘起。 他的身体没有被事先抚慰过，到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痕迹，但是全身泛着一层粉，沁着晶莹的汗珠，漂亮的像浸过水的绸缎。白嫩的臀肉翘而软，臀尖因为快感微微颤抖着。两团软肉中间夹着一个细软的穴口，本应紧紧闭着，此时却被一根圆柱状的性器撑开，毫不留情地捅进最深处，在隐秘的穴道里抽插搅动。 这具漂亮的身体只有这一处淫红一片，腿心大开，从前面的性器和后穴都挂着黏糊糊的性液，稍微一动就会发出令人脸红的水声。 切拉别虽然被遮住了眼睛，但他听力很好。只要他屏气凝神，就能听见康奎尔的呼吸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他面前。 他正在被看着。 被康奎尔看着。 切拉别兴奋地微微颤抖，康奎尔的视线似乎比埋在他后穴里作乱的道具更加灼热，令人情动不已。然而下一刻，他感到自己被人捧住了脸。 温热柔软的触感，甚至能感受到皮肤下血管的搏动。 “……哈嗯……唔！”只是被碰了碰脸，连抚摸都不算，切拉别却高潮了。他被假鸡巴操了那么久，也只是被操得淫水直流，连射都没法射出来。 “不准射。”康奎尔指尖用力，将切拉别脸颊上的软肉捏得微微鼓起，“怎么能让你爽到射出来。” “哼唔。”切拉别哭喘一声，将手往下伸掐住自己的性器，指尖堵住铃口，生生从中途止住了自己的高潮。“抱歉……可我不，不一定能忍住……” “我不管，总之你不能觉得舒服。”康奎尔又用上几分力气，在切拉别脸上捏出一道指痕。“不然我就把你的假鸡巴换成木马，让你骑上几个小时，我看你还能不能射出来。” “您，您要一直看着我吗？”然而本应是威胁的话却没有起作用，反而让切拉别羞红了脸。 “怎么会有这么淫贱的身体。”康奎尔气愤地松手，“难道你发情期的人鱼身体让你连廉耻都丢掉了吗？” 感受到脸上温柔触感的离开，切拉别有些失望。“不是身体。” “嗯？” “与这具身体是怎么样无关，只是因为我而已。因为我深深憧憬您，渴望获得您的注视，所以一切都不再重要。” 康奎尔沉默许久，一把扯掉了蒙住切拉别眼前的布。 眼前的人鱼有一双漂亮透彻的银色眼瞳，与最初见到时并不相同，是属于切拉别自己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倒映着康奎尔的影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复见光明的切拉别怔愣许久，康奎尔的身影才渐渐清晰。他愣愣地看着康奎尔，看着他将自己扶起来，慢慢抽出身后那个道具。他似乎呆住了，像个提线人偶一般被康奎尔随意摆弄。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在了康奎尔面前。切拉别一下子涨红了脸，却不肯移开视线，直愣愣地看着康奎尔的脸。 “您……您……”他几度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您不继续了吗？” “真正的你是这个模样的吗？”但是康奎尔却没头没尾地问。 “不，这具身体和我长得并不相同。”切拉别回答。 “那就等到下一次再继续。”康奎尔说，“下一次，切拉别，你要用自己的身体来见我。” “别再假装成别人了。” 切拉别看着眼前笑容温和的人类，心脏鼓噪得像要跳出来。 啊，原来是这样。他想。他所求的，就是这个笑容而已。 他总算做了件正确的事。